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估模著葉閑八成打的就是這主意,所以才瞞著王柏偷偷搞這些名堂,這性質就跟他和李陽瞞著沈千奇在耀光娛樂城里賣軟毒品一樣。
萬一出了事,他們跑路,警察自然會去找沈千奇,多少也能耽誤點時間。
不過他估計沈千奇那頭是知道他們做的事的,只是考慮到娛樂城的生意,所以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想到這層,他便琢磨著能不能利用這個葉閑搞點名堂,坑王柏一把,讓警察給他找點麻煩。
再轉念一想,自己還要指望葉閑賺錢,現在廣林區散落各地的那些下家都被警方抓起來了,這趟線要是一斷,那他進來的貨也就砸在自己手里,只能慢慢賣,還賺個屁。
他現在打定主意,要學馬蹄子那樣,只搞批發不做零售,自己的場子要保證干淨。至于娛樂城的生意好不好,關他鳥事?自己掙錢才是正理。
而且如今馬蹄子倒了,廣林的毒源一斷,市面上連搖頭丸都買不到,各個娛樂場所都是如此,也就不分彼此了。
既然想做批發,在找到新的下家之前,葉閑這條線對李星來說就是生命線,自然不會自己去斷送,也就打消了設套坑王柏的念頭。
葉閑交錢時,直接拿了一百萬出來,跟李星說道︰「剩下的錢借給你,一次多進點貨,不管你拿的什麼價,反正我從你這兒就拿單價五十。」
「閑哥豪爽!」李星見了那一箱子錢,兩眼發光大喜過望,正愁沒有本錢運作,這位卻是不計前嫌雪中送炭,真讓他有點感動了。
「哪里話!」葉閑很大度地一擺手道,「只是一點你別忘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要一些高端貨。問問你上家吧。只要能搞定貨源,錢不是問題,什麼樣的貨我都能吃得下!」
這一天恰逢周日,系統罷工,王柏也沒有刻意等到午夜過後,早早就睡下。第二天,是他約定給徒弟張小冬授課的日子,一早他就去了公園。
張小冬來了之後,王柏先檢驗了一番他的功課。這孩子練功也著實刻苦,而且天賦非常好。兩套拳法都已經熟練掌握,而且內功也有進展,氣感比上個月已經強出不少。
隨後,王柏便將自創的連環十手中的八手招式傳授給他,並告訴他白河門的本門武功就是這組拳,今後便以這幾個招式為主,勤加練習,用心融會其中拳意,待他內功有小成。便傳他更上層的心法。
系統中兌換得來的心法不同于平常武功心法,即便氣感很弱,出招時也可以暗吐內勁,傷敵于無形。不像其他門派的功夫。練出暗勁就是高手境界。
不過張小冬本身的內力充沛之前,修習初級心法卻是有些勉強,因為內力不足,無法沖關打通任督二脈。行功線路受阻的話,功力進境其實還不如入門級心法那樣快。
張小冬將連環八手練了幾遍之後,便喜歡上了這套拳。覺得簡便實用,比那些花哨的功夫要實在許多。
他停下休息時,便對王柏說道︰「師父,我干娘想見你,你啥時候有空?」
張小冬的干娘就是「老林」的老婆,王柏一拍腦門,心道回來之後在忙事情,把這茬給忘了,宋副區長曾經提出要見我來著。之前以為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沒放在心上,想不到她從官方途徑請不到他,居然還找了私人途徑來邀約。
正好,他也想問問宋副區長關于改建孤兒院的事情,索性便答應︰「隨時可以,要不你跟她說一聲,下午我過去一趟。」
張小冬辦妥干娘特意叮囑的事,心里很是高興,臉上露了笑,點頭應下。
既然授課結束,說起別的事,王柏索性也提了一句︰「還記得師父之前交代你開學以後要做的事情嗎?」
「記得,保護小師叔的妹子,」張小冬脆聲道,「我已經跟羅愛菲談過了,她沒啥意見。」
王柏心說你小子還是有點妻管嚴啊,居然先征得未婚妻的同意。
「嗯,不錯……我現在通知你,你小師叔的妹子現在升級了,我已經收她為徒,以後她就是你師妹了。你在學校一定要護得她周全,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明白嗎?」
呃……原本一個不怎麼相干的人,照應一下也就是了,沒想到現在升級成了師妹,那肯定還要客套來往,這下……愛菲不知道會不會有意見呢撒。
