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膳,喝了杯茶水,棣王爺就提出要告辭回去了,鳳相虛勸了幾句留下來晚膳,見棣王爺不為所動,也就不再繼續勸了,府中眾人送二人到了大門口,看著馬車隊慢慢離去了,這才轉身回了院子。
鳳夫人心里面想著飛雪送去鳳雲院子的那只小箱子,想著里面有什麼寶貝呢?于是帶著幾個丫鬟嬤嬤快步往鳳雲院子去了。
「見過夫人!」此刻院子里面只有紫藤一個人在,鳳雲自然是上學去了,所以鳳夫人也不覺得奇怪,看了一臉老實巴交樣子的紫藤,笑著道,「你們大小姐已經回王府去了!」你可是沒有靠山了!
紫藤微微點頭了點頭,連頭都沒有抬,鳳夫人以為她一向這樣,「剛剛孫嬤嬤二人送來給大少爺的那口箱子在哪?」
紫藤一愣,抬頭看了看鳳夫人,又低下頭,鳳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一看出聲呵斥,「沒有听到夫人的話嗎?還不交出來?難道想挨打不成?」如今大小姐已經不在了,大少爺也就這麼個小孩,她們自然是為所欲為了!
紫藤身子一抖,似乎是被老嬤嬤的聲音嚇著了,好半天才吶吶出聲,「嬤嬤交代我,要等大少爺回來了讓他親自打開給他一個驚喜!」
「混賬!到底在哪里?不然,來人啊!給我打!」老嬤嬤一听,越加放肆的叫嚷起來。紫藤一听,本能的朝著旁邊椅子後面一看,鳳夫人眼尖,朝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見椅子後面放著一口箱子,顯然是早上飛雪帶著進府的那只,于是給老嬤嬤使了個眼色,老嬤嬤急忙領著兩人過去,把箱子直接抬到了鳳夫人面前就要打開,紫藤一看,急忙上前阻攔,「你們干什麼?嬤嬤吩咐讓大少爺自己打開的!」
「滾開!」老嬤嬤卻是用力把紫藤往旁邊一推,紫藤一時沒有注意,直接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面坐了下來,見她們已經打開箱子了,不敢上前,只能坐在那邊看著。
「這都是些什麼破玩意兒?」見老嬤嬤打開了,鳳夫人一愣,然後有些不信的伸手在里面翻了翻,頓時有些失望的問道。老嬤嬤一探頭一看,只見里面都是一些紙鳶,彈弓之類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兒,只是比一般市面上賣的精致很多,但是也只是精致,在她們眼里面都是一堆破爛,不值錢的玩意兒!
鳳夫人輕蔑的哼了一聲,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這個鳳飛雪居然拿這樣子的東西來哄自己的弟弟,真是幼稚!
「走!」見到東西了,鳳夫人也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喝了一聲,那群下人就跟在她後面呼呼啦啦都離去了,紫藤這才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哪里還有剛剛怯弱的樣子,看了看箱子里被煩亂了的東西,笑得格外嘲諷,還是雪主子聰明,知道她們不甘心會來,就讓自己事先準備好了這些東西,果然有用!想著關好了門,一個閃身也沒有了蹤影。
回去的路上,馬車走的沒有來的時候快,吃飽了飯,飛雪有些慵懶的靠在軟墊上面,然後听得棣王爺開口,「你給小舅子準備的那只箱子里面都放了什麼?」
飛雪一愣,忽而跟他開起了玩笑,「怎麼?怕我把你王府的好東西都偷走了?」
棣王爺有些無奈,「雪兒~」
「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飛雪一听他的語氣,急忙自行先檢討,「雲兒自小喜歡制作一些小玩意兒,有些材料在外面不一定能夠正好踫到,那天我見府里面倉庫正好有,問了管家說也不是有用的東西,就讓孫嬤嬤等人裝進了箱子里面帶回來給雲兒了!」
「原來如此!」棣王爺听得微微點頭,「下次小舅子想要什麼東西讓他直接去王府倉庫挑,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送到鳳相府去。」
飛雪一听,頓時笑得越發開心了!今日他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了,又對自己的弟弟這麼好,這也算是婆家福利自己享受到了好的一種了。只是一想起三日後要接待那個鳳飛煙就皺眉,她總覺得那個鳳飛煙心里面總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這樣想著,看向棣王爺,「你什麼時候出發去河南?」
「如今回門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最多明日準備一下,推遲到後日,不然皇上會有意見!」
「嗯!」飛雪點了點頭,走了正好,不用踫到那個鳳飛煙。見飛雪悶悶的應了一聲,棣王爺忽而展眉開口,「雪兒可是舍不得我?!」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你立馬就走!」飛雪嘴上答應著,心里面卻現出了不舍,此去路途那麼遠,也不知道路上會不會有危險,估計有危險是跑不掉的,那個皇帝給他找的可不是好差事。
