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事情成了!」紅袖興沖沖地回來稟報飛雪,飛雪一挑眉,「哦?!」
「那個小京已經回去了,看樣子他估計是怕鳳相責問,什麼都沒有提起,照舊做事情了!管家從鳳相書房出來就忙乎開了,看來鳳相十分中意陳玉兒,都請示過老夫人了,估計過幾天相府又要辦喜事了!至于鳳夫人那邊,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奴婢想她心里面應該氣死了!」
「嗯!」飛雪點了點頭,看來事情與之前計劃的無異,「那個陳玉兒可察覺出什麼了?」
「沒有,奴婢只是讓雲堂的人繼續假扮陳大人的故交,並且把陳大人因為沒有給鳳夫人的哥哥如今的御史大人送銀子才被他揭穿了老底最後落得滿門抄斬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她听了當即就表示要報仇,所以我們就繼續為難的扮好人,幫她想出了這個計劃,昨晚上她跟扮成小京的雲堂小兄弟十分配合,如今就等著進府做六姨娘了!」
「那就好!」飛雪冷冷一笑,鳳相府,本小姐給你們準備的定時炸彈,你們可要接好啊!
原來那個陳玉兒就是上次飛雪出門的時候撿到的那個陳之畫,貪官陳大人的女兒。滿門抄斬的時候她僥幸逃月兌了出來,後來又被飛雪支使雲堂的人暗中收留並且把鳳夫人的御史哥哥因為沒有收到陳大人銀子而暗中報復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如今她掩藏身份混入相府,就是為了來給自己家人報仇來了!順便也是開始享受榮華富貴。
只是貪官罪臣之女藏匿于相府,鳳相府遲早是要倒大霉的。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說是陳之畫利用了飛雪的布局進來報仇呢!還是說是飛雪利用了她的身份要害整個相府不得翻身。
管家辦事迅速,用了兩天的事情就準備的差不多了,然後就接了鳳相的命令帶著人去通知陳玉兒進門的日子,讓陳玉兒很是開心。
時間就定在三天後,雖然是納妾,但是鳳相還是廣開宴席,收到消息的官員下屬們也都紛紛帶著禮錢禮物前來,所以也弄得很是熱鬧。
因為是姨娘的身份,管家就安排了轎夫挑了個吉時從偏門把陳玉兒抬進了鳳相府,然後就直接送到陳玉兒要住的院子里面,吩咐丫鬟婆子們小心伺候著就離去了。
陳玉兒透過紗布的紅頭巾看著屋子里面的擺設,不說自己剛剛住的院子了,就是比起以前父親當官時候的府衙里面都好了很多,心中暗暗得意這步棋自己還是走對了的!以後自己既能享受榮華富貴,又能見機報仇。看來那個人說的不錯,他真的是爹爹的故交,不然不會這麼幫自己!等到自己除掉了那個鳳夫人,再借機生下兒子,鳳相府遲早會是自己的!
陳玉兒惡狠狠的想著,一張艷麗的小臉在蓋頭下面顯得有些凶獰。
「咦?!爹爹與娘親是知道我今日要回來?門口怎麼這麼多的馬車馬匹?」下午時分,鳳飛煙帶著她的幾個丫鬟嬤嬤並著幾個大箱子出現在了鳳相府的大門口,見門口這麼熱鬧,頓時有些疑惑,難道爹爹與娘親知道自己今日回門來了所以專門請了人來熱鬧一番不成?想起在婆家遭受的一切,鳳飛煙頓時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是自己的家人對自己最好了!不像那幫狼心狗肺的東西!想著恨恨的踏進了大門,迎面就踫到了正好要出去的管家,管家見是鳳飛煙,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楮,結巴著開口,「二,二小姐回來了?!」
鳳飛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是啊!這里是本小姐的娘家,難道本小姐還不能回來不成?管家你是不是听了爹爹與娘親的差遣專門出來迎我的?!」
管家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怎麼這麼巧?二小姐居然趕在今天回門?也沒听見消息啊?而且怎麼就二小姐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二姑爺呢?
