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棣王妃 第一百一十五章 錢記出事

作者 ︰ 愛無邊

「什麼?」飛雪猛然站起身,紅袖一見急忙扶住她,「王妃你小心些!」這麼大的動作,扯到了肚子動了胎氣怎麼辦?

「什麼時候的事情?」飛雪整張臉都可以媲美寒冰了。

「就在今天早上錢莊開門後不久,因為是自己錢莊里面的人,幾位掌櫃的都沒有設防,喝了茶才覺出不對,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綁了,鑰匙也不見了,急忙喚人,幸好外面有相熟的客人正好進來,幫幾位掌櫃的松綁,掌櫃的一查看庫房,才發現所有的銀兩都不見了!那些人是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人的面把銀子都運出去的!」

「哼!」飛雪猛然一按軟榻,軟榻立刻就稀里嘩啦一聲徹底癱掉了,惹得紅袖瞪大了眼楮,看來王妃已經憤怒到極點了!

見飛雪沒有別的吩咐,暗衛就消失了,紅袖仔細看了看飛雪的手,還好沒有受傷,微微松了一口氣,「王妃,您今時不同往日,還是不要一下子用那麼大力氣了!」

話剛說完,卻見飛雪過去披了件外衣就往外面沖去,紅袖急忙跟上,「王妃,今日不換男裝了?」

到了錢記錢莊,里面已經是熱鬧非凡了,間不間的還能看到幾個當差的進出,看來幾位掌櫃的應該是已經報案了。

「這位夫人,我們今天暫時先不做生意了!」見一身富麗的飛雪帶著一個丫鬟走了進來,一位掌櫃的就知道她身份肯定不低,以為她是來拿銀子之類的,不敢得罪,急忙走過來客氣的說道,飛雪听了微微點頭,然後看向里間正與一個當差的說著什麼的錢掌櫃的。錢掌櫃的跟那個當差的說的也差不多的,猛然之間覺得有人似乎在看自己,回頭一看,頓時一愣,然後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女子似乎很像東家,可是又不是。東家是個男的啊?待見到飛雪身邊也一身女裝的紅袖微微有些訝異,這紅袖他再熟悉不過了,每次東家過來盤賬她都跟在後面,一個清秀的小公子,今日兩人都一身的女裝,看來有些時候自己眼楮還是不夠老道啊!連東家女扮男裝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

那位招呼飛雪的掌櫃的見飛雪听了自己的話居然不離去,頓時有些焦急,如今報官都是暗暗報的,就怕到時候那些個客人知道了會一擁而上過來生事,錢莊如今是不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銀子來了!想著他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正準備再繼續勸說飛雪,卻見錢掌櫃的走了過來,「老劉,這位夫人是老客人了,我帶她去里面,外面你繼續注意著,等到那些當差的走了,就趕緊關了大門。」

「是!」那位被喚作老劉的掌櫃的雖然奇怪,這位夫人自己似乎都沒有見過,錢掌櫃的怎麼說是熟客?不過錢掌櫃的是大掌櫃,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是了,于是看了飛雪一眼,轉身忙別的去了。

「請!」看著一身女子裝扮的飛雪,錢掌櫃的有些別扭,想要喚一聲東家,又怕引來別人,于是只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飛雪往里面去了。

「東家?!」錢掌櫃的親自給飛雪上了一杯茶水,眉宇間全是慚愧之色,都怪自己太不注意,居然就這樣著了他們的道了,讓錢莊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的銀子。

飛雪淡淡一笑,「無妨!錢掌櫃的,這本來就是我們已經預算到的事情,如今事情終于出了!」

錢掌櫃的微微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可是到底是真金白銀的損失了那麼一堆銀子。

「錢掌櫃的可有清點過,這次錢莊到底損失了多少?」

「足有兩千八百余萬兩!」錢掌櫃說的有些肉痛,這京城連帶著這一家總共有三家錢記錢莊,每十天另外兩個銀號的鋪子會用京城有名的鏢局把多余的大數目的銀兩運到自己這邊存放在一起,以便統一安排利用,這里也算是總行了,可是昨日傍晚另外兩家才把銀子運過來,今日早晨就被他們來了這麼一手,雖然東家早就已經交代過,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讓他們拿走一些,可是這損失的也實在太大了,如今京城的三家錢莊已經是陷入癱瘓狀態,這個時候如果有幾個人過來提取幾筆數額較大的銀子,自己肯定是拿不出來了!別的不怕,就怕這件事情會被傳揚出去,到時候別人以為錢莊要倒閉了,人心惶惶,全都拿著銀票過來拿銀子,那個時候才叫真的不好了!

