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嗤地一笑,從衣兜里掏出一小袋東西來,另一只手已經伸到背後模在她的大腿上,在她耳旁噴吐著粗重的氣息道︰「我有好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那小姐看了看漸漸遠去的隊伍,又看了看他,羞羞答答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進了旁邊一間空著的包廂,兩個小弟守在門口,不一會兒就听到里頭傳出陣陣**,不過很快就被大聲的音樂給覆蓋了。這段時間李星用這招屢試不爽,已經玩過好幾個小姐,兩個小弟見怪不怪了。
十幾分鐘後,李星整了整衣服從包廂里出來,嘖著嘴一副玩得很盡興的樣子。這時對講機里傳來呼叫聲,李陽傳李星去220號包廂,他連忙急匆匆地趕過去。
包廂里除了他哥,還坐著一個面生的青年男子。李陽拿手一指道︰「這位老板要四十包貨,拿給他。」
一包是一百粒,四十包那就是四千粒,這趟李星一共才進了五十包左右的貨,賣了幾天,剩下也就四十來包,居然幾乎要被眼前這人一掃而空。
李星詫異地怔了一下,然後拉過李陽低聲問︰「哥,貨全賣出去咱們能賺一倍,他一下子提這麼多,幾乎全拿走,價格上劃得來嗎?」
李陽沉聲道︰「他開的價比市價低三成半,咱們還有的賺,走量你不懂嗎?錢回籠得快才能賺得更多。貨賣空了你不會再去進啊?」
青年男子大概是要打消李星的顧慮,叼著煙呵呵一笑,提起一個很沉的拉鏈包,滋地一下拉開,露出里面紅彤彤的一扎一扎人民幣,「現錢交易,絕不賒賬,咱們可以長期合作。」
李星進貨的時候是五十塊錢一粒藥。賣出去一口價一粒一百,所以他想著全賣了能賺一倍。如今人家來大量收貨,開價六十五,這一票下來他能賺六萬,看似不多,可是現錢到手,他就能馬上再去進貨,而且量比上次還大。
這買賣做得!
他估模著這個青年男子也是想做這行,可是模不到門路,找不到貨源。才沒辦法找上他。而且他還說了長期合作,嘿,那咱就樂得做一回二道販子。
于是李星爽快地去提貨,也是裝在一個拉鏈包里,兩人在包廂內完成交易。等人走後,李星把那一沓沓錢堆在茶幾上,兩眼放光道︰「哥,多來幾票,咱就發啦!」
李陽眼楮微微一眯。拍了他的肩膀道︰「快想辦法進貨吧,這件事交給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李星伏在錢上吸了吸鼻子,仿佛能從嶄新的人民幣上聞到芬芳。
剛才和他們交易的青年男子正是王柏派去的葉閑。他離開娛樂城之後,就開車四處轉悠,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麼人跟梢,他便將車開到了約定地點。
王柏已經等候多時。接替他坐上駕駛座後問道︰「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很順利,李陽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長期合作,他弟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沒懷疑什麼。我出來的時候也留意了,沒有尾巴。」
「好,辛苦了,你先回去吧。」王柏吩咐了一句之後便開車離去。
到一處位于惠明鎮的老式小區,王柏順著地址找到一戶底樓的人家,叩響大門。開門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發花白,但眼神爍爍,瞧著很有精神。接過王柏手里的包,同時遞給他一個很沉的包。
兩人沒有交流一句話,王柏拿包走人,把車開回洗車行,然後將那一大包錢交給王雄,讓他轉交葉閑繼續做事。
「往後這一輛車看來不夠用啊,」王柏嘀咕了句,沖鄧順道,「順子,抽空去再去二手市場淘一輛車吧。」
「好咧。」鄧順愛車,有這種差事他最開心。
從前門出去,看到門口停著輛熟悉的小型汽車,趙慶和李威正在忙活,戚琪叉著雙手在旁邊跟他們聊著。
王柏瞅了她一眼,暗想︰說是說一刀兩斷,卻成天在我跟前晃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這回他倒真是誤會,戚琪今天不過是順道過來洗個車,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在洗車行踫到他。無意間瞄到王柏,她也有些意外,不過愣了一下就馬上甩了下頭作勢不想理他。
昨天在台球廳,王柏說走就走,著實沒怎麼給她面子,讓她直到現在都覺得有點難堪。她暗想著︰既然你眼里沒我這個義妹,那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
她倒不想想,提出絕交的是她自己。
戚琪再回過頭時,王柏早就走得沒影了,讓她心里又是一陣氣︰怎麼著也算認識吧,連個招呼都不打?太不紳士了!
