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當時也驚呆了,這情況,這場面,當真是始料未及。
謝薇不無譏諷的對駱平陽說,「帥哥,沒想到啊,你的紅色粉絲團隊,個個都是人間極品。我就納了悶了。你在廣州咋恁象一個老實巴交封建保守的好青年呢?你,太深沉了。」
那班美女往這邊走,這邊四個人迎上去。謝薇一邊數落駱平陽,一邊微笑著。
兩邊走到一塊兒的時候,都停下來,駱平陽先把董瀾漪和謝薇介紹給了她們,然後說,「至于你們都是誰誰誰,我就不一一介紹了。旅途勞頓,先設宴款待你們幾位,在宴席上,你們再一一向瀾漪和謝薇做個自我介紹。」
駱平陽和胡悅幫忙把行囊往後備箱里面裝,都說有女人的地方話多,這話確實不假,謝薇和董瀾漪夾在那五個女子之間,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引來不少旅客的駐足觀望。
等行囊收拾停當,董瀾漪和謝薇邀請姑娘們上了車,然後跟駱平陽一起,把車開到了一家賓館門口。
九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坐定,拿著菜譜輪流點好了菜,駱平陽開始發話了,「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來的?」
其中一個女子搶先回答了,「駱平陽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咋現在變得這麼冷血呢?從機場看到你第一眼到現在,你都沒有擠出一絲笑來面對我們,不高興我們來是不是?行,那你把我們的機票錢給結了,我們馬上打道回府。」
另一個女子正經地回答,「胡悅不是打電話給周文濤嗎,說駱平陽做老板了,讓周文濤幫忙叫幾個人過來。正好我們幾個還沒找到工作,且都在一塊兒玩,哪里能放過這樣的好事?這不就過來了嗎」
听到這里,董瀾漪和謝薇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胡悅。
胡悅有點窘迫,難為情地回答,「我那不是開玩笑嗎?你們咋就不用腦子想想呢?就駱平陽那智商,能在畢業以後短短的時間做上老板?再說了,周文濤什麼貨色?那可是電子科技大學曾經的學生會主席,智商可以達到二百五的,他要忽悠一個人,別說讓你們從成都飛到廣州,就是要你們從成都飛到特立尼達和多巴哥你們都會屁顛屁顛的心甘情願的,我說得對不?」
胡悅的一席話立即招來姑娘們的圍剿。
「我就知道你胡悅是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貨。你一邊去,我們不是投奔你來的。」
「對啊,要我們來投奔你,你就是包專機去成都接我們我們也不會來。」
「胡悅你說話哪能這麼不負責任呢?我們買的可是全價機票,你坐過飛機沒有?知道機票有多貴嗎?尤其是成都到廣州。」
「是啊,再說了,我們既然來都來了,你不能袖手旁觀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處理這事兒啊。」
駱平陽眼見得這場爭論會無休無止,于是做了個停的手勢,開口說道,「」停,停,停。你們幾個先別這麼激動好不好?不要再跟胡悅抬杠了,听我說,听我說。既然是我發話讓胡悅叫人過來,不管是誰過來了,我駱平陽一定全權負責。你們的飲食起居,工作,我一定會跟你們安排停當。明天,最多後天,我保管你們個個都成為公司白領。
以後你們和瀾漪,謝薇,要象好姐妹一樣相處。她倆可是地地道道的廣州人,在廣州出生的長大的,並且現在事業有成。你們幾個繡花枕頭,這輩子只消做好一件事,將來的車子房子都有著落了。那就是︰把董瀾漪和謝薇的馬屁拍好,把她倆拍舒服了。」
