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她心里,他就不是她的夫君了?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多?
但不管怎麼變,她都是父皇指給他的正妃,而且他也相信,這個女人是真心愛他的,以前是那樣,現在,一定也是。
既然他的太子妃提到他了,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可說些什麼呢?他下意識地往隔壁瞄了眼,那一牆之隔的人,是他心愛之人的兄長,他敬重的「大哥」,當著他的面兒抱著琬兒勾搭別的女人,他還是有所忌憚。
「怎麼不說話?殿下不打算帶妾身回宮嗎?還是說,殿下拿不出黃金萬兩幫妾身贖身,甘心將妾身拱手他人?」洛青嵐極具諷刺的話,有點藐視皇威的感覺。
男兒最大的恥辱是什麼?當屬奪妻之恨,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何以立業成家治天下?
她被他送給定北侯一次,現在,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再跟了自己的弟弟嗎?
洛青嵐輕笑,就當,是幫羽衣給這男人一點教訓吧。
這點侮辱,比起他帶給她的,差了太多太多。
司寇彥晞被說得有些赧然,俊臉染上尷尬,還有一絲愧疚。
她是妖滿樓的舞姬,大婚也沒能拿回賣身契,還是保持著奴隸的卑微身份,處處落人口實,受人欺辱,他非但不予理睬,還任其被北辰燁帶出宮去,明明知道定北侯府的手段,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希望她從此消失在他眼前……
他,是不是欠她太多了?
但她當眾給他難堪,也確實是不知輕重,不如琬兒明理,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十七太子妃之位。
只是,被定北侯帶走沒人敢說閑話,可要是讓她跟了小十九,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他?
見司寇彥晞遲遲不說話,眾人對羽衣的同情又多了幾分,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十七太子根本無意于她,真是個可憐的女子。
最氣憤的,莫過于席連將軍,在他心中,羽衣姑娘是個冰清玉潔高貴優雅的女子,不該被人如此糟踐。
他不明白主子還在等什麼,明明也一樣很在乎,不是嗎?
要不然方才也不會一怒之下傷了那幾個朝中有人撐腰的公子老爺,特別是那個什麼李公子,他姐姐可是汗皇身邊的寵妃呢。
他想,主子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很肯定,這個小王爺絕對是要遭殃的。
正想到小王爺,這個燕王殿下就笑開了,起身對司寇彥晞彎腰行了行禮,道︰「十七皇兄,別來無恙啊。」
「小十九此番回來,不知所為何事,本宮可沒听說父皇下詔召你回京吧。」司寇彥晞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卻讓燕王變了臉色。
「我……」燕王語塞,不知如何應付了。
在大歸汗國,但凡有封地的王侯便等同于被放逐,雖然名義上好听,實則是有名無實,是沒有權利私自離開封地的。
當朝有封地的諸侯中,就屬燕王的封地燕郡最為富庶,而這個王也是年紀最小地位最高的,加之汗皇的縱容,有些有恃無恐,將這些老規矩忘得一干二淨也就罷了,三不五時便往京都跑,而且看準了煙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