「嗯!」飛雪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數目,飛雪還能夠接受,畢竟說到底,這些銀子也只是她在京城的錢記錢莊里面的銀子的一半,而不是對方所想的全部,另外的早就已經被她暗暗轉移了!更別說其他錢莊里面的銀子了!所以錢記錢莊說起來是天下第一大的錢莊,其實也是有些做空了殼子的成分在里面,不知道他們拿走了這筆銀子以後,可會滿意!

「接下來,我們錢莊沒有了銀子的消息肯定會被傳出去,不超過明天中午,那些人都會听得風聲陸陸續續的過來兌銀子!」

「那怎麼辦?」錢掌櫃見飛雪說的篤定,頓時緊張起來,一張老臉都漲紅了,東家的話從來都沒有錯過。

「到時候你先閉門三日不讓任何人進來,然後不要太招搖的去通潤錢莊與財升錢莊高額利息借銀子,在第四天開門給客人兌銀子。」

「什麼?」錢掌櫃一听頓時懵了,先不說這通潤錢莊,就是這財升錢莊一直以來都是在跟自己搶生意,是死對頭來的,就算問他們高額利息借到了銀子,等到銀子兌出去了,一下子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還回去,到時候利滾利,錢記錢莊就別想再爬起來了!

紅袖見錢掌櫃的一臉的不樂意,頓時一笑,「掌櫃的放心,兩大錢莊那邊我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掌櫃的只管用錢莊的印章寫欠條就是了!」那兩個錢莊雖然一直在跟錢記錢莊作對,可是那都是王妃的錢莊啊!銀子還不一定比錢記錢莊少呢!只是一直躲在錢記後面暗暗做著生意而已。

「是!」錢掌櫃也知道自家的這位東家不似常人,既然她這樣說了,那就表面此事可行,自己只要去做就好了!

「給客人兌完了銀子以後,你就立馬疏散店里面的伙計掌櫃,關了店門,然後去蘇州這個地址找一位姓鐘的掌櫃,他自然會幫你接下來安排的,你也要帶著你的家人一同前往!記住,自此以後錢記錢莊就徹底倒閉了,你借銀子可以讓別人知道,可是逃出去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是!」錢掌櫃的對于飛雪居然還一同安排了自己家人的事情十分的感激,急忙答應了,既然讓自己去找那位鐘掌櫃而不是給自己銀子讓自己離去養老,想來東家接下來還有安排的,讓自己這樣做估計是為了掩人耳目,「那其他人呢?」

「那些有能力的,以後通潤跟財升會陸續把他們招進去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是!」錢掌櫃應了一聲,內心感激不已,想著又有些不甘心,「東家,難道我們就此算了?」

飛雪深深嘆出一口氣,站起身看著樓下,「此次動手的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就目前而言,我們還沒有與之動手的能力,所以只能就這樣算了!」雲兒出事,加上錢記也出事,她似乎能夠猜到到底是什麼人所為了!且讓你們先得意一陣子,我決不是一個會就此妥協的人!

「是!」錢掌櫃的听到這里也有些明白了,他也是聰明人,自己一早就報案了,可是到了剛剛的時辰,那些當差的才過來,顯然這件事情跟官府還有一些聯系的!不然擱以前,那些當差的看在錢記的面子上,老早就過來了!

飛雪再關照了錢掌櫃的幾句,就從後門悄悄離去了。不知道對方到底了解了多少的底,自己凡事小心一些總是不會有錯的。

「雪兒?」見飛雪一臉疲累的回來,棣王爺急忙扶著她坐下,很是心疼的看著她,「你自己出去找小舅子了?」

飛雪搖了搖頭,「鋪子出事了!錢莊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洗劫一空,明日以後估計就要倒閉了!」

「什麼?!」棣王爺一愣,微微皺起眉頭,一切還真是都被他說準了!