從市區直通廣林區的高速公路下來,有一條車流較少的岔道。一輛灰色的尼桑轎車疾馳在這條岔道上,忽然一陣剎車聲傳來,車內那個容貌秀麗的女孩緩緩地將頭垂到方向盤上,顯得極為痛苦。
她就是剛剛從錄音室完成工作後獨自回家的陳盼盼。
自從上次接到張虎的最後通牒之後,這幾天她一直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逼自己不要去想王柏,也不要去想黃老板吩咐她去辦的事情。
可是越是這樣壓抑,她就越是覺得痛苦。
她不想失去黃老板的支持,因為她要成名,她要賺更多的錢,好讓孤兒院的每一個孩子都能無憂無慮地成長。
她能努力做的就是憑借自己在演藝方面的天賦去完成這個志向。
她知道自己不想惹怒黃老板的話,就必須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可是她又不想用這種目的去跟王柏接觸。
因為王柏與眾不同,他是一個特別的男人,她不想讓他對自己留下那種不可磨滅的惡劣印象。
去勾引他,她真的很難做到。
現在她非常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為了減少自己的反感而去試著接觸王柏。如果沒有這些接觸的話,她不了解這個男人,就不會把自己逼到這麼為難的地步。
陳盼盼多麼渴望自己能和王柏正常地交往,像朋友一樣,也許有一天他們甚至可以像戀人一樣在一起……
可是她如果按照黃老板的吩咐去辦,不論成功與否,她知道自己就失去了和他正常交往的資格。王柏如果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無比地厭棄她!
只要想象著他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心就會揪成一團。
陳盼盼並沒有愛上王柏,只是對他有好感,可是這種好感就已經殊為難得,因為她在與外人的接觸中,還從未建立過這種好感。
她渴望與他成為朋友,因為她知道在他身上自己可以得到關心,得到愛護,得到援手。兩個妹妹喜歡王柏,而她看得出來,王柏也很喜歡她們,很關心她們。這種感覺,會讓陳盼盼有種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支撐這個家的錯覺。
也許王柏給她的支持只是精神上的,但是卻讓她生出了很多動力。她不想讓這份友情變質,因為他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朋友。
她又有些後悔,也許當初不該為了示以柔弱,而把兩個妹妹介紹給王柏知道,自己的脆弱暴露地越多,便更希望從他這里得到鼓勵和安慰,仿佛精神有了一種寄托。
可是黃老板的命令對她而言又有如聖旨,關乎著她的前途與未來。而且黃老板本身就是造就了她今時今日明星地位的人,她從小就接受資助參加培訓成長至今,她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黃老板給予的。
造星本來就像造神一樣,是一項需要耗費巨大財力的工作,她的歌壇事業可以說才剛剛起步,離她所認為的成功還很遙遠。
失去財勢的支持,憑借個人的實力,她還可以成功嗎?
陳盼盼不敢去賭,因為黃老板的支持,同時也是一種保護。如果失去這種支持,她一個小有名氣的柔弱女子,如何斗得過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她隨時可能淪為玩物。
而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名譽、地位也可以在一夕之間被毀去。
王柏家里的書房內啪啪作響,他正在拍打父親的肩背,放松其緊繃的肌肉。王爸爸最近沉迷看武俠小說,回到家以後就鑽進書房,往往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搞得肩膀和背部都變得僵硬。
今天王柏回家和爸爸聊天的時候,見他下意識地在揉酸痛的肩膀,就出手幫他按摩幾下,效果顯著。
正到收尾的時候,王柏的手機響了,王爸爸便順勢笑道︰「行了,可以啦,你去接電話吧。」
他便走出書房接起電話︰「喂,是我,什麼事。」
打電話來的是陳盼盼,她的聲音有些低︰「王柏,我想問你,我們……算是朋友嗎?」
「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那就是了,」王柏說道,「我是把你看成朋友的。」王柏對陳盼盼這個人的印象不錯,而且對方又幫過他的忙,所以在他眼里,的確有這個朋友。
陳盼盼沉默了一陣,她心里難受地很,如果他說自己沒把她當成朋友的話,也許她就不必如此難受。
可是她又同時很高興,因為王柏承認了她是他的朋友。
「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王柏見她半天不吭聲,關心地問了一句,「你直說就好,不必為難。」
陳盼盼終于開口︰「我……我想見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