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不敢讓人知道,見一向跟隨左右的追風都沒有在,那就應該是出什麼大事了,自己獨自一個人在屋子里面,只叫了紅袖進來幫忙。見到趟在那邊的棣王爺,紅袖也是吃了一驚,然後急忙幫著飛雪做事情,打開衣服,見傷口還好沒有正對心髒,而且血是鮮紅色的,應該沒有中毒。飛雪拿出金瘡藥幫著他包扎,然後重新換了衣服讓紅袖把這身衣服悄悄處理掉。
「嗯~」到了半夜,飛雪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听得棣王爺發出了一聲悶哼,急忙睜開眼楮到他身邊,「王爺?」
棣王爺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見面前站著的是一臉焦急的飛雪,似乎是輕輕吐出一口氣,笑著道,「我沒事!」然後就咳嗽了幾聲,聲音沙啞,飛雪看出他定是熬夜做什麼了,不然不會弄得有些上火,眼珠子里面也都是血絲,急忙端來一杯茶水讓他飲下,「這幾天你去哪里了?怎麼會弄成這樣?追風呢?」
「我們走散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棣王爺只是淡淡回道,飛雪看出他並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于是也不再多問,輕輕扶起他坐了起來,「還好沒有傷到要害,失血有些多了,我已經讓紅袖去煎藥了,等會兒你喝了就睡下!」
「嗯!」棣王爺點了點頭,那邊就听得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就響起紅袖低低的聲音,「王妃?!」
「進來!」
紅袖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藥,飛雪接過,「廚房的人可有問起這藥的事情?」
「自然是問起的,奴婢只說最近王妃覺得乏累,到藥鋪抓的幾幅清熱解毒的中藥材,她們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嗯!」飛雪點了點頭,一勺一勺喂著棣王爺喝下,然後幫他擦了擦嘴角,最近幾日我都在內室用膳,你讓丫鬟們不用進來打掃,就說我臉上長了紅豆子,不想見人。飯菜也只叫孫嬤嬤與夏嬤嬤端進來就好!
「是!」紅袖點了點頭,飛雪又轉頭看向棣王爺,「王爺要不要吃些東西?!」
棣王爺模了模肚子,然後點了點頭,紅袖就出門端點心去了。
從第二日開始,飛雪就閉門謝客了,連每日來各位側妃夫人們來給自己請安的禮都免了,大家紛紛感到奇怪,王妃這是怎麼了?卻听得紅袖對前來請安的各位夫人們說王妃最近幾日覺得身子乏累,需要靜養一些時日,因此就暫時免了各位的請安問候。大家雖然感到疑惑,可還是紛紛離去了,卻在暗中向別處打听消息,幾番周折以後才得知,原來王妃臉上長了紅豆子,最近幾日都在喝藥呢!不想出來見人。
大家听得這個消息,紛紛笑了起來,讓你漂亮,你也有今天,最好你臉上的紅豆子永遠不要好!最好王爺不要你了!哼!只是大家都沒有發現,二夫人三夫人二人離去的時候似乎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鳳飛煙終于出了院子,然後第一時間去給趙太妃請安,趙太妃那邊,飛雪雖然也已經打過招呼了,趙太妃也暗中得到了飛雪臉上長紅豆子的事情,卻不是十分的信,見鳳飛煙也來了,于是喚她過來,「這半個月,委屈你了!」
鳳飛煙一听,眼淚差點掉下來,急忙沖著趙太妃跪下,「太妃,您可要為煙兒做主啊!那鳳飛雪仗著自己是王妃,欺人太甚了,那日我只不過與那公主閑聊了幾句,就被她處置了,可憐煙兒只是一個小小的側妃,只能任由她擺布啊!」
鳳飛煙說著可憐兮兮的抹起了眼淚,趙太妃有些頭痛的看了她一眼,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但還是柔聲勸她,「好了,你先起來!」
「謝太妃!」鳳飛煙謝了恩,站了起來,這才听得趙太妃又開口,「哀家也明白你的苦楚,只是哀家雖然是太妃,但是這整個王府都是鳳飛雪控制著,加上王爺也听她的,哀家實在也感到無力啊!你們這麼多側妃夫人里面,哀家是最中意你的!」
「太妃!?」鳳飛煙就算再傻也明白趙太妃口中的那個最中意的人到底是什麼人,這說的可是王妃人選啊!