「得了,我還是自己進去見爹爹與娘親吧!」見管家不說話,鳳飛煙以為他是見到自己回來高興傻了,也不準備繼續理會他就往里面前廳去,管家一看,急忙上前一步攔住,有些為難的開口,「二小姐今日回門怎麼也不先通知一聲?!」
鳳飛煙一听這話不對勁,冷著臉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知道我今天回來?那這一切都是什麼東西?
管家想了想,「啟稟二小姐,今日老爺新娶了六姨娘,府中來了許多客人,老爺正在設宴招呼呢!」
「什麼?!」鳳飛煙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自己婆家離京城遠,本來按照習俗,新娘子出嫁三日就應該回門探親的,可是自己的婆家對于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重視,還是自己在婆家有些呆不住了才一個人先行回來的,本來就已經滿月復的委屈了,見到大門口的一切還以為都是為自己準備的,還沒有高興一會兒,居然是爹爹又娶了新姨娘了!這才幾天啊?!
「我娘呢?」鳳飛煙厲聲問道,管家往後面躲了躲,「夫人應該在她自己院子里!」
「哼!滾開!」鳳飛煙重重一哼,一把推開管家就朝著鳳夫人院子方向去了。
此刻的鳳夫人已經在房間里面摔碎了第三個杯子了,見到屋子里面站著那幾個人就分外生氣,把她們都趕了出去,想想又有些想不通,正舉起手要摔第四個杯子的時候,卻听得門被推開了,頓時越加惱火的大罵起來,「狗奴才,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嘛?!你們……」罵得正起勁的時候,卻見進來的人是鳳飛煙,一時有些愣住了,舌忝了舌忝有些干裂的嘴唇,「煙兒?!」
「母親!」鳳飛煙本來對于鳳相娶妾的事情就十分生氣,如今又見鳳夫人居然有些衣冠不整的在房間里面摔東西,多年來的母女情分突然很是替她難過,又想起今日自己的情形,頓時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了心口,喚了一聲母親就飛奔著撲進了她的懷里面大聲哭了起來。是為鳳夫人哭,也是為自己哭。鳳夫人一愣,頓時忘記了自己的事情,轉而抱緊了她,勸慰起來,勸了幾句,見絲毫沒有見好的跡象,鳳飛煙反而越哭越起勁了,想起今日的事情,頓時也覺得很是委屈,于是就變成了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的情形。
外面候著的僕人們都是一愣,鳳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走到了鳳飛煙貼身嬤嬤旁邊低聲問道,「今日二小姐怎麼回來了?是回門嗎?怎麼沒有事先听到消息?二姑爺呢?」
鳳飛煙的嬤嬤有些為難的動了動嘴,「二姑爺沒有一起回來,二小姐是跟二姑爺吵翻了以後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什麼?!」那個嬤嬤一愣,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回頭听著屋子里面的哭聲,暗暗皺眉,這二小姐,總是不會被二姑爺珍惜的,可是成親就這麼幾日,二姑爺可是還要靠著鳳相呢!膽子似乎也太大了一點,想著朝著大家低聲吩咐,「今日二位主子心情不好,大家都警醒著點,一會兒出了差錯,嬤嬤我可救不了你們!」
「是!」丫鬟嬤嬤們一听,急忙也低聲答應了一聲,暗自頭大起來。別的院子的下人都在前廳幫忙呢!認識貴人的機會也多,就數我們最倒霉,不能過去還要擔驚受怕的。就說三姨娘好了,人家不也是相爺的女人嗎?今天在前廳忙進忙出的多大方,就夫人小心眼,堂堂當家主母只會在自己房間里面摔杯子。
哭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鳳夫人與鳳飛煙終于慢慢平靜下來,最後停止了哭泣。鳳夫人先給自己擦干了眼淚,才幫著鳳飛煙擦了眼淚,總算有些欣慰,自己的女兒還是向著自己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道,「煙兒不要為母親難過了,一切都怪你爹!」鳳夫人說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她已經打听過了,還以為只是哪個勾欄院里面的女人,誰知道居然是無父無母的正常百姓女子,那就很有可能說明,鳳相很久以前就跟她搭上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要娶進來!自己居然一點跡象都沒有發覺,讓那個賤人鑽了空子,真是豈有此理!