張小冬頓時眉頭微皺,微一抬眼,看到師父好像對自己不吭聲略有些不滿,馬上振作精神,拍胸脯道︰「保證完成任務!師妹要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師父您盡管責罰我就是!」
「臭小子,這還差不多。」王柏拍了他腦袋一下道,「師父之前教你的是不是全忘了,怎麼,這陣子你未婚妻又把你震住了?」
「主要不是她,是家里,家里的壓力……」張小冬無奈地解釋起來,原來他自從被王柏洗腦之後,回到家里對于羅愛菲的態度明顯比以前散漫了許多,時不時還會冒出大丈夫何患無妻之類的言論,于是他就被殘酷鎮壓了。
家里的長輩全都是女人,而且是受到同一個男人迫害的女人,因此她們都不希望張小冬同學重蹈他爹的覆轍,輪番上陣給他洗腦,讓他對羅愛菲要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他和愛菲的婚約那是兩輩人的約定,不單單是他的承諾,還是他爹的承諾,所以一定要遵守的。
小孩子的思想還沒定型,被長輩們幾次教育之後,就又變回原來的德行了,對羅愛菲的要求是莫敢不從,也不敢惹她生氣。
王柏心說︰這家人倒是有意思,小冬他老爸自己有倆老婆,卻是謹防著小冬也搞成這樣呢。
他暫時還不知道,陶珊珊也是張爍的老婆,小冬其實有三個媽。
「你從小被女人養大,又長得眉清目秀的,沒變成娘娘腔也算不容易了。」王柏輕嘆一聲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頗為同情。
張小冬心想不就是因為這我才練武的麼,否則的話,文文弱弱的,肯定要被人說成娘娘腔了。
「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照顧你師妹的事情不能打折扣,她的名字叫沈祝君,開學以後你自己去找她。你們師兄妹閑暇的時候可以互相切磋一下,就用連環八手。」
「是!」張小冬昂首挺胸應了一聲,隨即又問,「師父,咱們白河門什麼時候建個道館啊,老是在公園里練功,也不是個事兒吧,阿貓阿狗都學去了呢……」
他最近為此很困擾,自己在小區附近公園里練拳,經常會引起圍觀,還有人拍手叫好的,搞得他覺得自己像雜耍一樣,嚴重影響情緒。
「這個事情已經在著手籌備了,」王柏說起此事,就不免笑起來,「道館以後一定會開,不過時間上師父也說不準。」
王柏回到廣林之後,就和先行回海東的陶俞二人會合過一次,把建館的事情托付給他們二人去辦。
既然是白河門,第一座開山道館自然要在白河鎮上選址,陶天佑略通風水之術,看了幾處之後,選中鎮郊的某座私人莊園,不過前去問價,那家主人抵死不賣,稱是祖宅絕不出售。
他遂又另尋了一處風水寶地,卻是在一座庵院旁的空地,土地使用權歸那庵院所有,只是尚未建房,大概是留著以後擴建用的。
那座庵便是白河庵,白河鎮上唯一的一座庵院,在當地頗有些信徒,只是在廣林區內名氣沒有金橋寺那麼大罷了。王柏出身白河自然知道那里,對庵院旁邊的空地也有印象,如今平整了充作香客的停車場在用。
陶俞二人覓得此風水寶地之後,便找到那座庵院的住持,表示願意資助庵院修繕擴建,但有一條,就是北面那塊空地的房子建成之後要租用。
白河庵四周都是空地,擴建的余地很大,只是一直沒人資助,所以規模受限。有人提出要資助,自然是好事,可是建完之後要租用一處,卻是讓住持不解。
那住持問二人緣由,陶天佑如實相告,听說是本地武術名師要在此開山立派,那住持頓時變色,婉拒了此事,稱佛門境地,容不了打打殺殺之人。
陶俞二人將此事說與王柏听之後,他便道︰「出家人不打妄語,對出家人最好也不要說謊,舉頭三尺有神明,特別是佛門之事,還是慎重一點。既然你們已經說了修繕擴建庵院之事,不管那白河庵的住持是否願意把房子借給我們,都得去履行承諾才對。」
王柏的母親是信佛的,他自幼受其燻陶,雖然自己不禮佛,但是對佛門中人總是心存敬意,因此決定以白河門的名義,出資為白河庵修繕擴建,算是他們白河門所做的第一樁行善積德之事。
山門道館還沒有著落,卻先做起善事來,俞大寶不免有些嘀咕,陶天佑倒是理解他這番做法,說得通俗點,就是替白河門攢人品。不管佛祖領不領情,這一樁善事也算是白河門的一件善舉,可載入門中記冊,留作後人觀瞻,也是教育門中弟子習武之人不可只顧好勇斗狠,也要有一顆行善積德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