棣王爺卻是淡淡一笑,「哎!本來還想著帶你一起去的,可是如今這樣看來,還真是我自作多情了,等會兒回去問問看,可有其他人願意陪我一起去!」棣王爺為了放緩氣氛,也破天荒的開起了玩笑,飛雪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卻是比他笑得還要囂張,「好啊!那你回去問問啊!只要不要到時候她們都下不了床來才好!」
棣王爺一愣,比剛剛更加樂呵起來,雪兒吃醋了~
飛雪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
「其實我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夠跟我一起去!」棣王爺忽然正色道,飛雪一愣,然後淡淡一笑,「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啊!可是你剛才沒有听見嗎?我的那幾個好姐妹要來玩呢!我都答應了,如今再走掉算怎麼回事啊?!」
「那些人你大可不必理會她們!」棣王爺卻是毫不猶豫的道,雖然話不中听,但是飛雪卻是听得很是高興,最起碼那個鳳飛煙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主意要泡湯了,因為正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哎!我曾經也想離開京城遠離這一切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可是後來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能丟掉老的人,就能認識新的人,到時候互相之間有了牽扯,其實也就放不下了,結果還是一樣的。」
棣王爺一愣,然後微微點頭,這一點他也感同身受,人不可能一個人獨自生活不跟別人打交道,不然混熟了以後還是放不下的,畢竟我們都不是冷血動物。
到了王府門口,飛雪自己下了馬車,棣王爺留下一句晚膳回來用晚膳又急急忙忙離去了,孫嬤嬤等人下了馬車,跟著飛雪進了王府,沿路有下人見到飛雪紛紛低頭行禮,飛雪都一一點頭然後走過,快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飛雪忽然停了下來,看向夏織,「去把管家叫來!」
「是!」夏織一听,急急忙忙去了,屋子里面,秋織二人見飛雪等人回來了,急忙給飛雪上了茶水,飛雪坐下歇了會兒,然後就見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王妃?!」
「嗯!」飛雪淡淡點頭,「前幾日我看府中賬冊的時候發現廚房用掉的銀子特別多,這是怎麼一回事?」
管家想了想,「原本廚房每月所用銀子是沒有這麼多的,可是自從寧側妃進門以後就喜歡每日都進補燕窩,還指名要價格昂貴的血燕,時間長了,另外幾位夫人也開始喝上了,所以廚房每個月有一半的銀子是花在寧側妃與五位夫人的燕窩上面!」
听到這里,飛雪明白了,想了想,「以後每個月每個院子把固定的月例銀子發放下去以後,其他的要求都不能先答應,一切等本王妃點頭蓋章為止!」飛雪說著拿出了棣王爺上次給她的那枚印章,見到印章,管家一愣,急忙躬身行禮,「是!老奴遵命!」
夏嬤嬤等人見到那枚印章也是一愣,這枚印章王爺居然已經給了王妃了!看來王妃勢必要讓王府變換田地了。
管家走後,飛雪叫過夏嬤嬤,「嬤嬤在廚房可有信得過的人?」
夏嬤嬤想了想,「廚房劉嬸原是我同鄉,也是跟我差不多時間進府做事,為人比較老實,做事也算勤奮,只是有一次不小心得罪了寧側妃被降了職,如今只是在廚房做了一個粗活婆子,沒有什麼地位。」夏嬤嬤據實說著,飛雪點了點頭,「你給她帶個話,如果這件事情她辦成了,本王妃立馬升她當主事的。」
「是!」夏嬤嬤一听,立馬來了精神,畢竟是跟自己相熟悉的人,這次如果能夠得王妃提攜,她自然也是高興的,多一個有力的戰友總比多一個有力的對頭要好的多。
「附耳過來!」飛雪沖著她招了招手,夏嬤嬤急忙靠近飛雪,飛雪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夏嬤嬤听完眼珠子一轉,急忙答應了一聲,「王妃放心,劉嬸雖然老實卻不是個笨的,老奴一定會讓她多加小心的!老奴現在就去!」
飛雪點了點頭,夏嬤嬤就快步出了屋子。孫嬤嬤疑惑的看著夏嬤嬤離去,王妃這是讓她去干什麼呢?不過如今夏嬤嬤已經是王妃的人了,再在府中拉攏幾個屬于自己的人也是好事,想著也忙自己的去了。
接下來,飛雪一邊看著八掌櫃的那本賬冊,一邊處理著一些個小事,很快就到了晚膳時分,棣王爺也回來了,二人用了晚膳稍事在院子里面散了散步,就見寧側妃進了大門,一身的粉衣顯得格外嬌艷,見棣王爺也在,急忙過來嬌滴滴的請安,看得飛雪直為她可惜,可惜人家看不見你打扮的這麼漂亮啊!