「雲兒可是有消息了?」飛雪想著看向棣王爺,銀子就算都光了也不重要,雲兒是最重要的!

棣王爺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

飛雪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看得棣王爺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可是你想想,雲堂剛剛出事情,小舅子就算活著也不敢立刻出來,而他為了不連累你使你暴露也是不敢聯系你的!所以我覺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畢竟如今他再次出現也會面臨著再次被追殺的可能!」

飛雪一愣,看了看棣王爺,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不然不說棣王爺手中的人,就是單憑自己的散閣也不可能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活能見到人,死總要見到尸的。對!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經棣王爺一勸,飛雪臉上的神色終于活泛了一些,棣王爺看得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听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紅袖就傳來消息,錢記門口被很多的人堵在那邊了,大家拿著錢記銀號的銀票要求兌銀子。幾個掌櫃伙計在門後面攔了很多的桌子椅子,以防那些人沖進來搗亂。

這樣風風雨雨鬧了三天以後,錢記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嚴重影響了街市上面的交通,官府也出面干預,可是對面憤怒的人群,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錢記又整日關著大門,伙計們躲在里面,大氣都不敢出。

錢掌櫃的看著樓下的瘋狂情景,煎熬了三天,終于從後門溜出去,借銀子去了。

通潤與財升的掌櫃原本就視錢記為競爭對手,明里暗里沒有少跟他搶生意,如今見得他成了這副樣子,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實在想不通自家的東家為什麼會讓自己借銀子給他。所以見錢掌櫃的真的來借銀子了,二位掌櫃的都是對著錢掌櫃的一頓奚落,但是礙于自家的東家,也只能讓他把銀子借走了!

而對于能夠借到銀子緩解樓下瘋狂情景的錢掌櫃來說,這麼兩頓奚落又能算什麼呢?雖然知道自家東家能耐不小,可是這可是真金白銀,自己逃走以後她是要自己還回去的,不過看東家早有準備的樣子,自己留下來也只是耽擱她了,所以自己還是先听她的離去,之後再想辦法吧!

第四天,在大門快要被憤怒的人群砸掉的時候,突然開了,眾人先是一愣,然後急急忙忙沖了進來。但是還沒有進去幾個,就見里面出現了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攔住了想要繼續沖進來的眾人,接著錢掌櫃的出現了,站在門檻上面對著眾人大喊,「諸位,我們錢記一向以誠信為本,此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實屬無奈,不過我們已經籌得銀兩,大家只要拿上自己的票進來,我們都會給大家兌換現銀,一個子兒不差!不過鋪子內地方有限,我們每次只放幾個人進去,其他人請耐心在外面排隊等候!」

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人出來攔路,眾人以為錢記不但兌不出銀子,還想要打人了,有些個人正準備沖上來的時候,忽然听得錢掌櫃的嗓門,頓時明白了,于是安靜了下來。

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不想第一時間拿到銀子回去,正在大家又有些開始不相信的時候,就見剛剛進去的那幾個人拿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包袱喜笑顏開的走了出來,有甚者甚至還大呼,「我終于拿到銀子了!」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都是真的,真的可以兌銀子了,于是不再做聲,安靜的在那邊等候著了。

這隊伍一排就到了傍晚,錢掌櫃再次出現在門口,「諸位,畢竟涉及到銀子,入了夜色就不安全了,所以今日兌換銀子就到申時末,請大家注意排隊的時間,沒有兌到的,明日繼續過來!」

「什麼?」

「你們明天不會跑了吧?!」

「不行!我們今日一定要拿到銀子!」

眾人听得這話,頓時又有些不滿起來,畢竟之前三天眾人已經積攢了很多的怒氣了。

錢掌櫃的卻是淡淡一笑,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再次開口,「諸位,如果我們想逃跑,我們早就拿著銀子都逃走了,何必浪費今日這一天的時間來給大家兌銀子呢?我們錢記貴為第一大錢莊說到做到!請各位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明日開了鋪子以後繼續兌換銀子!」

眾人一听也覺得有道理,這入了夜自己帶著這麼多銀子回去確實不安全,而且如果他們真的要逃走今天他們也不必出現,多拿著銀子逃跑不是更好嗎?干嘛要浪費這麼一天的時間來給大家兌銀子!

