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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關上,蘇清淺端坐在床邊,縱然一片安靜,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房間內屬于教主的氣息,干淨的氣息。
QAQ好想逃!
捏著裙擺的蘇清淺有些緊張,一邊埋怨自己無能為力不知所措,一邊緊張的察覺到蕭疏影一步一步的靠近。修長的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有限的視線中,抓住蓋頭一角的那只手,縴細白皙,骨節分明。
攥住,然後……一點一點的掀開。
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充斥著紅色的整個房間內,紅燭高照,張燈結彩。
一抬眸,她的視線里便撞入了一雙濃得化不開的黑眸中。一身艷麗的紅袍襲身,襯出眼前那人勁瘦的腰身,紅色的艷麗將那張精致的容顏更是顯得傾國傾城,微垂的黑眸透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
蘇清淺突然覺得自己的鼻腔有些發熱,然後迅速的抬手捂住。
——不能被色誘啊蘇清淺!你要堅定!
蘇清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直到蕭疏影轉身的一瞬,蘇清淺這才開口︰「教、教主……」
一只酒杯,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蘇清淺垂眸一看。捏著小酒杯的手,依舊是那只漂亮的手,輕輕捏著酒杯,遞到了她的面前。
蘇清淺一愣,伸手接了過來,疑惑的抬眸一瞅。
捏著另一只酒杯的人,忽的俯身抵近,手臂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輕輕的環上的她的手臂。蘇清淺一頓,這個動作……這個……這是交杯酒麼!教主來真的啊喂!
「教主!」蘇清淺連忙抬頭疾呼,整句話還未道出口,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便出現在了眼前,近在咫尺。
蘇清淺迅速的咬住下唇,屏住呼吸,因為只要她說一個字,吐出的熱氣便會接觸到那人如玉的肌膚,精致的五官上。
蕭疏影勾住了她的手,酒杯抵在唇邊,緩緩抬眸。
那高深莫測的黑眸清楚的倒影著她的容顏,蘇清淺咬著下唇,用著細不可聞的聲音開口︰「教……」
「夫君。」
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唉?
「應該叫夫君。」近在咫尺的人,平靜的解釋,口氣是一貫的清冷。只是那好听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縈繞,如同什麼咒語,‘夫君’二字直接將她腦中堅定的立場擊潰。
「……夫、夫君!?」蘇清淺的聲音有些顫抖,分明是反問的口氣,但是眼前那人卻嘴角一勾。
「嗯……娘子。」他抵近了些許,好听的聲音像是無聲的邀請,如同魔咒一般。屬于他的溫熱氣息縈繞著她,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好聞的味道。
——QAQ媽蛋分明都習慣了為什麼還是會忍不住迷糊起來。
那張好看的笑顏,溫和的口氣,熟悉的味道,讓她像是迷了心智一樣,跟著他……飲盡了杯中的那杯酒。
交杯酒,合巹酒,既飲盡,則同甘共苦,合二為一。
一杯倒的蘇清淺一杯酒飲盡,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看著眼前臉頰微紅的蘇清淺,抓著衣擺的另一只手緩慢的卸去力道。
修長的手指,伸向了她的脖頸,解開嫁衣上的盤扣。緩慢的壓子,薄唇抵在她的耳畔,輕喃細語︰「……我的。」
薄唇,吻上了她的唇角。再俯身,腦袋埋入了她的脖頸之間,如同野獸的輕嗅,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她的輕顫,再次張口,咬上了她的脖頸。
大紅的床帳垂落,紅燭搖曳,灼熱的氣息在滿目通紅的房間內蒸騰。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宛若終于落入野獸口中的獵物,無論怎麼掙扎,也終究,逃不過獵手有力的大手。
十指緊扣,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緊扣著她的五指,在她的脖頸之上,留下醒目的紅痕。一如他的人,平靜的留下他的痕跡,像是宣誓佔有權的雄獅,絲毫不留情。
蘇清淺的意識開始模糊,伴隨著那人好聞的氣息,以及那久久散不去的呢喃,她,陷入了黑暗。
放在她腰上的手指,拂過她的背,用力的將她攬入懷里。那張褪去了冰冷的容顏之上,薄唇微勾,輕嗅著她的氣息,屬于他的,她的氣息。
他垂下眼簾,濃密的長睫掩去眸底的眸光,高深莫測的黑瞳里,銳光瀲灩。
……
……
清晨,微風吹起紅色的紗帳,陽光透過紙窗灑進室內,紅色的嫁衣凌亂的散落在地上,拖落一地的溫柔。
腰上禁錮的力道蘇清淺有些喘不過氣來,頭也有些疼,蘇清淺緩慢的睜眼,看著眼前紅色的紗帳,腦袋有些空白。
蘇清淺眨了眨眼,左手半撐著床面正想起身,砰的一聲又躺了回去。
……
蘇清淺伸手,白皙干淨的手臂直接模向了自己的腰際,果不其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平靜的搭在她的腰上,將她緊緊的箍住。
習以為常的蘇清淺伸手扒拉了兩下,本應該隨意扯開的手臂今天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將她摟的更緊了。
……?
