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晞哥哥就愛拿琬兒取笑,你和羽衣姐姐可是汗皇賜婚,只要一方不願意,哪是說和離就能和離的?」北辰琬故意背過身去,躲開了司寇彥晞。
這樣一來,她就是正對著洛青嵐,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袖中玉手緊緊攥拳,真是囂張!
青嵐依然優雅地吃著盤子里的櫻桃,絲毫沒有將二人看在眼里。
打從北辰琬進了這院子,她便清楚了她的來意,不過是帶著十七太子來向她這個下堂太子妃示威。
試想若此時見到這一幕的是羽衣,想必會心碎流淚吧。
偏偏她不是,不管司寇彥晞長得如何傾城,青嵐也不可能會對一個陌生男子產生任何情愫。
何況,幽迷雪域的男子,哪一個不是風華絕代?
青嵐腦中又閃過那一雙眼楮,炙熱深情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明明只見過一次,卻好像相守了千年……
司寇彥晞听了北辰琬的話,微微蹙眉,為難的說︰「那琬兒覺得應當如何?反正我司寇彥晞的太子妃,只能也只會是你北辰琬一人。」
「呵呵,好一個痴情的十七太子啊,」青嵐端著白玉盤,緩緩地走到司寇彥晞身邊,低聲道,「可是我的殿下,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太子妃已經是我了。就算你休了我,那她,也不會是你的唯一,你說,對不對?」
洛青嵐眼波流轉,顧盼有情,在司寇彥晞耳邊呵氣如蘭。
她說的一字一句都有著化不開的柔情,那口吻就如同一個深愛丈夫的妻子,正幽怨的抱怨丈夫的冷落一般。
她剛吃過糕點,頰邊還殘留著些許碎屑。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倒讓她無與倫比的妖精氣息淡去了,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柔媚和可愛。
司寇彥晞愣愣的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絕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個大膽又魅惑的女子當真是他的太子妃嗎?為什麼和記憶里那個木訥呆板的舞姬大相徑庭?
他一直以為這個女子除了舞姿以外,便只剩下一張沒有生氣的美艷皮囊了,可是眼前這個媚眼如絲對著他巧笑嫣然的女子又是誰?
明明昨日,她還只會用平靜而傾慕的目光望著他,美麗的臉上死氣沉沉沒有一點表情。
一個人的氣質,當真可以在一夜之間相差千里嗎?
青嵐知道他心里一定波濤洶涌,所以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無辜,美眸里水光瀲灩,楚楚動人。
流風說,人世間最自大的生物,便是男人,所以他們都喜歡柔弱可憐的女子。
可是,不管青鸞如何惹人憐愛,流風也不會動心。
她問過他為什麼,他說他們都是靈魂引渡者,妖精不是人,沒有人的復雜情感。
可是明明,整個幽冥雪域的男子都是很喜歡她的,因為她是幽迷雪域最美的女子,是引渡者中最尊貴的聖女。
流風說那不叫喜歡,只是關愛,她听了更難過,原來流風不會關心她。
她越是美,臉上的糕點碎屑就越顯得扎眼,司寇彥晞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想幫她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