謝薇和董瀾漪異口同聲地指著駱平陽,「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胡悅在一邊像個解說員一樣說道,「姐們幾個知道駱平陽為什麼今天春風得意了嗎?因為他已經做好那件事了,他的車子已經到手了,馬上房子,妻子,都快有了。」
駱平陽也不辯解,轉過胡悅的話題,「你們幾個先跟瀾漪和謝薇做個自我介紹吧,要介紹得真實,且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們就把這里當做現場招聘會吧。」
駱平陽剛一說完,就有一個女子站起身開始介紹自己了。「小女子來自福建農村,名叫袁麗萍。閩南故里的靈山秀水,賦予了我幾多靈氣。我天生就是一台讀書的機器,文化課從來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高考的時候,不幸被感冒困擾,以致發揮失常,委身于電子科技大學。一向自負的我,以為畢業以後會有世界五百強的企業主動來要我去工作,誰知畢業以後卻無人問津,以致今天被奸人胡悅所騙。我的將來,會不會無限沉淪?祈求上蒼賜我貴人!賞我財富!贈我愛情!我不求以後衣錦還鄉,但求以後能直奔小康。」
袁麗萍說完以後就坐下去了。駱平陽對胡悅說道,「胡悅,你趕緊的補充兩句。」
胡悅點頭接下話茬,「袁麗萍,身高一米七十,三圍分別是九十二,六十三,九十一。面容姣好,本來是個美人胚子,往哪一擱都應該能驚艷四鄰的。但是奈何生來就有狐臭,這一點,困擾著她,也困擾著別人,讓她成為一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奇葩。
「電子科技大學的笑話,听清楚了,不是校花,是笑話。從大一開始,準確說來是從看到駱平陽的第一眼開始,就對駱平陽展開了瘋狂的進攻。但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枉費卿卿青春,那人最終都不肯,和她共度一生。
「如今造化弄人,看駱平陽袁麗萍重逢,演繹人生幾多悲喜。」
胡悅說完,袁麗萍立即對駱平陽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平陽,我的狐臭通過手術已經徹底根治了,不信你過來聞聞。」
胡悅樂了,忍不住又說了一句,「要不我怎麼說你是電子科技大學的笑話呢。到今天你還對駱平陽不死心。」
董瀾漪和謝薇听了胡悅的話,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胡悅的話說完,另一位美女也站了起來。「我叫李珊,來自長三角上海灘一個貧民家庭。
「在貧民窟長大的我,自幼發誓要改變命運。但是最後我卻發現自己漸漸被命運改變。母親長期在病中,在我初三的時候,母親與世長辭。父親抱著仇視社會的心態過日子,鄰里關系處得相當緊張。在我上高二那一年,因為一件小事跟人發生口角,大打出手,把對方打成重度腦震蕩,最後被判十年,現在還在監獄里過那種扶著鐵窗看外面的日子。
「我不恨這個社會,因為是那些不知名的好心人支助我完成了學業。我大學畢業以後想用自己所學回報社會,奈何理想豐滿,現實骨感,茫茫人海,哪里才有合適我的位置?」
李珊坐下以後,照例是胡悅的補充,「說實在的,李珊曾經是我仰慕的女孩子。大家都看到了,她,有著上海女子的標準身材,袁麗萍的身材好到簡直無可挑剔了,但跟李珊一比,沒人願意再看袁麗萍第二眼。李珊的魅力,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低調不張揚,俏麗中卻掛著憂傷,說話的聲音極柔,讓人忍不住的就有一種想憐她,疼她,呵護她的感覺。
「也難怪她會成為駱平陽心中的女神。駱平陽一度以瀟灑倜儻,家世顯赫而聞名,本來誰都以為他追求李珊,應該是手到擒來,誰知道最後李珊還是狠心拒絕了她。事後經過心理醫生分析,李珊是因為有著輕度抑郁癥,患得患失,擔心富家公子駱平陽不能始終如一去愛她。與其愛了再遭受變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愛。」
