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默的心不斷地下沉,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突然听見耳邊傳來「叮」的一聲,然後就听到了「 當」一聲,匕首落地的聲音。
陳默詫異地睜開眼楮,竟發現男子捂著手臂一臉痛苦樣,而那把明顯淬了毒的匕首已經被折成了兩半!
「呵呵,真是沒有想到,這里會這麼熱鬧!」男聲清越明亮,如山泉之水,不同于一般男子那般的或低沉或沙啞,這樣的男聲更加地令人心生好感。
陳默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一位年輕的白衣公子逆著光翩翩而來,待走的近了,發現這名男子相貌不俗,氣質亦正亦邪,讓人捉模不定,然後目光一頓——春香和剛剛那個小廝怎麼也在?
原來是春香本想去太守府搬救兵,結果在半路正好遇到了剛剛攔路的廣白,于是央求了沈南之和廣白來救人,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沈南之笑眯眯地走近躺在地上的幾個混混,然後嫌棄地用腳踹了踹張全發︰「告訴你們家老大,這個小美女我沈南之罩了!」
剛剛襲擊陳默的那名男子听到此人竟是沈南之,瞳孔一縮,知道此次事情是不能得逞了,突然後退幾個縱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張全發看的一愣——媽呀,什麼時候自己身邊出了這麼個高來高去的小弟?自己都不知道?!
沈南之也沒有去追,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陳默︰「小美女本事不小啊!得罪的人挺多。」
陳默雖然此時仍有些心驚肉跳,可是外人又怎麼能從她的面癱臉上看出分毫,所以沈南之的調侃在陳默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沈南之撇撇嘴,微微覺得無趣,又踢了一腳張全發︰「看在你們老的的面子上,走吧。」
張全發領著他的小弟們千恩萬謝地走了,只一眨眼,四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怕沈南之反悔。
拜托,那是邪醫沈南之啊,不走快點,難道等著被虐嗎?
「小姐,你沒事吧?」春香雖然看見陳默一身完好,沒有什麼太大情緒波動,可是天知道剛剛看到擱在陳默喉間的那把匕首時,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陳默心中微微一暖,雖然這次出手的人是沈南之,可是陳默知道如果不是春香,自己這次死定了!
「無礙,不必擔心。」陳默雖然如此說,可是畢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程度的刺殺,心中還是心有余悸。
沈南之見陳默和春香兩人自顧自地講起話來,完全沒有將他這個救命恩人放在眼里,心里稍微有些不爽︰「小美女,今天是在下救了你,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陳默這才又正眼打量了一下沈南之,沈南之見小美女終于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了,不由得又開始騷包起來,得意地「嘩」地打開折扇,慢慢地輕搖起來。
陳默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應該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的嗎?」八點檔里的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沈南之傻愣地看著陳默,不是應該害羞嗎?不是應該臉紅嗎?不是應該說什麼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
為什麼差了這麼多?
接下來陳默的一句話才真的深深地傷害了沈南之的心。
「還有,你不冷嗎?都入秋了還要扇扇子嗎?」那人不停地扇著扇子,涼風都吹到了陳默的臉上,現在都是入秋的天氣了,風吹過來還是挺冷的好嗎?
「噗!」廣白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唉呀媽呀,這誰家小姐?太逗了!怎麼可以這麼老實地講出來呢!
沈南之一個眼刀殺過來,廣白硬生生地忍住了即將到嘴邊的笑聲,在細看自家少爺的臉——真是臭到一定境界了!
沈南之臉色黑黑地看向陳默,就連剛剛玩世不恭的語氣也沒了︰「姑娘你不覺得這不應該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沈南之用這樣的口氣和陳默說話,陳默就覺得好受多了,一口一個小美女,雖然陳默臉上面無表情,可是身上可都落了不少雞皮疙瘩!
「不是,很謝謝你剛剛救了我,春香,」陳默將一只手伸向春香,春香心領神會般地拿出了剛剛得來的一百兩銀子,「這是謝禮,望笑納。」
陳默有些肉肉的爪子拿著一百兩銀子的荷包全都塞給了沈南之,沈南之一個不妨,就這樣傻愣愣地接住了。
陳默見沈南之接受了,就覺得這人大概是挺滿意這次的報酬了,然後便帶著春香想要離開。
沈南之見小佳人要走了,才回過神來,剛想阻攔,就听見陳默在擦肩而過時又輕輕說了一句︰「對了,你的頭發剛剛被扇子吹亂了。」
沈南之听完之後,再也不管陳默何去何從,只是緊張地掏出小鏡子︰「怎麼會亂?奧,該死的,真的亂了!死廣白,剛剛居然沒有提醒我!」然後就開始手忙腳亂地整理他的頭發。
廣白淚默……
~我是騷包美男沈南之分割線~
陳默和春香還沒踏進太守府,就看見夏侯玨身邊的明玉正在門口急的團團轉,一看到陳默,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地迎上來︰「小陳大夫,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了!快,柳公子剛剛病發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陳默一听,也不免有些擔憂,立即吩咐春香去拿她的藥箱,然後她先行一步,跟著明玉匆匆進了太守府。
「陳默呢!怎麼還沒找到!」還沒怎麼靠近柳乘風的院子,就听到夏侯玨訓斥手下的聲音,待進了院子,夏侯玨看到陳默時,劍眉微疏,但是眸子中的冷色愈重︰「為何不說一聲就外出?乘風病倒了知不知道?」
夏侯玨責備的話語听得陳默心里一陣不舒服——難道為了柳乘風還要限制她的自由不成?
陳默沖著夏侯玨冷「哼」了一聲,也不管夏侯玨臭到底的臉色,一甩衣袖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