「哎!也怪你命不好!偏偏就遇上這麼些個事情,不然要是上一次選棣王妃的時候你去參選了,哪里還有那個鳳飛雪什麼事兒啊?!」
趙太妃這句話,算是說到鳳飛煙心坎里面去了,立馬淚眼朦朧的看著趙太妃,可不就是這樣嘛!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讓著那個鳳飛雪,她哪里會有這麼好的命進棣王府當王妃?如果不是自己讓著,後來自己又怎麼會出了那樣的事情弄得這麼尷尬,這一切都是因為鳳飛雪而起的!都怪她!
趙太妃如願在鳳飛煙眼中看到了嫉妒的光芒,這才皺著眉頭道,「本來就如此不合哀家心意的一個兒媳婦兒,最近居然居然就稱病不來給哀家請安了!真是豈有此理!」
說起這件事情,鳳飛煙也來了精神,「啟稟太妃,她哪里是生病了,只是因為臉上長了紅豆子,不想出來見人騙太妃與府中的人呢!」
「是嘛?!」趙太妃故作才知道的樣子看著鳳飛煙,鳳飛煙急忙點頭,「是的!這是才打听出來的消息,她院子里面的人嘴巴都嚴,輕易是從他們那邊得不到什麼消息的!」
「嗯?」趙太妃听了卻帶著疑問的語氣輕輕嗯了一聲,鳳飛煙一看頓時奇怪,「太妃在想什麼?」
「哀家在想,既然她院子里面的人嘴巴都這麼緊,你們又怎麼這麼容易就從他們嘴里面嘆出了她長紅豆子的消息呢?哀家覺得此事恐怕有假!」
「有假?!」
「你想想,王爺最近幾日都不在府中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她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里面干什麼?指不定她根本就沒有在屋子里面,而是外出做什麼事情或者與什麼人……」趙太妃說道這里頓住,然後跟鳳飛煙交換了一個你明白的眼色,鳳飛煙立馬想到了偷人。
「如果有人能夠在王爺回來之前找到她到底在做什麼事情,告訴王爺的話,王爺定會對那個人高看一眼的,到時候升位受寵是指日可待了!」
趙太妃點到即止,鳳飛煙心里面卻是燃起了巨大的希望,是啊!好端端的,既然臉上長了紅豆子可以蒙著面孔出來的啊!居然都不來給太妃行禮了,肯定是暗中在做什麼勾當!不定就是趁著王爺不在的時候偷人呢!
鳳飛雪,你等著,等到本側王妃抓了你的把柄,保管叫你死得很慘。到時候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登上王妃的寶座把你踩進泥里吧!