听了胡悅的話,謝薇插上了一句,「事實證明,李珊的決定是正確的。」
駱平陽一笑置之。
第三個站起來的女孩聲音婉轉,听起來象在唱歌一樣,其實不用她多說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我呢,來自湖南衡陽,我從上了生理課開始,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別人問我姓什麼。當我回答了以後,總有那些不著調的人附和一句︰哦,姓焦。其實我明白他們說的是︰xj。
「我的名字叫做焦婷婷。是個設定了目標就敢于去追求的女生。電子科技大學不可一世的周文濤,曾經就是我的獵物。我苦苦追求他,奈何他心高氣傲,始終對我不溫不火。最終雖然我覺得有點遺憾,但是我不後悔,追求過了,沒得到也會心安。在未來的生活中,我還會一如既往保持向上的心態。」
焦婷婷坐下,胡悅笑了,「這焦婷婷,跟駱平陽可是一對冤家。焦婷婷跟袁麗萍是室友,本來焦婷婷開始是想向駱平陽下手的,但是看到袁麗萍也喜歡駱平陽,只好兼顧著友情而把目標鎖定在了周文濤身上。
「當初的駱平陽,有著富家公子玩世不恭的臭脾氣,有一天,在周文濤面前又是拍馬屁又是送電影票。周文濤就知道駱平陽有求于他。駱平陽就說︰我喜歡李珊,但是苦于自己笨嘴拙舌,于是想寫一封情書向她表白。文濤,你看你,學習成績那麼好,又是學生會主席,寫篇情書哄哄女孩子,自然就是小菜一碟,能不能幫我寫一篇?
「周文濤得了人好處,哪能那麼快就拒絕人家的請求?況且寫一封情書對于周文濤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于是周文濤爽快答應下來,立馬就找出紙筆寫起來了。
「寫好以後給駱平陽過目,駱平陽贊不絕口,只是提了一點小小的意見︰能不能把情書中所有的李珊,珊珊之類的詞全部刪掉,這樣比較讓人不會起雞皮疙瘩。
「周文濤當時听了沒有多想,于是就按照駱平陽的吩咐重新抄了一份。
「駱平陽拿了情書,千恩萬謝。把那情書當做寶貝,捂在貼身的口袋里。
「當時正是冬天。成都的冬天,那氣溫,可不是一般的低。
「等到有一天,又是下雨,又是晚上,駱平陽把情書拿出來,趁焦婷婷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對焦婷婷說︰婷婷,這字,你認得不?
「焦婷婷看了那情書的開頭寫著‘親愛的’,又看到是周文濤那熟悉的筆跡,于是要從駱平陽手上拖過去。
「駱平陽訛了焦婷婷一張電影票的錢,說是以後買電影票,作為這次差事的酬勞。其實他是想把給周文濤買電影票的錢賺回來。
「出于好奇心,焦婷婷答應了駱平陽,爽快地從枕頭下面模出了一張電影票的錢。
「駱平陽把情書給了焦婷婷,然後煞有介事地說,‘婷婷,這是周文濤寫給你的,他不好意思親自交給你,于是叫我代勞。他叫你今天晚上去校外等他。我知道你也喜歡他,好好珍惜吧,祝你們幸福’「結果大家都猜得到,痴心的婷婷,在那個冷雨交加的晚上,在成都的冬天里,傻傻等了周文濤一個晚上。
「事後焦婷婷追問周文濤,周文濤死不認賬。等到焦婷婷把那封情書拿出來,周文濤才知道自己是被奸人暗算了。
「從那以後,焦婷婷對駱平陽恨如切齒。」
回想起往事,駱平陽也笑了,而謝薇和董瀾漪,都在心里罵駱平陽缺德,都用含嗔帶怒的目光望了駱平陽一眼。駱平陽看到二人的神情,便把笑收起來,一本正經地做出懺悔狀。
第四個女子站起來開始說道,「我叫王珂。普普通通的四川女子,出身寒門,自幼想嫁入豪門,可是至今仍然苦于無門。」
寥寥幾句話說完,王珂就坐下去了。
胡悅卻沒有象先前一樣接著說下去。
駱平陽追問道,「胡悅,你啞巴啦?難為情是不是?那好,我來替你補充吧。
