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循著表哥交給他的地址來到一棟極為老舊的樓房，程志航瞠目結舌的瞪著它破敗的外表，懷疑它怎麼沒被政aa府貼上危樓的標志。
再三確定手里紙條上的地址與門牌相符，他連續深吸了兩大口氣後，才提起勇氣踏進去。
感謝老天，表哥的朋友住在二樓，而不是八樓，否則他還沒爬到八樓，可能就已被燻暈了。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怪味道？這棟樓里真有住人嗎？他是不是應該放棄，表哥的朋友大多是黃金級人物，不可能會住在這種地方吧？
「喀！卡！隆——」
程志航每往前踏出一步，耳邊便會傳來怪異的聲音，像是踏到紙袋、踢到鋁罐、或是踩扁某包不知裝了些什麼東西的垃圾，惡心得讓人發抖。
他壓根不敢低下頭去看，當他踏進這棟樓房，第一眼看見里頭的情形之後，便發誓決不再低頭看向地板，哪怕不小心踢到東西跌了個狗吃屎，也都要記住絕對得閉緊眼楮才行，否則他可能會在下一秒鐘冒著被表哥狠K的危險宣布放棄。
我的天啊，為什麼只是要到二樓，他卻像是走了一輩子一樣？
二樓C室，就是這間了。
習慣性深吸一口氣以面對下一刻，卻在吸氣時的那一瞬間霍然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程志航立即果斷地緊急閉氣，差一點沒嗆到。
「咳咳咳……」
他難過的連咳數聲。
用手捂住口鼻，至少可以隔離些四周的臭氣，他以另一只手在C室的門上敲了一下——
「嘎——」
房門隨他敲門的動作向屋內滑了開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就算程志航自認膽子夠大，也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但是男人的面子是不容貶低的，所以他硬是強迫自己不許轉身跑掉。
都已經走到這里了，至少也要確定表哥要找的人不在這里才可以走，所以他毅然往前跨出一步又一步。
「有人在家嗎？」隨著踏出的腳步，程志航揚聲問，「請問……有人在家嗎？」
屋內一片靜默，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光線，門內與門外的環境差不多糟，除了光線稍好之外，灰塵、垃圾、蟑螂、蜘蛛網一樣四處可見，就連氣味都與門外有的拼。
那個人絕對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吧！
事實上，這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毫不猶豫的，程志航立刻轉身，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棟讓他全身都感到不對勁的地方，但腳步才走到門口，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表哥沒有理由給他假地址的，或許、可能、大概，那個人真的在這邊待過短暫的時間，那麼也許他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還是稍微四處看一下吧，也許能有什麼以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想罷他轉身走回屋內，拿出男人最引以為傲的勇氣，一間房、一間房的打開門來巡視。
客廳不算，第一個打開的是廚房的門，其布滿塵垢的樣子顯示已被棄之不用多時。
再來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一些垃圾散布在地板上，還有幾只蜘蛛懸掛在牆邊角落，他急忙將房門關上，生怕下一秒蜘蛛會突然爬到身上。
接下來的那間相較于上一間，顯然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
一些骯髒的紙箱，一堆污穢不堪的報紙，滿地塑料袋、啤酒瓶，還有——
「MD——」
程志航倏然放聲咒罵，踉蹌退後。
搞TM什麼，踫見老鼠了！
「吵死了。」
咒罵聲嘎然而止，程志航慢慢將目光由剛剛老鼠出沒、現在只剩一堆老鼠屎的牆角移向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