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狹小修長的地道中,若是突然坍塌的話,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的.
不過,是她們多慮了,再走了沒有幾步,就看見了前方被捆住手腳,堵住嘴巴的可憐兮兮的雪月和墨香被扔在了山洞的一個石壁角落里。
雪月一臉的憔悴,臉上蓬亂的頭發松散著,稀稀疏疏的耷拉在臉的兩側,原本靈動的大眼楮此時緊緊的閉著,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相反,墨香倒是睜著一雙有些空洞的大眼楮,雖然身上也是狼狽不堪,但是眼楮里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雪月,墨香!」葉瀾惜驚喜的叫了一句,迫不及待的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清河,想要沖過去幫助她們兩個松綁。
「小心!」清河對著葉瀾惜喊了一句,隨後伸出修長的手臂想要將葉瀾惜抓回來,可還是晚了一步,也不知道葉瀾惜是觸動了哪個機關,從暗處射出來一只利箭已經深入了她的肩膀。
「啊!」葉瀾惜情不自禁的哼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在一起,低下頭看著自己緩緩滲出鮮血的傷口,不禁吃痛的狂吸了一口大氣。
「沒事吧?」清河的手已經抓住了葉瀾惜的一只胳膊,向後一帶,葉瀾惜便撞入清河的懷里。她剛想掙扎,就看見清河一臉關心的看著她正在滴血的傷口,一邊觀察著傷勢,一邊伸手在自己身上模索著止血的藥物。
「姑娘,你沒事吧?」墨香和雪月先是驚喜,隨後是擔心,異口同聲的問道。
很快,清河手里就出現了一個葉瀾惜十分熟悉的白色小瓷瓶。松開了葉瀾惜,清河熟練地將瓶塞拔起,想要幫助葉瀾惜上藥。
「我自己來吧,」葉瀾惜將受傷的肩膀向後移了移,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前面還被綁住的雪月和墨香對著清河說道,「你快點去救她們。」
清河看著葉瀾惜如此避讓的樣子,倒也沒說什麼,將藥瓶遞給了葉瀾惜之後,走到了雪月和墨香的跟前幫助她們松綁。
本來還以為雪月和墨香可以幫助葉瀾惜處理傷口,但是她們的情況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禁錮了太久,雪月的腿已經不會走路了,墨香則稍微好一些。
兩人互相攙扶著,慢慢的走到葉瀾惜的身邊,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葉瀾惜已經忍著痛將肩膀上的短箭拔了出去,這下子,血流的更快了,清河迅速的走到葉瀾惜的身後,手指飛快的在她的背後輕點幾下,封住她主要的幾條血脈,隨後產扶住她,「別逞強了,我扶你出去。」
「我還真是弱。」葉瀾惜有些自嘲的苦笑著說道,「每次受傷了,都要依靠你或者是洛凡。」
清河听到「洛凡」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型勉強的停頓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恢復了自然。
四人很快順著原路返回,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清河停下了腳步,葉瀾惜疑惑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雪月,墨香,」葉瀾惜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兩個丫鬟說道,「閉上你們的眼楮,用衣服將你們的眼楮蒙上。免得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將眼楮刺傷。」
清河贊許的點點頭,表示這就是自己的所想。兩個丫鬟互相幫助,很快便將眼楮蒙好了。
這一下便又增添了清河的負擔。
清河帶著三個各有不便的女人走出了山洞,葉瀾惜看到明亮的天空那一刻,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她恨不得立刻讓段君賢知道這件事情,她也是有能力的,可以為自己的國家復仇的人!
顯然,耳听六路,眼觀八方的段君賢在她們出去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與其說是葉瀾惜有能力,還不如說是段君賢沒有為難她。
最近這些天,戰事的準備已經差不多全部要結束了,段君賢準備帶著葉瀾惜一起出征,在這樣的時候,又怎麼能惹她的不愉快呢。
不過,再次出現在葉瀾惜身邊的那個神秘的男子……
段君賢想到這個人的時候不禁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子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上次自己和他交手,還打了一個兩敗俱傷。
這個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對手,讓段君賢頓時油然而生一股危機感,那個男子總是幫著葉瀾惜,而葉瀾惜總是要與自己作對,那麼,他也就算是自己的半個敵人了。
擁有這樣的敵手,可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段君賢雙眉微蹙,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嘴角略略有些下垂,一副嚴肅的模樣。白天龍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後,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正前方,隨時等待著段君賢的命令。
「白天龍,」段君賢沉思了許久之後終于是開了口,「你派最精明的幾個手下去跟蹤那個神秘的男子,若是跟丟了,後果自負。」
「是!」白天龍領命,立刻退下安排這件事情。那個神秘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測,上次就被他甩掉了,這次一定要小心。
清河將葉瀾惜和兩個侍女送回了房間之後便離開了。臨走前,只是簡單的囑咐了葉瀾惜幾句多多休息,其余的事情由他來解決之類的話,讓葉瀾惜覺得十分的安心。
復仇的事情,因為各種各樣的變故,幾乎擱淺。再加上日夜被囚禁在這個殺父仇人的眼皮底下,葉瀾惜就算是想有什麼動作也難。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日夜不停地修煉著自己荒廢了不久的武功,可是現在,她這個傷勢,只能又要被打斷了。
再說,孩子還在段君賢的手上呢,就算是想要復仇也不能急著來,看來還是要想個智謀的辦法。
葉瀾惜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彌漫。她要讓自己記住這個恥辱的味道,記住報仇才是正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打斷了葉瀾惜的思路,讓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抬起了頭。「進來,」她聲音有些沙啞的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