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副驚鳥圖,林中的山鳥四散飛逃,而樹上的這只鳥卻木然的蹲在樹枝上,一只眼楮睜著,一只眼楮閉著,悠閑自得。
她模了模那只鳥的脖子,上面印著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很小卻很熟悉,她眯著眼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那是什麼呢?
腦中靈光一閃,她驀地瞪大了眼楮,她終于想起了那是什麼,因為那件東西是父親親手給她的,而且從前與她形影不離。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迅速從父親的屋中退出來,到了自己的屋子前,用同樣的方法打開房門,當她看清屋中的情形時,頓時驚呆了。
鋪天蓋地的,是她的照片,各種照片,野外野炊時的,學校學習時的,家里看電視時的,在游樂場游玩時的……
原先光禿禿的牆壁現在貼的滿滿的,有一張穿著白色紗裙的照片還被放大到與她一般大小,貼上去,就像從她身上拓下來的人影,而那張相片誘人的紅唇上,有些磨損,仔細看去,有另一個人唇形的樣子,那像是有人經常性的用嘴去親吻這張照片。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結果卻那麼讓她鬧心,她捂著心髒的位置,雙手握成拳,恨不得將滿屋的照片盡數撕掉,深深吸了幾口氣後,終于放棄了。
她不能,她不能打草驚蛇。
屋中那張醒目的大床床頭上擺著一個玉質的骨灰盒,上面貼著她的相片,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那樣燦爛,沒有一絲陰霾。
骨灰盒的上面擺著一張玻璃相框,里面是她和石青雲的合影,相框上掛著一個水晶項鏈,項鏈下方有一顆十字架形的玉墜子。
就是這個玉墜子,楚冰模了模那冰冷依然的墜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她要去玉器店找位老師傅做一個贗品,把這個真的換走。
記得這附近一家小有名氣的玉器店,里面有位老師傅,仿制各種贗品惟妙惟肖,與真的一樣,她把那塊玉用手機拍下來,在紙上繪出大小,離開宅院,去了那家玉器店,給了那位師傅一個好價錢,然後坐在店中等著制成品。
不得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仿制出的玉與真的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沒有絲毫不同,即便是她這個戴了多年的主人,不仔細辨認也查不出區別。
她將玉握在手中,轉身離開,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的頭上戴著一頂大沿涼帽,眼楮上卡著一副遮去半邊臉的墨鏡,走在大街上,即便是認識人,也很難一眼把她認出來。
她在街邊小攤上吃了一碗混沌,看著行人漸少,這才往自己家里走去。
依舊是翻牆入院,沒有遇到一絲障礙,然而,一進了院中,她便發現了不同,特工敏感的嗅覺告訴她,院子中有異動。
她放緩腳步,躡手躡腳的靠近她的屋子,屋門敞開著,里面透著微弱的燈光,她站在門口往里面往,發現外屋沒有人影,而里屋有種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她悄悄的進了外屋,里屋的門開著,牆壁上那面兩米長的大鏡子中映著一副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一個身材超好的男人在偌大的床上匍匐著,粗重的喘息聲傳出來,懷中的樣子也若隱若現。
只一眼,她便認出了那充氣玩玩長的像誰,然後,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瞬間涌向頭頂,不可遏制的怒意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拳緊握,骨節分明,胸口涌上一口血腥,讓她憋悶而又痛苦。
石青雲馳騁半晌,呆呆的模了模的臉,輕輕的說道︰「冰,你怎麼就走了呢?我對你不夠好嗎?就這樣乖乖的做個小女人,我們將會多麼幸福?」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走了就可以擺月兌我嗎?看看,這屋里的相片都是我們相愛的證據,我要讓你看著,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樣愛你的,好好看看,哈哈哈……」。
石青雲的眼神有些瘋狂,注視著懷里的,狠狠的揉捏著,再次覆身上去,將撥弄的花枝亂顫。
楚冰滿心滿眼都是恨,指甲摳進掌心的肉中,絲絲縷縷的鮮血滲了出來,她卻毫無知覺,看著屋中那齷齪的一幕,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襲上心頭。
「嘔——」,她干嘔了一聲,聲音雖低,卻足以驚動同是特工的石青雲,他從身上戀戀不舍的下來,擦抹著狼藉,轉頭望向身後,眸中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厲光。
他身下的躺在床墊上,臉上掛著一抹淒美的笑,像極了楚冰被槍殺的最後一刻,定格在歷史中的那一種淒美。
原來,也能將一個人的神韻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題外話------
石青雲是個變態級人物,想知道他和楚冰之間的恩怨究竟是怎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