鳳飛煙一愣,微微搖了搖頭,「我不單單是為了母親,也是為了我自己!母親~」鳳飛煙說著,似乎眼淚又要涌出來,鳳夫人一見,急忙勸慰了幾句,似乎是才想起了什麼,「煙兒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來回門?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母親也好準備準備,二姑爺呢?可是到前院去了?」
鳳飛煙有些為難的低下了頭,「他沒有來,是我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什麼?!」鳳夫人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皺著眉頭看著鳳飛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可是跟姑爺吵架了?煙兒,母親在你出嫁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就要凡事忍耐,只要你自己的錢財與主母位置抓緊了;只要他還有求于我們相府,就什麼都不是問題嘛!」一個人回門!傳揚出去煙兒的名聲更不好了!
「母親~」鳳飛煙听到這里,越發委屈起來,「我哪里是不忍耐了,可是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因為離京城遠,在路上走了快三天才到了荊州,進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們府里面居然很是隨意的布置了一下,就讓我跟他拜了堂就把我送屋子去了,一夜都沒有過來,讓我獨守空房,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原來那些簡單的布置還是前一天他娶小妾的時候弄的,昨晚上也是在小妾那邊歇下的。母親,他心里面根本就沒有我!」
「什麼?!」鳳夫人大驚,但是一想起鳳飛煙之前的事情,也能夠理解二姑爺這樣做的原因,雖然有些過分了,但是夫妻房事,她就是天王老子也沒有權力過問啊!只得深嘆一口氣勸道,「咱們剛進門,凡事忍忍,等你掌了權,有的是功夫收拾那些個賤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听說家中還有一個婆婆,第二天清晨就帶著丫鬟去了前廳給婆婆敬茶,可是婆婆居然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我,讓我跪著半天才接了我的茶,還在我面前一個勁的夸獎那個小妾如何如何好,讓我好好對待之類的。我當時也只能答應了,想著等掌權就弄死她,可是後來打听了以後才知道,那個小妾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婆婆的娘家佷女,實在不容易下手,這也就算了,可是我等了三天,也不見管家來見我,只得找了過去,卻被告知婆婆早就已經吩咐下來了,府中還是跟以前一樣,由她管家,讓我歇著就好!母親,這不是故意的嘛!」鳳飛煙說著又是眼淚漣漣,鳳夫人更是被氣得胸口一鼓一鼓的,好狠的一家人。娶正妻前一天趕著納妾,還奪女兒的權,枉我還在相爺面前幫你說盡好話為你謀前程。
「馬力得現在在哪?」鳳夫人氣呼呼的開口,也不叫什麼二姑爺了,直接喚他的名字,鳳飛煙一愣,「本來離這里就遠,三日回門肯定是不行的,我想著找他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回門,可是他直接帶著那個賤人去賤人家回門,成親幾日見都不見我一面,我氣不過,直接沖到大門口堵住了他,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似乎很是看不起我,說讓我自己回門,他擅自離開荊州去京城會被御史抓了把柄讓爹爹為難的!母親,他根本就是找借口不想與我一起回來。」
「哼!才剛剛坐上副州長的位置就翹尾巴了?也得有那個資格才行!」鳳夫人冷冷一笑,「煙兒你先在家住著,你看著吧!母親定要讓他親自抬著轎子來接你回去!」
「嗯!多謝母親!」鳳飛煙本來就知道自己就這樣回門了再回去的話一定會被馬府的人更看不起的,如今有母親與相府給自己撐腰,自己還有什麼怕的,除非他的烏紗帽不想要了!
覺得自己的事情解決了,鳳飛煙心情也好了一些,才關心起鳳夫人來,「母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走才這麼幾天,爹爹就又納妾了?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听到啊?可是與那四姨娘一樣,是勾欄院里面的賤人?!」
說起這件事情,鳳夫人也很是憤怒,「根本就不是,居然是良家婦人,如今真是世風日下了,良家婦人都會勾引了,手段比勾欄院的高多了!」當初四姨娘進門之前,她可是早就听到風聲的,可是這個六姨娘她都不知道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可不是比勾欄院的手段高多了嘛!
