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r 宇拿出鑰匙剛要開門,卻突然發現門口立著一個只有手掌大的小木偶,不知道是誰丟下的。小木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雕制比較粗糙,一眼看上去還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仔細瞧去,弧線柔和,大致是個女孩。
戴r 宇並不記得這一層的鄰居中有誰家里有小孩子,也不知道是誰不小心遺失的。他蹲體,一手撿起那個木偶,左右看了看,反正也沒有人要,干脆就拿回家去。他開了門,把小木偶放在窗台上。心想若是有人來討要,再還給他便是。
而事實上,戴r 宇也稍微有點兒貪小便宜的心里,撿到什麼都想要據為己有。雖然這個小木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他順手便拿來了,也沒有絲毫猶豫,也算是習慣使然。
他在門口就看到了妻子伊柔的高跟鞋,想來她已經下了夜班回來了。戴r 宇也是剛剛從工廠回來,累了一上午了,巴不得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上床休息去。
「小柔?」他叫了一聲。
「嗯……」
從打開的臥室門中傳來妻子迷糊而慵懶的聲音,戴r 宇的疲勞感頓時被幸福所淹沒。不是這麼說嗎——有人的地方便有快樂,有家的地方便有幸福。對于一個新婚不久的男人來說就是如此,無論多麼疲憊,多麼失意,只要能听見愛人的聲音,身上所有的重負都會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
「午飯在冰箱里面,你自己熱熱吃。」
伊柔繼續說著。戴r 宇只答應一聲,便走進廚房里面去了。他也不想多打擾老婆,知道她剛剛下夜班回來,正需要休息呢。
他換上拖鞋,往廚房里面走去,剛要進門,卻突然听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 …… …… ……」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撞擊的聲音,不過十分細微。戴r 宇回頭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難道是家里出了老鼠?他疑惑地想著。但是那聲音太過有規律了,不像是老鼠弄出來的動靜。什麼都沒有發現,他也只好攤了攤手,不了了之。
冰箱里果然有些剩菜,看樣子是伊柔剛做好不久的。戴r 宇取出來在微波爐里面熱了一下,就著昨天剩下的面餅大吃起來。雖然名頭說得好听,他是一個「主管」,但在那家小工廠里面,他也不得不經常赤膊上陣,在車間生產線上和工人們一起勞動,可沒有輕松多少。不過,人的工作就是為了創造價值,不僅為別人,也是為自己。這份工作雖然累,但工資也不低,戴r 宇一邊吃著午飯,一邊美滋滋地盤算著,到了今年年底,估計就能買上一輛好車。到時候帶伊柔回娘家,就可以好好炫耀一番了。
他的手機扔在一邊,里面正在放著歌曲。
「如果愛,只有愛,活下去的話,明天一定會是極好的……」
是的。戴r 宇想著,只要能一直活下去,明天肯定會更好的。
他把那些剩飯剩菜一掃而空,接著便伸了個懶腰,盤子碗什麼的也不想去刷了,眼下他累得要命,還是去床上摟著老婆睡大覺。
手機被他扔在廚房里,忘記拿走了,里面還在唱著歌曲。而戴r 宇本人則是走進了臥室,爬到了床上。
臥室里面,伊柔側著身子,朝向窗口那邊躺著。她本來是睡熟了的,但是剛才被回家的老公吵醒,就沒能再次睡去。眼下她正困得要命,腦袋卻突然一個激靈,好像感覺到什麼人進入了這個房間!有種y n冷恐怖的感覺讓伊柔身上一陣發顫,她正控制著自己,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些心理壓力。就在這時,一只手觸踫到了伊柔的肩頭——
「呀!」伊柔差點尖叫出聲。但是她猛然回頭,看到的卻是老公戴r 宇的那張臉。
「怎麼了?」戴r 宇迷惘地撓了撓頭,關切地問道,「做噩夢了嗎?」
「啊?啊……沒有。」
戴r 宇擠進了被窩里面,一雙手臂輕輕環住妻子,兩人的身體相互依靠,溫暖在兩具軀體間傳遞著。伊柔感受著身後老公壯碩堅實的肌肉,不覺有些心神迷醉。剛才瞬間那點小小的恐懼感早就被她拋開了。
盡管疲憊,但是新婚沒多久,不管是哪一方,心中的y 火都是無法消去的。戴r 宇的一雙大手在妻子伊柔身上四處游走著,伸進衣服感受著她滑膩的皮膚和柔美的線條,他的呼吸不覺粗重起來。伊柔也是,老公熾熱的身體就在身後,緊緊與她相貼,那雙手總是往她的敏感地帶進攻,讓她避無可避。
擺弄不多久,伊柔也終于承受不住,申吟出聲。戴r 宇的耳旁乍一傳來這婉轉的輕鳴,不由得一陣干熱,身體躁動起來,這就想要月兌掉內衣,和妻子一嘗魚水之樂。只是——
「討厭!」
伊柔一下子打開了戴r 宇的手,用迷離的眼神白他一下,卻是說道︰「累著呢,先睡一覺,晚上再說。」
「嘿嘿。」戴r 宇干笑兩聲,他也知道老婆累了,那動作便停了下來,既是憐恤妻子,也是因為他自己也沒什麼j ng力。剛才不過一時興起,這y 火一降,心頭便稍稍清明一些,不再那麼猴急了。只不過那雙手還緊緊地抓在妻子的身上,享受著妻子身體那甜美的感覺。
「老婆……」他的手上揉捏著,嘴里卻也不老實,「我感覺,最近你那兒又變大了。」
「哪兒?」伊柔迷迷糊糊地問著。
「還能哪兒?」戴r 宇說道,「胸部唄,我感覺都不像你了,大了一圈兒呢。」
胸部?