想通了這一切,鳳飛煙忽而變得自信滿滿,朝著趙太妃屈膝行了一禮,「煙兒明白了!太妃就等著看吧!」
「嗯!」見鳳飛煙終于走入自己編織好的網中,趙太妃滿意一笑,鳳飛煙就告退出去了。
「見過鳳側妃!」二夫人正帶著兩個丫鬟在園子里面閑逛,見到鳳飛煙,急忙行禮,鳳飛煙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二夫人今日倒是興致不錯啊!」
二夫人淡淡一笑,「妾身縱使興致再好也不及鳳側妃!鳳側妃可是剛從趙太妃處回來?」
「是啊!」提起這個,鳳飛煙神色之中還有一絲絲的驕傲,不管是你們還是鳳飛雪,都沒有我在趙太妃面前得臉。
「趙太妃可真是疼鳳側妃疼的緊!」二夫人言不由衷的夸贊了一句,然後才道,「今日已經是王妃閉門謝客的第三日了,剛剛妾身去給王妃請安又被她的貼身丫鬟打了回來,而且妾身注意到王妃屋子里面靜悄悄的!」二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鳳飛煙的臉色,見鳳飛煙臉上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頓時一挑眉,「妾身實在是擔心王妃,也不知道這些個紅豆子怎麼樣了!」
「二夫人是在說王妃的紅豆子?」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二人轉頭看去,卻見一身長裙的三夫人款款走了過來,「給鳳側妃請安!」
鳳飛煙點了點頭,示意三夫人起身,然後才開口,「看樣子三夫人也是剛從王妃院子回來?」
「是啊!妾身本想著已經三天了,王妃的紅豆子應該能夠好一些了,所以今日就起了個大早去給王妃請安,可是還是被打了回來,今日王妃又不見客!」
鳳飛煙听到這里忽而道,「你可有瞧到一點點王妃的影子或者是听到王妃的任何聲響?!」
三夫人一听,搖了搖頭,「妾身也奇怪呢!王妃長了紅豆子又不是昏迷過去了,怎麼屋子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那些個丫鬟也都在外間伺候著,這藥是一日三餐的往里面送,人卻是見不到!」
二夫人眼珠子一轉,「鳳側妃是懷疑王妃根本不在屋子里面?!」
鳳飛煙一愣,看了二夫人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本側妃不知道!」然後裝作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我得回去用早膳去了!」
二夫人三夫人看著鳳飛煙的背影遠去,然後互相探究的在對方的臉上看了一眼,接著也分別離去了。
三人離去後不久,從不遠處的花叢堆里面現出了一個腦袋,儼然就是奕奕身邊的貼身丫鬟,只見她凝眉想了想,然後轉身回去了。
今日已經是第五天了,棣王爺身上的傷口在迅速愈合。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因為傷口比較深,所以現在每天還是要換藥。
飛雪一邊給棣王爺換藥,一邊听著紅袖的稟報,今日又有誰誰誰來請安之類的,听到最後,飛雪忽而一笑,「二夫人三夫人最近可真是勤勉,日日都來給本王妃請安呢?」
「是啊!奴婢也覺得奇怪,而且她們每次跟奴婢說話的時候,眼楮都盯著里面,一副探究的樣子。言語之間還透露出王妃是不是不在屋子里面了的意思。」實在令人不喜。
「雪兒!委屈你了!」棣王爺听到這里,忽而道,他能夠想到外面那些人對于雪兒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如果雪兒不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受傷端藥端飯進來,她也不必躲在屋子里面不出去的!
飛雪示意紅袖出去,這才轉頭看著棣王爺,「王爺說哪里話,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棣王爺深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飛雪淡淡一笑,「王爺不要說我多管閑事,我知道王爺這一次做事情定是損耗了一批人,所以我派人去打听追風他們的消息去了,應該過幾日就會有消息了!」
棣王爺一愣,忽而一笑,「與你成親這麼久,有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跟你說!」
「無妨!」我也一樣。
「但是我知道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就可以查到!」
「……」
「上次你听過的鐵甲騎兵,八王爺手中有!」
棣王爺忽然爆出這句話,飛雪明顯一愣,鐵甲騎兵在八王爺手中?!那……
「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知道的,所以想去一探究竟,沒有想到被他們發現,我的人馬被沖散,我也負傷,好不容易回來!八王爺也受傷了!」
飛雪微微皺起眉頭,王爺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她是不知道,可是能夠讓王爺這個主子都受傷而其他隨從下落不明的,這鐵甲騎兵確實厲害。
「你與八王爺正面交手了?」他可認出你?
「沒有!我知道他的身份才找去的,可是他估計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或者只是懷疑卻不能確認!」
「嗯!」飛雪點了點頭,如果公主不是被關著,也是早就已經來打探消息了吧?不然八王爺幫著她千辛萬苦的進王府來為了什麼呢?最近幾日公主是不能出來,可是她的那兩個丫鬟可是在外面跑得很厲害呢!
「王妃,八王爺來了,正在前廳,要見王爺!」正在此時,紅袖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飛雪一愣,看了棣王爺一眼,棣王爺臉色明顯沉了下來,看來他還是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