蘇清淺疑惑了一瞬,從扒拉對方手臂的動作改成模,好像……哪里不對勁?
順著對方的手臂模上去,原本應該模到干淨柔軟布料的地方,只有那只手臂。蘇清淺抬起另一只手,模了模自己手臂,也……沒有干淨柔軟的布料。
成親,嫁衣,拜堂,交杯酒。
應該有的思緒,一點一滴的回到腦海,朦朧的雙眼慢慢的額變得清明,習慣性的動作瞬間變得僵住。
酒!
像是想起關鍵點一樣,蘇清淺驀地睜大眼楮,一拍床邊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準備跳下床。
用盡了全身的力道猛地睜開那只手臂正欲起身逃竄的蘇清淺剛剛坐起一半,下一刻便毫無預兆的被那只手臂拉回了被窩,還來不及掙扎,她就已經跌進了一具溫熱寬廣的胸膛。熟悉的氣息沁入鼻尖,夾雜著慵懶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落下。
「……睡。」
縱然是剛睡醒的聲音,慵懶中透著些許沙啞,莫名的性感中依舊是那人專屬清冷卻霸道的口吻。
應、應該不會吧!?
蘇清淺吞了吞喉間的口水,被那只手臂攬住的雙臂被禁錮在其中。蘇清淺思緒呆滯的同時,帶著不可思議和不敢相信的心情,抬起了手……顫顫巍巍的伸出爪子,模了上去。
接觸到的,是那人平坦厚實的肌膚,微熱的提問和真實的觸感讓她不容置疑。
蘇清淺再次吞了吞喉間的口水,咬著下唇,顫巍巍……豁出去了似的抬起頭。
近在咫尺的男人側躺著頭,一只手臂被他自己枕在頭下,一只手臂從容的錮住她,如同綢緞般的烏黑長發有些凌亂,眉宇之間的淡漠氣息流轉著一股慵懶散漫的迷人風采。剛剛睡醒泛著薄霧的黑眸對上她的視線。
他微微抵近,將額頭抵上了她的額心,薄唇輕掀︰「……別鬧。」
別、別別別鬧!?
誰在鬧了啊摔!為毛一副縱容寵溺無可奈何的口氣啊!她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啊喂!
蘇清淺臉上的驚恐表情尚未褪去,看著眼前這幅美人剛睡醒的畫面讓她意識到一個更慘的事實!如玉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以及那一覽無辜的胸膛,讓她緩慢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上。
同樣,是一絲不掛的!
不,應該說是只穿了兩件貼身的衣物,原本穿在身上的紅色嫁衣不翼而飛,蘇清淺迅速扭頭,當眼角瞥到那隨意散落在地上的紅色布料時,瞬間心如死灰。
——她她她果然不堪被教主色誘!忍不住色心大發!半推半就被教主撲到了麼!?
蘇清淺不禁腦補出這個畫面的時候,十分的痛心疾首。
——QAQ蘇清淺!一向意志力堅定的你怎麼能在關鍵時刻被教主色誘迷惑過去了呢!?
