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筆失魂錄 第二十二節 如真如幻

作者 ︰ 藍思塵

()命運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有的時候,你以為你的前路會是這樣,可它偏偏變成了那樣;也有的時候,有些東西你想都不敢想,做夢都不認為自己能夠得到,可它偏偏就來到了你的手中;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從沒想過它會發生,但是它偏偏就發生了,而且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讓你連抗拒的念頭都生不出。

現在,夜永就是處在這種狀況之下。

他都不記得自己和黃璃是什麼時候坐在了跑車的後面,也不記得黃璃是何時用這種曖昧的姿勢纏上了自己的身體——不過,說不記得,倒更不說是他一直都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頭腦早已不甚清明。黃璃那如天仙一般的面龐就在他眼前幾公分的地方,柔軟而又極具彈x ng的軀體壓在他的身上。兩人的嘴唇緊緊相接,舌頭糾纏在一起,各自品嘗著對方的美味。

夜永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黃璃的眼神也漸漸迷離,身體的溫度在上升,他們的衣服一件件丟在一邊,一種原始的本能在水藍s 的跑車之中充斥著。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早已離開了程都,更靠近鎝陽一些,天上並沒有烏雲,也沒有滾滾的雷聲,但那一彎殘月卻像是羞于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一般,拉過一片雲彩遮住眼楮。

夜永再也忍耐不住,他猛然一個翻身,把黃璃按在了下面。黃璃發絲凌亂,只有一雙媚人的眼楮微眯,帶著如水般的ch n情,她那雙酥若無骨的玉手從下面探進了夜永的內衣里面,在夜永的身上持續挑逗著。夜永也不甘示弱,手掌在峰谷之間不斷游移著。兩條人影相互纏繞著,連內衣也被一件件褪下。最後,伴隨著一聲蕩人心魄的嬌吟和粗重的吼聲,兩人終于相合到了一起……

水藍s 的跑車顛簸著,如同一窪小小的水泊,在夜空下泛起一絲一絲的淡淡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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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旭r 已經自東方升起,將前方不遠處已經隱約可見的鎝陽城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紅s 。同時也照進了這輛停在高速路邊緣的水藍s 跑車。陽光灑在男人緊閉的雙目上,那微光似乎刺激到了他,使得他的眼皮稍稍跳動起來。

睜開眼楮的時候,夜永發現自己躺在副駕駛座上,衣衫整齊。他眨了眨眼楮,擦掉嘴角的口水,然後轉頭看去——

黃璃也是閉著雙眼,靜靜地倚靠著駕駛座的椅背。她的呼吸平緩而富有韻律,夜永剛要張口,她卻好像已經若有所覺,睜開眼楮,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已經醒了?」

「啊……」

夜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尷尬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

「你昏過去了。」黃璃對他解釋道,「剛才我們和那輛卡車撞了一下,車子就甩了出來,這一邊撞上了護欄,然後你就暈過去了。我叫你也沒反應,就只好等你自然醒過來了。還好,從那時到現在,一直沒有車子過來。」

「我……昏過去了?」

夜永瞠目結舌。他總覺得自己腦子亂亂的,好像就在剛才的夢境之中和黃璃發生了什麼,但是黃璃卻說他只是暈過去了。這讓夜永心中一陣失落,又是一陣坦然。失望的是剛才那種甜美的感覺只是夢境,心安是因為自己到底是沒有做對花音不忠的事情。

「是嗎……」他輕聲呢喃著。

夢境中的場景已經忘卻大半,但夜永對于夢中狂野的自己和黃璃還是有些印象,只不過那終究只是夢境而已。但是那景象卻又太過真實,讓夜永不由得不升起一種懷疑,他看著黃璃的面龐,她臉s 平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而夜永稍稍動了一體,頓時感覺自己的內褲上有些不適的感覺,這讓他老臉一紅——難不成……真的是在夢里「那個」了?

