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辰燁是女子,他便娶她,可他是個男兒,他也依然願意與他廝守。
可惜,他太薄情了。
他第一次表明心跡就被他拒絕了,然後,他請命去邊關,從此再不踏入妖滿樓半步,更不屑提起他。
沒能成為戀人,連做知己做朋友的資格也沒有了。
但楚南從來不後悔,如果可以重來,他還是會說實話。
「有這個必要嗎?」北辰燁轉動著完全就是拿來裝飾的折扇,漫不經心地說。
他不討厭楚南,相反,他當他是知己,可以無話不談的知己,那些年,他們確實也很聊得來。
只是那又如何?他們所求不同,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從戎,他從商,各司其職,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雖然冷情,但並不代表著他就是好龍陽,和一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在一起,他做不到。
何況楚南並不如他看上去那麼無害,這個男人的陰狠毒辣,讓他生出了幾分厭惡。
男人可以狠戾,卻一定不能陰險;可以殺人,卻一定不能害人;可以殘忍,卻一定不能偽善。
「于你而言或許沒有,于我而言就有,」楚南有些激動地站起來,上前兩步又退回去坐下了,「算了,不說這些,听說你上次搶了十七太子妃,真是越來越霸氣了,不過,她現在可在我這里呢,你妹妹也是她帶來的,怎麼樣?此次要不要一並帶回去懲罰。」
北辰琬是個睚眥必報的個性,這次在洛青嵐手里受了辱,肯定會加倍奉還的。
定北侯是出了名的寵溺妹妹,相信也不會放過她。
現在的羽衣姑娘已經今非昔比,要對付可不容易,就算是定北侯,只要她是自由身,也拿她沒轍吧。
如果他猜得不錯,小羽衣的輕功不在他之下。
「本侯的事,楚南公子大可不必費心,只要保證舍妹的安全便好,你該知道怎麼做,司寇彥晞就在隔壁,相信你也得罪不起。」北辰燁淡淡的說,懲罰她,自然是要的,而且,他要的是她一輩子。
楚南垂下眸子,自嘲的笑了笑,道︰「這世間,我得罪不起的人,也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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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郡主不愧為京都第一美人,略施粉黛已經是國色天香,連為她上妝的小侍女也有些呆愣了。
「秋水,磨磨蹭蹭什麼呢?快把面紗給姑娘戴上,估模著快要上台了,誤了時辰你可擔待不起。」說話的是紅姑姑身邊頗為得力的芙蓉姑姑,她見小丫鬟發起呆來,搖了搖頭。
她原是當郡主美極,可方才見了羽衣閣那位,才是真真的吃了一驚。
若說清塵郡主傾城之色,那羽衣姑娘就是天人之姿了。
再尋常不過的裝扮,僅僅是一襲紅紗衣,甚至是粉黛不施,素面朝天,卻有股子驚煞人的妖冶魅惑,連她這見慣了美人的鴇娘,也險些被她迷惑了。
說也奇怪,羽衣姑娘是她看著長大的,哪一回盛裝登台演舞她沒見著?
可偏偏看了十年的呆美人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臉還是那張臉,她也說不上來是哪兒變了,就覺得她雖不及郡主的五官精致,卻就是更有韻味,更吸引人。
就像,妖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