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碧月叫了半天,也不見有守衛過來,她也察覺了不對勁,額上漸漸沁出冷汗來,下意識的往紅月身後縮了縮。
「你再叫啊。」小碗鄙夷的瞥了碧月一眼,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僕,這個狗仗人勢的侍女真是討厭。
席連也覺得驚愕,侯府戒備森嚴,尤其是郡主的傾城閣,平日里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可青嵐小碗這一主一僕卻像是如入無人之境,還囂張至此。
「我在府里焚了安魂香。」洛青嵐淡淡的說,就算作是為他解惑了。
「安魂香?可是西域奇香安魂香?」席連大驚,黝黑的俊臉激動得微微泛紅。
安魂香,焚之能使人聞煙入睡,無色無味讓人毫無防備,若是沒有解藥中毒之人便會永遠沉睡。
傳聞此香早已失傳,近年卻又在江湖上出現,但卻是千金難求。
「正是,」小碗得意的揚起下巴,道,「現在侯府上下都睡得很香呢,根本就是一群廢物,還好意思說是絕頂高手。」
席連作為侯府守衛之首,听了這話面子上哪里還掛得住?
「為何我等沒事?」安魂香一焚,煙及範圍向來是無一幸免,听小碗口氣侯府上下都中了此香,他與紅月碧月等人卻安然無恙,這于理不合啊。
「你這黑大個子真是笨吶,當然是我們小姐手里有解藥了,她不讓你們睡,你們自然睡不成咯。」小碗順手給昏迷的青青喂了顆黑褐色的藥丸,說得一臉驕傲。
席連聞言,倒也沒在意被叫做「黑大個子」,只是看向洛青嵐的目光變得深沉。
安魂香之所以被傳得天上有地下無,並非它有何神奇之處,而是因為此香,無解。
當年藥聖未解此香,就永遠睡過去了,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真的只是一個舞姬嗎?
「小碗,休要多言,」洛青嵐神色淡淡的,指著碧月紅月二人,道,「這兩人就交給你,給我綁著吊起來,鞭傷要和地上這個丫頭的一樣,少一鞭都不成。」
「是,小姐。」小碗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將指節按得咯咯直響,帶著邪邪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兩個侍女。
「你、你別過來。」碧月顫抖得厲害,扯著紅月的衣袖,央求道︰「紅月姐姐,你快想想辦法啊,我不要被鞭打,不要被吊著,紅月姐姐……」
紅月顯然要鎮定許多,她推開碧月,面色凝重地說︰「沒辦法可想,我,打不過她。」
「那、那可如何是好?」碧月面色更差了,目光一冷,突然將紅月往小碗身上推去,而後趁機往傾城閣外跑。
「真是患難見‘真情’呢,」小碗穩住身形,攥住紅月的手臂,笑著問她道,「你說是吧,逃跑丫頭的姐姐?」
可不是嗎?碧月可是一口一個紅月姐姐叫著呢。
洛青嵐淡淡的笑著,這就是流風所說的人性和自私吧。
見紅月不說話,小碗也覺得無趣,手下一個用力,掰斷了她的手腕。
「啊!」骨頭錯位是鑽心的痛,饒是紅月再冷靜,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碧月不敢回頭,還是拼命地跑著,眼看就要出了院子,肩膀就被人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