「良家婦人?!」鳳飛煙也是一愣,她還以為是爹爹從勾欄院里面看上了贖身買回來的呢!
「可不是~」鳳夫人于是再也忍不住,把自己之前打听到的都跟鳳飛煙說了一遍,鳳飛煙听得微微皺眉,「這麼說應該可以推斷出來,她估計是知道了爹爹的身份,想方設法的勾引了爹爹了!估計時間還不短!」不然爹爹不是這麼沒有腦子的人,會輕易涉足良家婦人的院子。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鳳夫人點了點頭,眉頭又皺了起來,鳳飛煙一看,急忙握住了鳳夫人的手,「只是母親不用擔心,既然爹爹都已經娶回來了,左不過是府里面又多了一個小妾而已,母親再怎麼說也是當家主母,等到日後時間一長爹爹厭了她,還怕沒有機會收拾她嘛?!」四姨娘五姨娘之類的還不是被母親你壓得死死的!
「是啊!還怕你爹爹沒有厭了她的一天嘛!」鳳夫人被鳳飛煙一勸,腦子里面頓時通透多了,心情也稍稍好了許多。母女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讓下人們進去收拾杯子碎片。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露色深了,客人們才慢慢散去,相爺今日當新郎官,加上娶的是自己可心的女子,心情好,有些喝高了,吩咐了小京正準備送他去六姨娘院子的時候,卻見鳳夫人院子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過來攔住了他,一臉的眉開眼笑,「啟稟相爺,今日二小姐回門了,夫人請您現在過去呢!」
鳳相眼神有些迷離的看了看那個小丫鬟,「煙兒回門了?哦!讓她先行住下,明日為父自會見她們的!」說完就示意小京扶著自己走,小丫鬟一看不行,急忙又上前一步攔住,「二小姐剛剛回來,就說想相爺呢!相爺難道不現在過去見見?二小姐還帶回來相爺最喜歡的酒呢!」剛剛自己來的時候夫人說了,請不來相爺的話,回去自己就要受罰了。
「死丫頭,給本想滾開!」鳳相本來就急得渾身癢癢要去見陳玉兒,如今被這個丫鬟三番四次攔住,頓時有些惱火的朝著她踹了一腳,小丫鬟沒有防備,一時被鳳相踢到了地上,鳳相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跨過她的身子往陳玉兒院子去了。丫鬟腿上吃痛,不敢繼續阻攔了,想了想只得站起身,一拐一拐的往鳳夫人院子去。為什麼今天自己這麼倒霉?!
沒有等來鳳相,又見那個丫鬟一拐一拐的進來,鳳夫人心中明白,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好,對著那個丫鬟就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請不來!」
丫鬟很是委屈的解釋,「啟稟夫人,老爺說明日再見二小姐,讓二小姐先行住下!」
鳳飛煙一听也有些氣憤,「這是我娘家,我住不住的還用你說?!老爺現在在哪里?」
「應該,應該是往六姨娘院子去了!」丫鬟身子有些發抖,鳳飛煙一听,轉過頭對鳳夫人道,「爹爹果然是喜新厭舊,急急忙忙就去見那個小賤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見!」
一句話,讓鳳夫人心里面的怒火更盛了,狠狠剮了那個丫鬟一眼,然後朝著自己身後的嬤嬤吩咐,「不會做事的丫頭,給我帶下去好好教教她!」
「是!」嬤嬤應了一聲,拉著那個丫鬟就下去了。
「小姐!」紅袖幸災樂禍的奔進了屋子,飛雪看了看她,「雲兒還沒有回來?」
「大少爺還沒有,不過奴婢剛剛看到好玩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
「鳳飛煙今天一個人回來了,鳳夫人讓丫鬟去找鳳相去她院子,鳳相一腳踢開了那個丫鬟,急急忙忙往陳玉兒那邊去了,如今那個丫鬟正被打板子呢!」
「哼!」飛雪淡淡抿嘴,「鳳飛煙居然一個人回門?」
「奴婢也不清楚,但是門房的人今天白天就見到鳳飛煙一個人帶著幾個箱子回來了,一進門就去了鳳夫人院子,這會兒估計還在那邊呢!」
飛雪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第二日清晨,飛雪就被孫嬤嬤叫了起來,「小姐,今天是新進門的六姨娘給長輩敬茶的日子,您是嫡女小姐,她一個姨娘也是要給您敬茶的!」
飛雪點了點頭,坐在鏡子前面任由孫嬤嬤替她梳頭。
飛雪到了前院的時候,老夫人鳳夫人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都已經到了,心中微微驚訝,這一伙人倒真是積極啊!
