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給我三天時間好不好?在這里陪著我,讓我幫你畫像,讓我和你單獨相處,就三天,可以嗎?」
他只需要三天,那之後,K市的商界政界都該大換血了。
到那時,他將是最能保護她還有她兒子的人,她聰明的姐姐,會如何選擇呢?
***
林汐失蹤了,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凜凜哭鬧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
梵夜宸無心工作,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著消息。
如果不是凜凜現在總嚷著要他陪著,他現在應該早就出門了。
他女人不見了,叫他怎麼不著急?
該死的,就不該听梵飛揚的,讓小汐和那個白曉在一起!
雖然梵飛揚一個勁兒的說,自家小白也失蹤了,可梵夜宸幾乎失去了理智,哪里還听他說什麼道理。
凜凜也是一樣,見著梵飛揚就撲上去又咬又打的,要他還他媽咪。
其實這事兒誰也怪不了誰,這父子倆平時一個睿智冷靜,一個乖巧懂事,可一涉及林汐,就都變得跟火藥桶一樣,不點也能自燃。
「哥,有消息了。」梵飛揚連門也不敲,進門就嚷嚷道。
梵夜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頭看床上的寶貝兒子沒被吵醒,才拽著梵飛揚的領子,將他拉出了臥室。
「什麼消息,她在哪兒?」將梵飛揚抵在牆上,手也還抓著他衣領,梵夜宸就朝他大吼道。
「哥你先別激動,當然是好消息,組織那邊說發現了目標,抓走小汐的是西街一個地頭蛇,叫做秦穆。」梵飛揚也很高興,小汐應該和小白是一起的,據說現在人質一切安好,沒出事。
「理由,」梵夜宸危險的眯了眯眼,「據我所知,她並不認識西街的人,這個秦穆又是什麼東西?」
「是小汐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指使的,她現在在安氏國際做副總,和米家少爺訂了婚……」
「這些我都知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說她和秦穆是什麼關系。」
林宏的另一個女兒林湘嗎?真是,該死。
「哥,你先听我說完嘛,那個女人雖然和米斯杰訂了婚,但兩個人一直沒什麼交集,純屬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也不是,林湘似乎對米斯杰有好感,但是……」
「將重點。」抓住梵飛揚衣領的手往上提了一下,梵夜宸沉聲道。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說重點就是了,以為就你一個人著急啊,我還擔心小白……」知道自己不能在哥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梵飛揚趕緊閉了嘴。
他也很委屈啊,小白也失蹤了,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被當做是犯罪的那一個,雖然他剛開始也有點懷疑,可時間一久,他就特別擔心想念,也相信小白是清白的了。
「快說。」
「我說就是了,林湘和米斯杰關系不好,但卻私下和西街混混頭目有交情,兩個人暗度陳倉,不清不楚,說得簡單點,就是有私情,秦穆為了林湘,什麼事都肯干。」
「所以,是林湘讓秦穆綁架了林汐,她想要什麼?」
「哥,你這麼問,不會是要妥協吧?」依哥以前的脾氣,不是應該子彈上膛,直接請對方吃槍子嗎?
難道,哥這次換了戰術,想來個先禮後兵?
可也沒這個必要啊,西街那群嘍還不夠組織練手呢,再說那個秦穆似乎舊傷未愈剛出院,還在休養期間呢。
「妥協?」梵夜宸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梵飛揚自以為與哥心照不宣,心道他一定是想听听林湘還有什麼遺言。
「這個林湘還真該死,听說不久前就讓秦穆暗中跟蹤小汐,似乎有意要暗殺什麼的,就在我們之前與小汐見面那次,不過……」梵飛揚見梵夜宸面色如常,才繼續說,「不過被黑勛發現了,秦穆被打成重傷全身骨折,當晚就住進了醫院,對了,就是你和小汐那晚上去的那一家呢,不過怕仇家報復,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休養了。」
「是嗎?地址。」
「是啊,還沒好利索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西街的就是活膩味了。」梵飛揚一邊把手機拿給梵夜宸看,一邊抱怨著。
梵夜宸可沒空跟他嘮叨,套了件黑色風衣,風一樣的出了門,梵飛揚追出去的時候,只看到哥那輛俊俏的黑色賽車。
西街的完了,哥開這輛車,應該是真動怒了。
也對,現在動小汐或是凜凜的心思,那和找死是一樣一樣的。
搖頭感慨了一番,梵飛揚也趕緊驅車往西街趕了,小汐用不著他操心,可他的小白就不一樣了。
一個那臭德行,只怕去了也只會帶小汐一個人回來,讓她的小白吃苦受難自生自滅的。
梵飛揚趕到的時候,梵夜宸正黑著一張撲克臉從那棟廢舊的三層小獨棟里出來,他一迎上去,卻接到一個凍死人的眼刀子。
「哥,小汐呢?」他還想問小白的,可是,看哥那臉色,沒敢問。
「你女人在里面。」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梵夜宸發動車子,消失在了不怎麼寬敞的巷子。
車子刺耳的鳴笛聲喚回了梵飛揚神志,才發現哥的車子早已經不見了影,一輛白色面包車橫在他面前,司機一邊按著喇叭,一邊罵罵咧咧的怒視著他。
梵飛揚推到邊上,還有些沒明白哥的意思,他的女人,小白在里面嗎?
那,小汐呢?
他呼吸一滯,小汐不在,難道出事了?
心緊了緊,尖銳的痛刺得他頭皮發麻,有什麼在流失,想聚攏也聚不起來。
然後,在他還有些混沌的時候,听到身後有人見他的名字。
「飛揚……」
很細微很虛弱的聲音,他回過頭去,看到那扇破舊的門前,站著他的女人。
白曉就叫了一聲,看到他回頭,有點驚慌失措,低下頭落了幾滴淚,飛快的轉身又進了屋,還關上了大門。
可那麼短的時間,梵飛揚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狼狽。
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紅腫的嘴唇和眼楮,臉上,脖子上,所有在外的皮膚上,都帶著大大小小的紅色印記。
他不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只一眼,他就能看出原委。
是的,他的女人,或許已經成了很多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