誰知道,听了這句話,伊柔原本閉上的眼楮卻是猶疑著睜開。她有些詫異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的手不是放在我腿上嗎?」
「啥?」
此時,不管是伊柔還是戴r 宇,兩人都是悚然一驚!
如果此時戴r 宇正在抓捏著伊柔的胸前,那麼她大腿上的那雙手又是誰的?!
而此時,戴r 宇也感覺到了……自己手中抓著的那兩團,不似伊柔的那般柔軟,倒是僵硬得——如同木頭一般!
伊柔轉過頭來,她也感覺到了,腿上的那只手,涼的就像是寒冰一樣!
兩人恐懼的視線交匯,又同時向下看去。戴r 宇把一只手收回,顫抖著掀開被子。
在他們眼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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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藍兩s 的光芒輪轉閃爍著,幾輛j ng車從遠處開來,駛入了這座院子,都在公寓樓下停著。而公寓樓旁,早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人。其中一人喊著︰「哎喲,可算來了,這死人啦!」
「怎麼回事?」j ng察上前問道。
那說話的人是個中年婦女,她是這幢公寓102室的住戶,就住在那位管理員阿姨的對面,此時她指著那扇門,驚恐地說道︰
「我剛剛想問大姐借點兒鹽,一出門就看見她門上那個紅s 的叉叉。我本來還覺得有人惡作劇,這一看不對啊!那是用血刷上的!」
周圍的人有些是剛來圍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听她這麼說,俱都是身體發涼,悚然顫抖著。就連那名j ng察都是神s 一凝,這是什麼人作案?居然還在門上用血畫一個紅叉,簡直匪夷所思!
「那大姐門兒沒關,我就壯著膽子進去一看,就看見大姐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啊!」
中年婦女說得慘兮兮的,她自己也是臉s 蒼白,渾然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此時已經有j ng察沖進屋里去檢查了。周圍的人們也堵在門口,想要往里面看看,卻被j ng察都哄散了。就在這時候,旁邊卻有一個小伙子低聲嘟噥起來︰
「誒……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那名正在詢問中年婦女的j ng察耳朵可尖著呢,一听這話,頓時喝住他,問道︰「你說什麼?你見過什麼?」
「啊?!」那小伙子嚇了一大跳,只好答道,「哦……我說那個門上的叉,我總感覺剛才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
「在哪里?你好好想想!」
那名j ng察不敢怠慢,這說不定就是一條重要線索。而那小伙子撓著自己的長頭發仔細想著,大概思考半晌,然後便兩手一拍,說道︰「我想起來了!是在六樓!我是住六樓的,我記得剛才出門下樓來的時候,好像看到誰家門口就畫著這麼一個……不過雖然差不多,倒是有點兒區別。」
「帶我們去看看!」
j ng察如此下令,那小伙子也只好唯唯諾諾地答應了,當時便從人群中擠了出去,走上了電梯。
而此時,人群之中卻有兩人,一言不發,只是靜默著注視著這一幕幕。其中一個是一位美麗的女子,但她雖然有著天仙之容,卻散發著一種不容靠近的冷淡氣場,故而雖然偶爾有人用驚嘆的眼神掃她一眼,卻也很快就移開,不敢多看。而另一人則是更加與這人群格格不入,那是一個頭頂僧帽,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眉宇之間如同有片祥雲籠罩,頗有得道高僧之感,只是如今,便連他也是面帶凝重。
不過,盡管他看上去並不融于世俗,但此時此地處在這里的人,卻沒有一個會多看他一眼,就仿佛他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怎麼樣,無禮和尚?」黃璃冷冷地說道,「我就說,那女人是個禍胎,就算對無辜之人,她下手也毫不留情。留她為害蒼生,還不如讓我除害!」
無禮大師默然無語,搖了搖頭,才道︰「阿彌陀佛。黃施主既然自有主張,貧僧也無法可阻,但求心安罷了。」
「隨你的便。」黃璃這樣說道,卻是接著問,「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她此時相問,問的自然是夜永的事情。無禮大師卻是點點頭,小聲開口道︰
「依貧僧之見,夜施主應許還在這樓中才對。」
「還在這里?!」
黃璃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他既然在此處,可若不在我家,還能去哪里?」
「正是。貧僧也是不明。」無禮大師緩緩說道,「據貧僧觀來,夜施主不僅身處此地,而且,應當正在黃施主的家中。」
「什麼——?!」
黃璃大吃一驚,緊接著說道︰「那為什麼,剛才我回去的時候——」
她突然住了口,眼光流轉,似有所思。低頭略想一下,她抬頭看著無禮大師,秀目眯起,輕聲吐出幾個字︰
「莫非是……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