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鐵滿臉委屈地說︰「林帥,北京那群人太不是東西了,他們手里壓著槍,子彈,糧食,就是不讓我往咱們這邊運啊!所以我這一趟來,什麼都沒有運來。」
林遠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事,你慢慢說。」
王大鐵說︰「千真萬確,那群孫子說什麼槍支和子彈沒有了,讓我等上兩天再去,我等了些時日,他們還說沒有,我心想,造槍和子彈是需要些時候,可這糧食和草料總該有吧,我就琢磨著先把糧食和草料運來一部分,可是他們卻說連糧食和草料也沒有!」
「我當時就不信,想要去庫房查看一番,他們卻說我官卑職小,不能去看,我一听這話就知道里面有貓膩,晚上帶上幾個兄弟模進去一看,成堆的糧食和草料!」
「我當時一見就急了,也不管半夜三更,抄著大片刀就把那個看守從被窩里面拎了出來,可是他們卻推說那些東西不是要運給我們的,我一听就火了,要是依著幾年前,我一刀就要了那小子的命!」
林遠連忙說︰「你不是真把他給殺了吧?」
王大鐵說︰「哪能啊!我當時就問他,現在咱們大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外的戰事,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重要!那個看守張口結舌答不出來。」
「我當時就讓他打開倉庫,我們就要運東西,那個看守卻說,這些糧食和草料的確是給我們的,可是管他們的官員不在,他不敢私自讓我們運走東西,等我一問他們的官員在哪里的時候,他就又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了。」
王大鐵說︰「林帥,您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對這一切,林遠是心知肚明,有道是︰「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他在這邊連打了幾個勝仗,韓明光又辦了報紙大加宣傳,肯定會讓一些人嫉妒,他們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在這些方面給自己下絆子。
林遠安慰王大鐵說︰「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先回去休息吧。」好說歹說,才把王大鐵給勸回去。
就在這個夜晚,熊鐵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想道︰「今天那個名妓可真夠味兒,叫沈什麼來著,怎麼也不起個容易記住的花名?不過她也用不著,單是那臉蛋和身段,不論放在京城哪家館子都是頭牌!不知道衣服下面怎麼樣,要是能享用上一次,花多少錢都值得,難怪有人千金買笑,今天可算是懂了!可是那個女人是林遠的,和上官搶女人,離死可就不遠了!」
熊鐵生從床上坐起來,心想︰「這天都黑了,她一定是和林遠一個被窩睡覺去了。」一想到她玉體橫陳,嬌聲低吟的情景,他「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叫過一個勤務兵,說︰「你去瞧瞧林帥現在在做什麼。」
不一會兒那個小兵回來,說︰「林帥在會議室里睡著了。」
熊鐵生心中暗笑,這個林遠真是塊木頭,他連忙穿好衣服出來,來到沈晚晴他們住的院子,這是時候,沈晚晴正在思考如何刺殺林遠,這正是她比較喜歡的思考方法,調換位置,把自己當成是刺客,從而找出保護林遠的方法。
熊鐵生遠遠地見到了燈光,心中好一陣緊張,他不禁想道︰「別是被別人搶先了吧。」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一開,沈晚晴微笑著站在門口,熊鐵生心想︰「哪有良家婦女半夜給人開門的,看來這個小姑娘真是做那個的。」
沈晚晴也很意外,她認識熊鐵生,可是她不知道這麼晚了他來找自己做什麼,于是她微笑著問︰「熊將軍,您有什麼事嗎?」
熊鐵生笑道︰「屋子里只有你一個人嗎?」說著探出頭往屋子里張望。
沈晚晴說︰「他們都去休息了,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
熊鐵生壞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陪陪美人吧。」說著就像一條鯰魚一樣往屋里鑽,身子順便往沈晚晴身上蹭,想要借機揩油。
沈晚晴見到他往自己身上蹭,先是本能地閃開,再看他的神色言語,便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他一遍,眼楮,咽喉,心髒,……然後在腦海里默默地想出了幾種讓他一命歸西的法子和十幾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然後她笑著說︰「熊將軍請坐,現在也沒有茶葉,我去給您倒杯水。」然後她模了模口袋里從刺客身上搜出來的氰化物膠囊,思考著要不要給他的水里放上一顆。
正在這時,一個小兵急匆匆跑來,一頭扎進屋子,在熊鐵生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熊鐵生大驚失色,連忙起身告辭,原來那個小兵告訴他︰「日軍部隊在錦州灣海面集結,準備登陸!」
熊鐵生連忙來到林遠的營帳,一進來,就見到憂心忡忡的吳元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一眾幕僚,林遠卻面帶微笑,一點都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他們還不知道林遠已經定下了妙計,吳元愷首先說︰「林帥,您听說了嗎?日本人的船隊在錦州灣外集結,隨時準備登陸!」
林遠微笑著說︰「我知道。」
熊鐵生見到林遠毫不驚慌,一下子急了,說道︰「林帥,你怎麼不著急呢?日本人一但從錦州登陸,我們就被包圍了,那時候,我們向山海關和北京後撤的路就被堵死了,我們都得被小鬼子弄死了!」
這句話一出,引得幕僚們驚慌失措,一個幕僚說︰「林帥,兩位將軍,為今之計,只有趁著日本人還沒有來之前,速速撤回山海關。」
其他幕僚也七嘴八舌地表示議論,林遠目光一冷,厲聲道︰「大敵當前,卻讓主帥棄城而逃,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
眾幕僚一見林遠發怒,頓時像一群被嚇壞的小白兔一樣,大氣都不敢喘,吳元愷和熊鐵生見到自己的幕僚被林遠呵斥,頓時覺得失了面子,吳元愷說︰「林帥,那您可有退敵的妙計?」
林遠笑道︰「蘇明允有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與左而目不瞬。’這才是大將應有的氣度,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自有妙計。」
可是眾人哪有睡覺的心思,嘰嘰喳喳一直到天亮,林遠看了一下表,笑道︰「各位,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