四月的絆倒,讓撲過來的男人更加興奮難耐。他的嘴角已經不自覺露出猥.瑣笑容,仿佛看到了即將到手的羔羊在自己的掌心掙扎。
只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四月根本就是故意絆倒的。
四月早就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想掌握贏贏,就必須讓敵人絕對放松警惕。然後再找準機會迅速出手一擊,這一擊如中,才能反敗為勝。
所以四月在倒地的瞬間,其實早已蓄足力氣。只見她忽地一記漂亮的勾腿,不偏不倚的踢在男人的頭顱,果斷狠絕。這一踢用盡了她的力氣。
男人終于悶哼一聲,臥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可惜四月這副身板兒實在太過瘦弱嬌小,差點讓四月不顧這異香彌漫的環境里喘上好幾口。確認了男人是真的昏死過去,她這才極盡虛月兌地倚在門上慢慢站起。想打她的主意,上輩子沒有人,這輩子也甭想有。
房間里依舊香味彌漫,柔軟綿長的帳幔在煙氣中十分不真實。四月來不及整理衣服,便奪門而出。這個房間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阿花早已不在門外,剛走出房間,夜晚清冷的風便從四周灌來,四月才覺得稍稍有些清醒,無奈那香實在毒辣,即使是佇立風中許久,她仍然感覺到四肢百骸仍在發燙,甚至有越來越凶猛的趨勢。
幸好那男人已經昏死過去,不然四月剛剛的拼死一搏之後,其實已經毫無戰斗力了,如果再遇到那男人,恐怕她真要凶多吉少了。
這詭異的地方四月一刻都不想多呆,她撐著走了幾步,卻瞥見樹影之下,有一個女子背光而立,似乎是等候多時。
四月不禁又習慣性地抿緊了嘴唇,是方才房里的妖媚女子!
她見四月走近,反倒嫵媚一笑,道︰「四月姑娘,鳳離香沾膚見效,並且沒有什麼解藥,中了此香如若不行歡愛之事,需得忍上三天三夜。你盡可想象著三天三夜是怎樣一種煎熬。」
四月全身火燙,耳朵旁妖媚女子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層層水簾,回音重重,仿佛什麼迷魂咒,讓她連腳步都有挪不動的趨勢。該死,這藥性居然如此毒辣。不管如何,這三天三夜她忍不得也得忍得。」不需你管。」四月抿緊嘴唇,繼續向門外走去。再不走,鳳離香效力擴算,她恐怕真要走不了。
「你不怕我喊人捉你回去?」妖媚女子看四月這副樣子,眼神里閃過一絲得意。
「如果……你要,那麼剛剛你就會進來。」四月覺得頭有點暈。她覺得自己似要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女子究竟有沒有進來她也分不清楚。
「我進來做什麼,你的賣身契早就被你‘爹爹’白紙黑字抵在紅玉樓了。四月姑娘,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鳳離香可是氣味獨特,彌久不散,姐姐只要循著香味就能找到你。你就乖乖跟姐姐走吧。反正姐姐將來必定不會虧待于你,若你現在就乖乖跟姐姐走了,姐姐又何必多生一事?來嘛,姐姐也不過是帶回復命而已。」妖媚女子咯咯笑了一聲,將百媚一生演繹的十分美妙。
居然將她賣給了青樓?正迷糊的四月好歹抓住了關鍵字,到底是她也疏忽了,正常的男人生病卻不是支使女兒去找郎中而是問女兒要錢買藥,哪有這種道理。這麼說,這妖媚女子分明是有備而來,她根本沒打算放她走!
說時已遲,妖媚女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跟前,一把捉住四月的窄肩,她的身上飄來的香味依然是濃烈的鳳離香。這香更似一記引信,要將她全身各處的隱藏的炸藥引爆一般。四月這才明白,原來,那女子剛剛沒有什麼行動,為的是等四月在艱難行走的過程中,把最後一點耐力也耗盡,而她自己則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能將軟弱無力的四月帶走。好一個計劃!
知曉了女子目的的四月,旋即用拇指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掌心,企圖用劇烈的疼痛擺月兌鳳離香的控制,然而事與願違。女子身上不斷散發出的鳳離香,使她即使在手掌掐出了血痕的情況下,還是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她剛剛也未曾想到的是鳳離香的藥性是逐漸加強的,只當是吹吹風便能清醒。而現在女子身上的鳳離香,誘出了四月身上早已積累的藥性,恐怕更加危險難測!四月心里清楚,早知如此還不如早些挑一處僻靜處,免得勾動了藥性,再難平復。
她只覺自己的腦袋愈發沉重,再無力反抗女子的鉗制。在她幾乎要服從女子時,她昏沉迷茫的眼楮前,卻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綠芷。」一聲清朗卻不失溫柔的男聲在遠處響起。
四月明顯感到自己肩上一輕,妖媚女子提前松了手。
「這個女人,我問你買可以好?」男聲再度響起,只是這話語讓人對他大打折扣。」喲,公子真會做生意,知道咱們紅玉樓家的未破.瓜的姑娘素來賣的很好。不過這姑娘我還沒帶回復命,何不等我復命了,再錢貨兩清?「綠芷瑩瑩美眸里,嫵媚幽生。
"哦?假如你領她回去復命,又有人看上了她呢?」男子不依不饒地發問,手卻撫上了綠芷縴細的腰肢。
「自然是價高者得,這素來是紅玉樓的規矩,公子不也清楚的很嗎?」。綠芷聲音和著晚風,悠悠而來,令人動心。
四月還沒開口,卻見男子突然抬手,一把掐住綠芷的脖子。「你給不給,我沒有那麼多功夫。」在兩人眼里,恐怕四月就是一件器物。
四月這才看清,男子居然是白天百般為難她的佑卿。所謂冤家路窄大抵如此。雖然模不清他為何要買她,但她覺得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更何況她現在染了鳳離香!普通的男人對她來說都很危險,何況是四月招惹過的。她的手心里居然滲出冷汗。她怕,她在怕什麼?
見綠芷不說話,佑卿居然加了力道,惹的綠芷的臉開始泛紅。而他居然絲毫沒有什麼憐惜的表情,仿佛他掐的不是人,而是木頭一般。
四月即使身體發熱,見此情景都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更何況是壓力之下的綠芷。龍佑卿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好……咳……松手……」綠芷的臉開始扭曲,眼底已經泛起了驚恐,她有怎麼會想到龍佑卿會動真格。
「我不希望我說第二遍。」佑卿突然松手,不屑地瞥了一眼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不停咳嗽著的綠芷,朝四月走來。
下一秒,四月便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落入一個懷抱。也許是鳳離香的藥性實在太強,四月竟然開始渾身顫抖,恍惚中,她喃喃道︰「為什麼……救……我。」
四月的聲音雖然很低,佑卿還是听到了,他冷哼一聲,道「救?恐怕你到時候就不會這麼說了吧。」不滿的語氣溢于言表。
他低頭厭惡地看了看懷中之人,輕輕點地朝牆外而去。若不是那扳指,他何必犯險。不過,綠芷給那女人下的藥還真是毒辣,居然能讓她失去抵抗力,險些就要被綠芷得逞,不過還好他來的及時,順道讓他撿了便宜,他這樣想到。施展輕功之際,他低頭一嗅,瞬間臉色有變。不對!他的眼神愈發凌厲。
鳳離香?!這女人是怎麼做到的。如此烈性的春.藥,居然能堅持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