雖然她的記憶只存于喝交杯酒時教主清淺的笑顏,以及那杯酒。但現在這個狀況,實在讓她很難……說服自己……
教主的力道很難掙開,在有限的範圍之內,蘇清淺挪了挪自己的腦袋,努力的後仰自己的頭,終于拉開了一點距離後,蘇清淺吞了吞喉間的口水,用著極弱的聲音開口︰「教、教主,昨、昨天……」
蘇清淺還未清楚說完,就看見近在咫尺蕭疏影垂眸掃了一眼某人因為後仰腦袋露出的毫無警惕的……脖頸。
于是乎,蘇清淺還沒問完,眼前的人便已經俯身,干脆利落的咬上了送到唇邊的‘美食’。
……
蘇清淺渾身僵硬,脖頸上的觸感清晰的不得了。
輕輕咬了一口後,蕭疏影這才微微退後,舌忝了舌忝唇瓣,用著風情萬種的淡漠面容,以及那鮮紅如血的唇瓣,沙啞的聲音啟唇︰「……你、想說什麼?」
她、想說什麼!?想說什麼!?
做出這個動作的教主大人非常的!非常的鎮靜!非常的從容!動作熟練順暢到沒有一絲猶豫!甚至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勁的還來問她︰你想說什麼?
她還能說什麼啊!
面對鎮靜自若的教主大人,某人已經被這個動作驚悚的魂飛魄散了。
似乎石化了很久,蘇清淺終于反應過來。
「啊——!」
無比淒慘的叫聲在房間內響徹,緊接著,蕭疏影便看到裹著被單疾跑出去的殘影。如同逃命般,裹上床單的蘇清淺火速的掙月兌了他的懷抱,直奔門口,破門而出。頭部以下腳部以上的部位被裹得嚴嚴實實,哆嗦的嘴唇和如同猴的臉蛋都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砰——
門,被重重的關上。
沉寂了片刻。
身後,被掙開的手臂還停在空中,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的收緊。還帶著慵懶氣息的傾城容顏之上,柔情緩慢的褪去,歸于漠然。
那人臉上的神色恢復了平靜,高深莫測的黑眸微黯,整個人……顯得陰沉了下來。
……
一瞬間,陰冷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房間,方才還溫和曖昧的房間內,只剩下散不去的陰寒。
——
門,突然被半推開。
蕭疏影半黑著臉抬眸看去,毫無感情的冰冷雙眸直接對上來人的視線,嚇得對方哆嗦了一下。蕭疏影一楞,下一刻,臉上陰沉的氣息消失不見。
去而復返的蘇清淺怔了怔,再定楮一看,看著躺在床上的半果美人以及淡漠的容顏,如玉的肌膚上只有肩膀處一個牙印十分的顯眼,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誰干的。
似乎剛剛陰沉的氣息只是個錯覺,蘇清淺咬了咬下唇,裹著被單又挪了回來。
剛剛出去奔了一圈的她一回想起之前的畫面就忍不住想要捶地痛哭,原本以為只要自己等到蠱王取出,她就可以笑著跟他們說拜拜了。結果沒想到她戰戰兢兢忍辱負重的度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最後卻還沒抵抗的了美色!非但如此!還完全的被誘惑到……真的扯不清了!
雖然教主用美人計很無恥,但是明知道教主目的卻還是被色誘了的她,更加有錯!所以,責任是雙方的。
因此,逃跑了的蘇清淺去而復返,覺得自己睡完了教主就拍拍走人(!?),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所以她決定回來負荊請罪(!?)。
躺在床上半果的美人表情木然,半撐著緩慢坐起身子的蕭疏影搭在肩膀上的墨發滑落,如同綢緞般的發絲貼著脖頸蜿蜒到了胸膛,垂在了腰際。半果的上身精致的鎖骨和如玉的肌膚上,勁瘦的腰身月復部上不算縴細,但卻也不是滿是肌肉的壯碩腰身。
看上去透著一股誘人的慵懶氣息,怎麼看怎麼勾人。
蘇清淺頓了三秒,終于從櫃子中取出一張薄毯,努力的別開視線湊過去,將教主的‘美色’蓋上,同樣裹著被單的蘇清淺這才乖巧的窩在床邊,蹲在床邊仰著頭的蘇清淺從被單中伸出一只爪子抓著床沿。
——QAQ分明是她被睡了但是還是覺得教主吃虧了的她一定沒救了的吧!?簡直蠢斃了!她的人生一片灰暗,徹底完蛋了啊!
