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鸞凰 第十二章 一朝入局晚相恨

作者 ︰

不是龍佑卿讓她來的!四月對于龍佑卿的怒意第一反應便是如此。四月扶了扶額頭,覺得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太過大意,居然著了別人的道。

「我不曾料到,你會有膽量在我的府里瞎逛。」此刻的龍佑卿,黑袍如烏雲般翻攪,冷意自眼楮流遍全身。

「佑卿,哈。」三十五歲的女子眨著眼楮來挽龍佑卿的手,這笑意卻如孩童般明媚,與佑卿的怒全然相反。

「我說,是奉了你的命令來的你信嗎?」。四月的杏眸里有一絲堅定的。

「你覺得我會再信你?」龍佑卿的話如同利刀將四月最後一點的希望殘忍割裂。「從今日起,你不再是三皇子府的人,你願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阿花呢!」四月對于龍佑卿最後的話充耳未聞。

「是啊,我是相信了你,才會好好招待你們。沒想過你來三皇子府就是有目的!」龍佑卿反握住女子的手臂,黑眸冷得刺人肌骨。

「你說的,我听不明白。我有目的?根本是你以阿花之性命要挾于我。」四月已然昂起頭。

「她是自願留在三皇子府,你作何解釋?」龍佑卿的眼神不容置疑。

「阿花……」四月抿緊了嘴唇。她不願相信阿花也進入了這個局,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還有親人般想念和依靠的人啊。她反復地思索,只想通了一點。阿花本來就是迷戀三皇子龍佑卿的,她想要這樣逼四月留下來,她就能多接觸龍佑卿一點。四月啞然失笑,自己早該想到的。

可惜,單純如阿花,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個私心,終究牽引四月進入了一個難以解月兌的局。不管是誰指示自己來東樓的,這一刻,她在龍佑卿心里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再度賣弄自己的尊嚴而已。

「無可解釋。」四月的頭發軟軟貼在耳畔,樹木的光影交錯在頂心,卻無法遮擋她內心的無力。

「無可解釋了是嗎?」。龍佑卿冷笑,「我當你如何能大方將扳指送我。你恐怕早就猜中了我會將它還你。你也不愚笨,知道如何將我耍于須臾,虧我還費了一番功夫解了你的鳳離香。怎麼你還想試試那味道?「」你!「四月淡淡的臉上飛上一抹緋紅,難怪鳳離香會消退的如此之快。綠芷說了鳳離香如若不做那事,怎麼也要三天三夜,他竟敢對自己……四月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這樣的人居然也要爭奪皇位,他與自己那個所謂的「爹」又有什麼分別。

「告訴你四月,我要你死,你生也得死。我要你生,你死也得生。」龍佑卿不屑地看著眼前人,仿佛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一旁的女子對于龍佑卿的冷漠忽然有些動然,她踮起腳撫著龍佑卿劍眉,呢呢喃喃一些話,滿臉的溫暖。

四月再度抿緊嘴唇,只覺得眼眶里有什麼正在湮散開來,她的憤怒和身體就如此廉價,是不是在他們皇子的眼里,從來就不會有什麼真心真意。

即使是頭腦一片空白,她仍掐指說出一句話︰」東樓為何不能來?」

龍佑卿黑眸冷意大作︰「你還敢問!妄想裝無辜嗎?若不是為了你的扳指,你怎麼會來!」

「扳指又如何?是我想知道扳指的故事,我想找到我的父母,這也有錯嗎?」。四月反駁道。

「沒有錯,錯的是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龍佑卿撂下這句話,扶著女子進了東樓里屋。陽光在龍佑卿的背影上鍍上一層光,卻讓四月覺得她和這個人的距離正在變遠。

她恨他!他所認為的她的廉價是他強加于她的侮.辱!

四月破天荒地扔掉了手中一直擎著的掃帚,他已經宣布她不再是三皇子府的一員,那她還如此賣力做什麼?她冷笑,她無怒,她看淡。

除了棲羽,她無可留戀。只是月兌離了三皇子府,她要尋找扳指真正的答案也會愈加困難。

見四月遲遲未回房,棲羽有點詫異,但還是偷偷給四月留下了一個饅頭。見四月神色憔悴,棲羽將四月拉到了角落處一陣詢問。

「有人叫我去打掃東樓,我卻在東樓踫到了龍佑卿,然後他對我發了一通無名火,並且已經準備趕我出府了。」四月平淡地將話說完,卻見棲羽臉上十分詫異。

「東樓是禁地,因為住著三皇子的母親淑妃……」棲羽說得很輕,深怕人听了去。「淑妃年輕時甚得皇上寵愛,連帶著三皇子也是極盡榮寵,皇上恨不得把宮里所有的奇珍異寶都給了他們,不想淑妃後來卻因為一件事發瘋。太後怕淑妃瘋了傳揚出去,一度要賜死淑妃,但年幼的三皇子力保才有了這個辦法。所以東樓就是禁地。」

既然不可能是龍佑卿喊她所去,也正是有人知道龍佑卿的弱點所在,故意要攆走自己。難道是皇子妃蕭索音?四月覺得有點頭疼,她不該這樣想的。「我要走了,以後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

「四月姐姐……"棲羽不舍得看著四月。

「傻羽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假如,我能完成我的願望,我一定會回三皇子府邸找你。」

「不是騙我?」棲羽靈動的眸子里似乎還想從四月臉上捕捉到什麼。

不過四月只是淡然一笑,「此處不留我,自有留我處。說不定下次再見,你已經長成大美人了。」

棲羽這才露出笑容,將四月抱了又抱,這才放開。

……

和棲羽收拾完行李,已是臨近傍晚。棲羽居然開始看著四月就哭泣,四月好說歹說,才讓棲羽止住了哭。四月偷偷讓棲羽再幫她去拿點酒和銀子,自己卻趁棲羽出門,偷跑了出去。阿花應該已經走了,棲羽也會在三皇子府慢慢成熟,只有自己只在這一短暫的記憶里……不是害怕離別,只是怕再也不舍。

四月疾走著,朝著最近的北門。卻不知早有人守候在屋檐暗處。一枚冷箭從背後射出,不偏不倚射中了四月。

力道之大,利箭之鋒,中了冷箭的四月沒有站穩,沒有聲響便直接掉入了溝渠。西面之湖水,在北門的溝渠之中匯集,不過百米,卻暗流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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