「呃——」夜永窘然地小聲問道,「我……我沒說什麼夢話?沒什麼奇怪的表現?」

萬一他在做夢的時候,一邊忘情地喊著黃璃的名字,一邊在身體上表現出了什麼的話,那可就糟透了,恐怕這輩子都沒臉見她了。

但是黃璃只是聳了聳肩,輕聲否定道︰「沒有啊,我一直在守著,怕再有什麼東西過來。這期間你睡得很熟,我什麼都沒听到。」

「哦……是嗎……」

夜永心里一寬。但是隨即又想到,就算他真的表現出了什麼,黃璃也絕對不會說的,不只是她——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這種丟人的事情,她們都不會說出來的。想到這里,他又轉過頭去,偷偷瞟了一眼黃璃,但她依然是沉靜如水,並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但就是這種沉著讓夜永更加地懷疑了,要知道他之前月復部受傷住院的時候,黃璃可是一進來就跟他抱歉,表情淒婉。這一回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自己真的昏過去了,而且黃璃叫都叫不醒?那她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夜永越想越不是滋味。在這種事情上,他真的是頭一次,恐怕沒人會對自己的第一次如此撲朔迷離而感到滿意。可他又不敢問,因為他怕自己一旦逼問,黃璃會說出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來。要知道,除了花音以外,他可沒有做向任何一個女人負上這種責任的準備。

他又回頭看看車子後座,那里也是一片清潔,並沒有什麼痕跡留下。

既然黃璃說只是一場夢,那麼他就只能當做是一場夢了……就算懷揣著再多的疑惑,都不合適再說出來,否則的話,夜永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

「差不多該走了。」黃璃好像完全不在意夜永那種坐立不安的表現。她只是抿緊了嘴唇,看了一眼跑車左邊因撞擊而碎裂的窗戶,玻璃碴子似乎已經被她清理干淨了。夜永知道跑車的周身一定也是慘不忍睹,但是黃璃卻是毫不心疼。沒有絲毫猶豫,她發動了車子,向著不遠處的鎝陽城駛去。

「你是怎麼找到林夕的藏身之處的?」

大約上午八點鐘,兩人便已經進入了市區中。夜永發現黃璃開車有著確定的目標,似乎可以完全確定林夕的位置,便開口問道。

黃璃淡淡地答道︰「希凡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我家鄉那邊的小輩。這次就是拜托他們幫忙調查的。」

「你家鄉那邊的人?」夜永有些驚訝,「都是來找你的嗎?」

「算是。」黃璃淺淺點頭,「他們……也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在林夕開始對你下手的當天就盯上了她,只不過我一直在忙著保護你,沒有工夫去處理而已。現在他們還在監視著林夕,只等我們過去,把一切因果都料理干淨。」

她所說「那種事情」,指的自然就是靈異方面了。夜永應著,心里卻是對黃璃的家鄉越發好奇了。似乎他們那里每一個人都像黃璃一樣,擁有著通靈的本事,不知道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黃璃雖然話語平淡,但卻充滿了一種自信的氣勢,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林夕有什麼手段。看到這樣的黃璃,夜永心里也稍稍平靜了一些,不再那麼惶恐了。而也就在這時候,黃璃開著已經殘破的跑車,進入了一個居民小區之中。

「在這里?」

「是在這里。」黃璃肯定地說道,「而且從之前開始,她就一直沒有換過地方。我估計她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但是並沒有打算逃跑,應該是有什麼後手,你要小心一些。」

黃璃在露天停車場把車停下。兩人走下車來,夜永從外面看了一下這輛跑車,怎一個慘字了得,還好交j ng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不等夜永多看,黃璃在前面走著,就這麼進入了一幢樓,隨後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在地下室?」夜永開口問道,但是黃璃卻並沒有回答。她走路的步伐有些奇怪,落入夜永的眼中,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會,難道真的——

但是沒有容他多想,就在這個時候,夜永眼前一閃,似乎有個白影子從他身邊過去了!

「誒?!」

夜永悚然一驚,回頭看去,果然又看到一道白s 消失在了樓梯那邊。那是一種怎樣的白啊……即便在這黑暗之中,也沒有一絲被玷染,散發著純潔無暇的魅力。而夜永眨了眨眼,似乎看清楚了,那像是一段尾巴。

「喂……黃璃。」他小聲說道,「你看到了麼——」

「不用管。」黃璃搖搖頭,說道,「馬上就要到了。你記好,到了里面之後,不論林夕使出什麼手段,只要我讓你閉上眼楮,你就立刻照做,別的一切都不用費心。一定要听我的話,好嗎?」

黃璃交待得十分鄭重,夜永也只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後,他們似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在地下室的盡頭,有一扇緊閉的門,黃璃一把攥上了門把手,然後緩緩向內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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