鳳夫人見飛雪進來了,轉頭笑著看向老夫人,「連一向遲來的大小姐都來了,那個六姨娘卻還沒有到,可真是不知禮數,不知道老夫人您特意起了個大早在等她嗎?!」一句話,即擠兌了飛雪,又踩了六姨娘,順便也順利勾起了老夫人的不滿。
飛雪冷冷一笑,「二姨娘今日倒是早,六姨娘估計是昨日剛剛做了新嫁娘累著了,不像二姨娘昨日在院子里面休息了一整天。」
老夫人本來听了鳳夫人的話對六姨娘就生氣,再一听飛雪的話,看向鳳夫人的眼神也有些惱火起來。這件事情她昨天也听說了,堂堂鳳相府當家主母,居然在鳳相娶妾有那麼多賓客來的時候不出來招呼自顧自躲在自己院子里面,可想而知她是因為什麼了。反倒是三姨娘大方,所有事情都安排的還算有條理,不然被別人看去了,還以為鳳相府亂了套了!想著又瞪了要說話的鳳夫人一眼,「還說別人,看看你自己!」
一句話,順利堵了鳳夫人的嘴。
「祖母,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鳳飛煙的聲音,接著就見鳳飛煙走了進來,看得老夫人一愣,「煙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見過祖母!」鳳飛煙淡淡一笑,給老夫人請安,然後才站起身,「煙兒昨日就回府了,只是見府里面的人都在忙,知道祖母也定累著不忍心打攪,因此今日早上才來請安,望祖母不要怪罪才好!」
老夫人听了,這才微微點頭,「無妨!」忽而又想起了什麼,「怎麼就你一個人?二姑爺呢?」
鳳飛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笑著道,「夫君事物繁忙,我實在想念祖母與娘親還有爹爹,就先行回來了!」
三姨娘等人一听,紛紛用手絹遮住自己忍不住嘲諷的笑容,什麼事務繁忙?一個小小的副州長難道比老爺還要忙不成?何況你一個人回門算怎麼回事啊?
老夫人哪里能猜不到一二,但是既然鳳飛煙這樣說了,她也不好當眾拆穿,等會兒再單獨問她。想著轉移話題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鳳飛煙笑著在老夫人旁邊坐下,「祖母,爹爹這次娶妾的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我也是踫巧回來才知道的呢!後來听下人們說這兩日母親的頭風病又犯了,都沒有能出來招呼客人!我才急忙去看母親!還好今日母親看上去好多了!不然煙兒實在是擔心死了!」
「哦!原來如此啊!」老夫人也不管真假,看了鳳夫人一眼,打算翻過這篇。鳳夫人松了一口氣,鳳飛煙狀似疑惑的看向大門口,「都這會兒了,六姨娘難道還沒有來?當時我天黑時分就去敬茶了還被婆婆挑理晚了呢!」
老夫人臉色又黑了一分,飛雪看著,不動聲色。正在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跟珠翠踫撞的聲音,大家知道,六姨娘終于來了,紛紛坐直了身子。老夫人也挺了挺背,臉色卻不是十分的好,正想著等會兒教訓幾句的時候,卻意外的見鳳相率先跨了進來,手里面還牽著一只女敕白的小手,接著一身淡粉色的年輕女子也隨著鳳相走了進來,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