「這胡悅,當時可是一個色膽包天的主兒。王珂長得有她的特色,大家都看到了,在她身上最顯眼的地方,無疑就是那個最被男人關注的地方。她的豐腴,可以說讓胡悅神魂顛倒。那胡悅偏偏是個愣頭青,不懂得怎樣去追女孩子,錯誤地以為挑逗女孩子,就能得到女孩子的青睞。于是,他經常跟王珂開玩笑,經常說些葷話,兒童不宜的話。王珂本來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見胡悅居然那麼沒有素質,就越發討厭胡悅了。
「可那胡悅偏偏不善于察言觀色,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得寸進尺。
「有一天,胡悅在王珂背後摟住她,模了她的他最想模的地方。
「王珂氣極,爆發了,雙肘使勁掙扎,胡悅放手。王珂揮動著大巴掌,用盡吃女乃的力氣,給了胡悅一記響亮的耳光。最後王珂還不依不饒,要告胡悅性騷擾。
「得虧我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去勸說王珂,然後再動員胡悅認錯,下跪,保證。王珂最後才得以饒了胡悅。否則胡悅想把大學念完?做夢去吧。」
胡悅尷尬地笑笑。
一桌子人都把目光盯在胡悅身上。
胡悅撓撓頭,「那件事情,讓我徹底懂事了。所以便有了現在的胡悅,現在的胡悅不敢說是個上等的好男人,至少不會再干那些不經過大腦的事情了。」
最後一個站起來說話的女子給人的印象就是古典中偶爾散發著現代的元素︰白皙的臉上飛著幾片分紅的嬌羞,穿著一身純白的套裝,酥胸半露,里面濤濤lang花在隨著說話的節奏起伏。
「我叫杜娟,稚氣未月兌,清純簡單,但是凡事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明天是未知的,但是我的信心從未失去過。希望以後我們能成為好朋友。」杜娟說完以後向董瀾漪和謝薇點了點頭,然後落座。
剛剛有點窘迫的胡悅這時候又來勁了。「杜娟可不是什麼好鳥。不要被她的總是喜歡飛紅的臉所迷惑,錯以為她就是她給自己定位的那種清純簡單,稚氣未月兌。在學校,她是鬼點子最多的女子。她看不慣周文濤的傲,駱平陽的帥,周文濤和駱平陽都吃過杜娟的虧。」
一桌人就這樣七嘴八舌,包廂里鬧鬧,哪里是來吃飯的,分明就是來拉家常的。
董瀾漪身體本來欠安,再加上車子來回折騰,肚子有點餓了。于是吩咐大家吃菜。
本來開始董瀾漪有點怪罪駱平陽自擺烏龍,弄了一批美女來廣州。但是現在看到這些女子個個冰雪聰明,還听他們講了上大學的時候的一些趣事,心情便開始好轉。工作和生活的壓力之外,能和她們做朋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該死的周文濤這個時候打電話給駱平陽了,帶著嘲諷的口氣跟駱平陽說,「駱平陽,駱大老板。你事業有成,現在又是鶯燕環繞,金錢,美女你一樣都不缺了。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駱平陽又開始罵罵咧咧了,「周文濤,你他媽的還說!你嫌我不夠煩是不是?好了,現在我不跟你廢話了。你這一輩子,最好甭和我踫面,否則,你知道陽哥的手段的。」
周文濤在一陣哈哈大笑中把電話給掛掉了。
眾人一邊吃飯一邊互相詢問著一些芝麻玉米之類的瑣事,一直吃到天傍黑了才買單走人。
把一眾美女安頓好,謝薇回去了,胡悅也迫不及待回家跟鐘琴溫存去了。剩下駱平陽和董瀾漪。
駱平陽正欲開口說什麼,董瀾漪卻先說話了,「駱平陽,最好閉上你的臭嘴。今天我對你了解得更深入了。在我和謝薇之間,現在又有了曾經追過你的袁麗萍,曾經你追過的李珊。你走吧,今天我不想再看你的嘴臉。你讓我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好在明天有勇氣跟你一起上班,跟你做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