她之所以還回來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沒有完全抵抗一是因為她被美色誘惑了,二是因為……做了之後能逼出蠱王,受益的……還是她啊。
剛剛奔出去的時候,身上雖然沒察覺到異樣,她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的卻是……逼出蠱王,動用內力和真氣的畢竟是教主啊!她第一想到的卻是……卻是……
所以,她還是回來了。
「教、教主……蠱、蠱……」蘇清淺仰著頭,瞅著坐在床上的美人,深吸了幾口氣,終于稍顯平靜的想要問出自己的疑惑。
「蠱……教主你怎麼了?」正準備問出口的蘇清淺突然臉色一變,看著蕭疏影突然抬起手,坐在床上的教主臉色微沉,陽光打進來照在那人的身上,他伸手遮住了眼,薄唇微顯蒼白,瞬間看出異樣的蘇清淺驚呼出聲。
看著負光蹲在那的人,從指縫中,他定定的凝睇著那人微蹙著眉緊張的容顏,清亮的雙眸里是清晰而見的關切。即使沒有輕柔的嗓音,在他耳中,那聲音卻再也悅耳不過。一向淡漠清冷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嘴角的上揚。
感受著那人的視線,以及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他手臂的動作。
原來,真的有人,讓他可以無條件的信任。不因武功,不因腦子,只因為是她。
這樣的人,讓他如何舍得放手。
怎會……舍得放手。
緩慢放下的手臂朝著她伸了過去。
伴隨著那人溫和的笑顏,蘇清淺睜大了瞳孔,薄毯從身上滑落,攜著那傾世風姿,俯身。
貼在她唇上的薄唇溫熱,那一瞬,青絲烏發輕柔繚繞,帶著淺笑的眉宇間似是沐了天地間最為動人的光輝。
就算決心不動搖,不奢望,不多想,但有些情,不是不去克制,就能忍耐下的。
自她踏入了他的世界,便已沒了回頭路。
「教主!?」
蕭疏影的腦袋,重重的落下,倒在了她的身上。恍惚之際,還能听到那人驚呼的聲音,他竟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陷得那麼深,深入骨髓,縱然苦苦按捺卻依然止不住的觸踫。
他帶著幾近執著的輕喃聲在她耳邊落下。
「……蠱王,我沒有取出。」
「……我、不會讓你離開。」
「……不會。」
就算是另有原因也沒有關系,只要蠱王留在她體內一天,她就不會離開。他要這個人留在身邊,縱使她不願。
她、也是他的。
抵在她肩膀上的人閉著眼,睫毛微顫,徹底的昏了過去。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臂滑落至後背,縱然已經昏迷,扣著她的手力道卻絲毫不松。
——蠱王,我沒有取出。
這句話,解開了蘇清淺的疑惑,並不是為了蠱王才……那,是為什麼。
蘇清淺應該怨的,但是此刻,腦海中雜亂的思緒讓她抑制不住的微顫,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停不下來。
她垂下眼簾,睫毛掩去眸底的表情,歸于平靜的臉上,淚光閃閃。
——QAQ媽蛋教主你不能這樣啊!害的人家真舍不得走了可怎麼辦啊!
她,應該要清醒的啊。
手指,輕觸著唇瓣,那溫熱的觸感和蜻蜓點水般的輕吻浮現在腦海,連同之前那人如同春日暖陽般的笑顏。
——蘇清淺你要堅挺!不能淪陷啊喂!
蘇清淺模著自己滾燙的臉,顫抖著轟走心中的不理智,就差沒仰天長嘯念個靜心咒什麼的了!將蕭疏影重新搬回床上的蘇清淺瞅著蕭疏影蒼白的容顏,唇瓣並未泛紫,脈搏依舊平穩。最後只能一咬牙。
去找花清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