「嗯!」棣王爺淡淡點頭,然後抬步就進了屋子里面去了,寧側妃一見,急忙上前一步攔住,「王爺,妾身還有事情要向你稟報呢!」
棣王爺眉頭不著痕跡的輕輕一皺,「本王早就吩咐下去了,府中一切事宜都由王妃掌管,你有事情向她稟報即可。」
「可是這件事情也不是王妃一個人就能夠做主的!」
飛雪听到這里倒是來了興趣,「哦?不知道寧側妃是要稟報什麼事情?」
「今日王爺陪著王妃回門以後,我怕皇上與麗妃娘娘來了會撲個空,急忙派人進宮去跟麗妃娘娘說了,所以今日皇上二人才沒有來,可是麗妃娘娘也讓下人帶回了一個消息,說王爺這兩日要去河南查看水患是嗎?」
飛雪心中氣憤,這個皇帝到底是怎麼做的?朝堂上面的事情居然到後宮去亂說。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看成是朝堂上面的事情?
「王爺一個人出門在外不方便,王妃又要在府中管事去不了,就請王爺帶著妾身去吧!也好照顧王爺的日常起居,不叫人擔心!」見棣王爺不說話,寧側妃急忙自顧自的說道,然後靠近了棣王爺一些,棣王爺急忙閃身到了飛雪身後,「本王以前行軍打仗經常在外面已經習慣了!帶著你不方便。」
「可是如今不同了啊!如今王爺您……」棣王爺听到這里知道她要說什麼了,急忙裝作憤怒的轉過頭瞪著她,寧側妃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踩了王爺的痛處了,急忙跪下,「王爺恕罪,妾身不是有心的,妾身只是想跟隨王爺左右好照顧王爺!」
「哼!」棣王爺卻只是留下一聲冷哼聲大步進了內室。飛雪看著依舊跪在那邊有些呆愣的寧側妃道,「王爺心情不好,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天氣涼,你還是快些起來吧!」
「是!」既然飛雪給了她台階下,她也只得裝作有些為難的站了起身,給飛雪行了一禮,就帶著丫鬟告退了。她知道這件事算是完了。
飛雪進了屋子,棣王爺臉上哪里還有一點點怒色,頓時笑著搖了搖頭,忙自己的去了。
第二日,管家帶著七掌櫃的來拜見飛雪,七掌櫃的重新遞上一本賬冊,「王妃,這本賬冊都是對的,只是上次一個月多陰雨綿綿,倉庫很多貨品都受潮壞掉了,能賣得出去的都賣出去了,不能賣出去的放在倉庫也是白佔著位置,就讓伙計們處理了,所以才會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銀子。」
看著七掌櫃低著頭一副老實的樣子,飛雪冷冷一笑,「七掌櫃的理由倒是跟八掌櫃的差不多!」就連理由都懶得新編一個嗎?
七掌櫃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我與八掌櫃經營的都是面食米行,所以遭遇也差不多!」
「哼!」飛雪一听,卻是把賬本用力往桌子上面一拍,「那上次問你你怎麼不這樣回答?」
七掌櫃臉色一白,「我,王妃說賬本有問題,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去找伙計重新對了帳才想起這回事情,還請王妃恕罪!」
「這麼說,是你這個做掌櫃的沒有本事了~」
七掌櫃的眼皮一跳,他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明日我會派人去接手你的位置,你回去準備一下吧!」
七掌櫃的一听,頓時瞪大了眼楮,「王妃?你,你不能這麼做!我可是王爺同意才當上這個掌櫃的。」你又不是王爺本人,憑什麼一句話就讓我走?
