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權勢?不對,定北侯權傾朝野,他早該厭倦了
「也說不定,凌公子說,紅紈將軍乃是夜國最大的家族紅家的嫡女,娶了她就等于握住了夜國所有的兵權,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種巨大的誘惑,侯爺過去是權傾朝野,可現在朝中出現了一股新的勢力,是汗皇陛下給皇太子殿下培養的新勢力,侯爺要是吃了敗仗回去,勢必會受到打壓
「一定要和親嗎?」
「這個我也听說了,二當家他們都以為,這是最好的方式了,不廢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小姐,你若不願意和親,冰兒願意追隨你,天涯海角任你逍遙
「可我不想和你,我只想和北辰燁,」洛青嵐溫柔地笑著,「還有我們的寶寶,一起浪跡天涯
逍遙自在,從來不需要什麼天涯,只要有他,在哪里都是快樂。
「小姐,冰兒不懂,定北侯大人都不要你了,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
「冰兒,以後你就明白了,這就叫愛情,你可以為了一個相愛的人,放棄很多東西,包括自己的性命
其實她也不甚明白,只是循著心這麼說罷了。
她想,她就是愛上了北辰燁,所以才讓妖族讓流風受到了傷害,那麼,她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是她的男人,誰來搶她就殺了誰,誰讓她心痛了,她就讓她更痛,這是妖精的生存法則。
冰兒似乎想到了誰,粉面紅撲撲的,問她︰「那麼,小姐要怎麼做?」
「不廢一兵一卒,得到他想要的,我也可以做到
她嫣然一笑,散去了所有陰霾與脆弱,美得勾魂奪魄。
「爺,夫人不見了
暗衛來通報的時候,北辰燁正和張軒議事,偌大的營帳,空蕩蕩的充斥著兩個男人突然急促的呼吸聲。
北辰燁問︰「紅紈在哪里?」
張軒看著他的焦急,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他這是在擔心紅紈的安危嗎?
「紅紈將軍回夜**營了
「是一個人嗎?」他又問。
「是
听他這麼問,再看他略微放心的神情,張軒似乎又明白了過來,他怕的是紅紈劫走了洛洛。
不知為何,這麼想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腦中有個聲音說,司寇彥昕,放棄吧,他還愛著她。
「你先下去吧北辰燁擺擺手,大步出了營帳。
「侯爺,」張軒大喊了一聲,「其實你也不好受,何苦彼此折磨呢?」
北辰燁背脊一僵,停頓了片刻,冷冷的說︰「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
營帳外面,冰兒等在那里,一見北辰燁出來,慌忙的跪下,帶著哭腔說︰「侯爺,求你救救小姐吧
听慣了別人叫她夫人,這是听到丫頭的稱呼,北辰燁有些不悅,卻也沒有糾正,焦急地問道︰「她在哪兒?」
「小姐不讓說,但她臨走時,有話留給侯爺冰兒賣起了關子。
北辰燁的心咯 一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要離開他了嗎?她不再相信他了嗎?
昨晚說那些話,明知她听到會難過會絕望,他還是狠心的說了,竟然還奢望她的信任。
「她說了什麼?」他問,心跳從未那麼紊亂過。
「她說,下回明知道是毒,就再也不喝了,不僅會苦,還很痛
「你說什麼,她中毒了?」北辰燁激動地抓住冰兒肩膀,深邃的黑眸原本就帶著疲倦,此時更是充血,濃郁的痛鋪天蓋地的籠罩著他,怒吼道︰「她在哪兒?」
「侯爺會在乎嗎?」冰兒冷笑。
北辰燁低咒一聲,一把扼住冰兒的脖子,狠狠地說︰「該死!告訴本侯她身在何處!」
「我……我帶你去……」脖子上的手一松,冰兒就捂著脖子猛的咳嗽,可定北侯大人那殺人的目光催促下,她也不敢怠慢,領著他去了洛青嵐所住的房間。
沒有人!
「你欺瞞本侯?」北辰燁陰沉著臉,好像冰兒不能給個合理的解釋,他便要她死在面前一樣。
「冰兒不敢,」冰兒到床邊,拉開紗帳,抱出那件染了血的衣裙,遞給北辰燁道,「這是小姐的血,也是侯爺孩子的血
「孩子……」北辰燁愣住了,那雙殺人也不曾顫抖的手,竟然都得拿不住東西。
絲質的衣裙滑落在地,冰兒剛彎下腰去撿,就被他搶先一步。
「滾,別踫她!」
這是她的裙子,淡青色是她喜愛的色彩,北辰燁緊緊地抱著,嗅到她的氣息,看到觸目驚心的暗色血跡,面前的空氣就越發稀薄了,他覺得呼吸變得困難,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痛得濃烈。
冰兒怔忡的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大人嗎?他是要哭了嗎?
那樣無助的他,應該是愛慘了小姐吧。
正愣神著,冷不丁又被他捏住了喉嚨,突來的窒息感讓冰兒欲哭無淚,方才還有些同情他,現在就該同情自己了,小姐這是給她出了多大的難題啊,眼前這雙通紅的眼,分明是真真切切的殺意啊。
「說,她在哪兒?嵐兒在哪兒?」他不敢問這染了血的裙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害怕了,好像又回到了父母離他而去的那一年,看到的都是暗無天日的黑,除了恐懼,再找不到更好的情緒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不可以,他不能失去她。
「放……開……」陷入回憶的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被他掐著脖子的冰兒,眼楮都翻白了。
「侯爺,你冷靜點
凌躍來得及時,見冰兒臉色,忙沖上前去,沒想到偷襲不成,反而被北辰燁內力震開,當即跪地吐血。
「凌公子!」
北辰燁松開了冰兒,抱著洛青嵐的衣服,渾身散發著震懾人心的冰冷,「說,怎麼回事?」
「那確實是定北侯夫人的血,」凌躍說,「也可以說是你的孩子,夫人的傷藥中有九葉藏紅花花蕊,始終慢性劇毒,有孕的婦人食之,會導致小產……」
「你是說,嵐兒她……懷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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