大家終于還是相信天下第一錢莊的力量,有幾個人帶頭慢慢離去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約好第二天再過來也回去了!心想著到底是天下第一的錢記,不會這麼容易的倒閉了的,而且之前進去兌銀子的人出來以後也已經打探到了,他們的銀子都是跟別的錢莊借的,這借的銀子總是要還的,他們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能夠逃走的!

帶著這樣的心態,留下幾個可以排到隊的人,其他人都散了!

見到這樣的情形,錢掌櫃終于松了一口氣,進鋪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又繼續來排隊,錢記也準時開門兌銀子,接連五天下來,那些人總算都兌的差不多了,然後那些人中的有些人就開始有些後悔了。誰說錢記要倒閉了?這不是好好的把大家的銀子都兌完了嗎?還害得自己沒有到時間就把銀子拿出來了,白白損失了那麼多的利息!如今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夠用到這些錢,不如明天再存進去吧!

帶著這樣的心情,有些人第二天依舊來到了錢記,卻見錢記已經大門緊閉,門上貼著榜單,說錢記因為經營不善損失了很多銀子,需要重新整修一段時間之類的。眾人看得一愣,錢記欠別的錢莊那麼一大筆的銀子,確實是快要倒閉了!就算是第一大的錢莊也受不起這樣的折騰啊!還好自己兌到銀子了!

眾人在為自己慶幸的同時又為錢記擔憂。難道真的就這樣倒了?信譽這麼好的錢莊,實在可惜了!

飛雪站在斜對面的茶樓看著緊閉著大門的錢記,內心不氣憤是假的,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報仇。而且為了掩人耳目,財升等兩大借銀子給錢記的錢莊听得錢掌櫃的消失了已經報官了,只是這追得到追不到就難說了。

在飛雪充滿擔心與氣憤的日子里面,居然迎來了一個消息,皇上病了,而且十分的厲害,就連趙太妃也已經進宮去探望過了!

飛雪覺得,既然自己听得這個消息了,于情于理都應該進宮一趟的,于是選擇了在第二天的清晨進宮,可是剛剛到大門口,就踫到了趙太妃,只見她今日一身的宮裝打扮,應該也是要進宮,飛雪一愣,急忙上前給她請安,趙太妃淡淡應了一聲,看了看飛雪,「王妃這是要去哪里?」

「听聞皇上近日有些不適,飛雪想進宮去看看!」

「嗯!」趙太妃听了也沒有表示異議,畢竟已經有很多人都進宮去過了,不管能不能見到皇上,表示一下關心總是沒有錯的!

那邊就見管家引著一兩馬車走了過來,看了趙太妃一眼才道,「啟稟太妃,您的專用馬車壞了,下人正在盡力趕修!或者您可以乘坐其他夫人的馬車?!」

趙太妃听到這里,臉色就有些不好,自己的馬車豈是那些夫人們的馬車能夠相比的?

飛雪听到這里急忙開口,「我與太妃一樣正好也要進宮,太妃不如就坐我的馬車吧!」

「嗯!」看了看飛雪的馬車,趙太妃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反正哀家也是進宮看皇上,就姑且先坐你的吧!」然後率先登上了馬車,飛雪微微撇了撇嘴,你還真是不客氣,于是也跟著進了馬車。

馬車行了一會兒,趙太妃忽然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然後一臉懷疑的看著飛雪道,「王妃身上怎麼有藥味?可是哪里不舒服在吃藥?怎麼也沒有人來通知哀家一聲?!」

飛雪暗罵自己一句,實在是大意了,今日早上是喝了安胎藥才出來的,想著淡淡一笑,「近日天氣轉涼,沒有注意多穿衣服,有些感染了小風寒了,不過大夫來瞧過了,喝幾幅藥就好,因為沒有什麼大事,不敢驚動眾人!」

「哦!王妃可得為了傲兒為了棣王府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趙太妃眼中的疑惑依然不解,漫不經心的叮囑道,飛雪謝過趙太妃關心,心里面卻是開始著急起來,看來得想辦法快些把這老太婆弄走!不然遲早要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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