飛雪拿出了那枚印章,「如今還需要王爺親自同意嗎?」
七掌櫃一愣,仔細看了看那枚小小的印章,終于閉嘴不敢說話了,飛雪收好印章,「夏嬤嬤送七掌櫃出去!」
「是!」夏嬤嬤一听,急忙朝著七掌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七掌櫃最後看了飛雪一眼,轉身離去了。飛雪傳密音給自己的暗衛,讓他跟著七掌櫃的,這一次自己一下子讓他下了台子,他肯定會去找他主子商量的。
管家見七掌櫃走了,也要告退,卻被飛雪叫住,「我沒有進府之前,府中事物可還有誰管過?」
管家想了想,「最開始的時候來了一位大夫人,那個時候王府里面就她一位,所以一些事情是她經手的,只是後來被王爺送走了以後就沒有了,後來寧側妃進府以後,就一直管著,直到最近王爺讓老奴收回移交到了王妃的手上。」
「原來如此!」飛雪點了點頭,「寧側妃進王府多少時間了?」
「在王爺眼楮受傷之前就進府了,大概是進府一年以後王爺眼楮受了傷,加上後來這些日子,也有三年多了。」
飛雪心里面有了計較,點了點頭,讓他退下了!王府里面的賬冊記載也是從三年前開始銀子開始流水般的出去了,看來這個寧側妃有很大的嫌疑。
又是忙碌了一天,這一次棣王爺沒有回來用晚膳,只差人回來告知飛雪,他不回來用膳了,而他的院子那邊,管家帶著兩個下人開始給棣王爺準備出門的一應物什,順便也來告訴了飛雪一聲,飛雪微微嘆出一口氣,看來他明日真的要走了,想了想回了內室,就見暗衛已經等在那邊了,「回主子,屬下跟著那個掌櫃,見他離了院子就直接去了寧側妃院子方向,卻並沒有進去,只是把一根綠色的羽毛cha在了寧側妃院子的門上,後來寧側妃身邊的丫鬟見到了那根羽毛就進去稟報寧側妃,寧側妃就匆匆出門,到了安靜的茶館與那個掌櫃見面,掌櫃的跟她說了今日的事情,就听得寧側妃摔了杯子大罵了主子幾句,然後二人就分開了!」
飛雪冷冷一笑,這麼說來這個寧側妃就是幕後的主子了?她與七掌櫃八掌櫃混在一起無非就是為了中飽私囊了!
飛雪點了點頭,「我修書一封,你帶回去給你們堂主。」
「是!」
飛雪坐了下來,飛快的寫了一封信給鳳雲,暗衛接過,一個閃身就離去了。
酉時了,還不見棣王爺回來,飛雪吩咐留下上夜的人注意給棣王爺留著門,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去了,而她自己一邊看著賬本一邊等著棣王爺回來。快戌時末了,才听得外面丫鬟請安的聲音,接著就見棣王爺推門走了進來,淡淡一笑,「你回來啦!」飛雪沒有發現,她的聲音里面帶著一股子期待,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妻子。棣王爺自然是注意到了,淡淡一笑,「你在等我?」
「我在看賬冊!」
棣王爺卻是不在乎她的話,依舊十分高興,「今日下午進宮跟皇上稟報明日就起程去河南的事情,出宮以後找了相關的官員稍微打听了一下水患的情況,所以才回來晚了。」
飛雪听得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可是有什麼麻煩?」
「自古以來,貪官污吏最是狡猾,查處起來也最是麻煩,這也是皇上派下去的人沒有作用的原因,如今我又是個瞎子,只怕這件事情更難,辦得好會得罪一連串的人,對我自己沒有好處,辦不好就會得罪皇上,對我就更沒有好處。」
飛雪點了點頭,「這估計也是皇上派你去的目的所在了!」
「雪兒,我自從眼楮受傷以後已經兩年多不理政事了,如今這件事情,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飛雪想了想,「雲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自從上次回門以後,她總覺得他與雲兒的關系不是那麼簡單。
棣王爺一愣,「我只知道小舅子武功不錯,並不是京中流傳的紈褲公子,本事似乎還不小!」
飛雪點了點頭,「是啊!雲兒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棣王爺一笑,雪兒你還真是謙虛,你的本事只怕比小舅子還大吧?!小舅子都沒有正經上過學,他的這些個本事還能是誰教的呢?只是為什麼要突然提起小舅子?
「對于官場,我並沒有任何經驗,你在朝堂為官多年,多少應該知道一些,只希望到時候能有人助你一臂之力就好!」她在賭,賭雲兒會出手相助,以他機靈的小腦袋,肯定會知道到底要怎麼辦的!
棣王爺一愣,卻是終究沒有問那個人是誰,二人再閑聊了幾句,就歇下了,被窩里面,棣王爺抱著飛雪,卻是不說一句話。雪兒,我一去估計就要一個月左右,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上面拿下一塊青色和田玉塞進了飛雪手中,「這塊玉能夠調動府中300暗衛,見玉如見我!」
飛雪鼻子一酸,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