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香揚起可憐兮兮的臉,道︰「勤兒,你可算來了
高捕頭對劉勤道︰「大爺,你們先說話,我就在門外,有啥事招呼一聲
劉勤謝過,等高捕頭出去後,他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劉燕香面前。♀
劉燕香起身穿鞋,道︰「咱們走吧,還有什麼好說的,要說也回家再說,這個鬼地方,我一刻鐘都不願意多留了說著,便伸手拉劉勤的衣袖。
劉勤輕輕地掙月兌,用審視的眸光巡視著她的臉,輕聲道︰「姑姑,你告訴我,是不是曄兒傷了你?」
劉燕香詫異地看著他,「當然是他了,不是他還有誰?想不到曄兒以前這般的淳樸,竟然被那女人給帶壞了,連我都敢下手傷害,真枉我以前這麼疼愛他
劉勤淡淡一笑,「對了,在酒館的時候,你曾經在他的茶中下藥,下的是什麼藥?」
劉燕香臉色大變,驚愕地看著他,眼神開始躲閃,「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里給他下藥?」
劉勤唇瓣微微揚起,形成一道譏諷的弧度,「是嗎?但是有伙計親眼看到你在他杯中里放白色的粉末,你是不是給他下了砒霜?你是不是要毒死他?」他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用尖銳冷凝的語氣逼問劉燕香。♀
劉燕香駭然,驚退道︰「那哪里是是砒霜?不過就是五石散加**而已,又不會死人的!」
劉勤整整衣衫,淡然起身,「好,你終于承認了,你的目的,我也不會過問,因為從你口中說出的,必然沒有一句是真的,但是從你剛才問我是不是來接你回家我就知道,你的目的是為了趕走尹樂,重回劉家。我現在告訴你,就算尹樂不在劉家,劉家的人也不會歡迎你
劉燕香收起一臉的可憐兮兮,怨懟的眸光直射劉勤,有些失控地喊道︰「她到底哪里好?你們一個個的都被她收復了?你們以前不是很不喜歡她嗎?為什麼要讓她擺布咱們劉家?老頭子老糊涂,你們也糊涂了嗎?劉勤,別說姑姑沒有警告你,你們事事依賴她,遲早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劉勤俊美的臉有一抹淡然的笑意,「謝謝你的忠告,但是,我們劉家的事情,以後不勞煩你操心。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陳老三不會來救你,你的那位南國主子也不會來救你
劉燕香猛地抬頭盯著他,恐懼漫上雙眼,「你說什麼?外面出了什麼事?劉勤,咱們好歹一場姑佷,你不能丟下我在這里,那龍尹樂跟路大人很熟,你去找她,讓她放了我
劉勤甩開她,厭惡地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說罷,拂袖而去!
劉燕香怔愣半響之後忽然尖叫︰「來人啊,我招,我招還不行嗎?」
高捕頭在房間門口淡然一笑,何需對她嚴刑逼供?這樣的人,受不得苦,受不得委屈,只要明白局勢對她不利,她什麼都會說。
根據劉燕香的供述,她是受陳老三指使的,陳老三是她的姘頭,她落難後流落在濟州,遇到陳老三,陳老三得知她的身份後帶她回京,說要幫她重回劉家掌權,但是要她受些皮肉之苦。為了以後的日子,她答應了。那日在壽頭的杯子里,她下藥後說了一些刺激壽頭的話,然後取出一把匕首放在他面前,嘲笑他是傻子,是廢物,無力保護龍尹樂和劉家的人。壽頭被下了藥,神智有些狂亂,被她幾番激將,竟然拿起匕首就刺她。
壽頭在見到她的血之後徹底嚇住了,加上藥力的催發,情緒激動無法控制,所以才有持刀恐嚇周圍的人,其實目的只是保護自己,不許旁人接近。
當然,高捕頭也適當地誘供,陳老三之所以會對壽頭動手,是因為他旨在破壞南國和趙國的通商和諧,他不主張兩國通商,因為這樣會導致南國茶葉市場紊亂,對他十分不利。
這份供詞一出,陳老三無論是在南國還是在趙國都混不下去了。南國皇帝震怒,把陳老三逐出南國,不許他入境。
梁青一向薄情絕義,陳老三的名聲臭了,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自然不會費太大的功夫為他澄清洗罪,就隨便在軍營里為他安排個小武將的職位,哄著他讓他等風聲過去之後再做打算,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當然,她也在軍中下令,不許陳老三出逃,否則陳老三落網,供了她出來,那事情可就不好辦。
所以陳老三雖說在軍中是武將身份,其實和軟禁沒有分別。
梁青是個積極的人,她知道楚曄孝敬太妃,而太妃喜歡壽頭,那麼,只要能從龍尹樂手上奪過壽頭,讓他在王府居住,那麼太妃一定會感念她的好,也能在楚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她一直是個驕傲的公主,身份矜貴,從沒有為了爭取一個男人如此的費盡心思,但是,她並沒有覺得委屈,相反,她覺得很甜蜜,因為她堅信,這樣一步步地走,盡頭,一定是幸福。
因為出了陳老三的事情,所以她下令暫時不要動快活樓,可惜,陳老三之前已經買通了幾個武林人士,在快活樓搗亂。人是陳老三找的,他現在不能出面,所以這筆買賣也不女敕撤銷。她怕再出亂子,所以命人易晨安連續幾日去了快活樓,一旦有人鬧事,就用她的名義阻止,也好落個好名聲。
所以,連續幾日,易晨安都帶著幾個人便裝打扮出入快活樓。
易晨安這人,有些心高氣傲,縱然是出入煙花之地,卻也潔身自好。路媽媽早瞧出他的身份不簡單,怕出亂子,所以都是讓思思接待她。
思思是快活樓的花魁,也是御風教里頂尖的高手。除了容貌出眾,她還彈得一手好琴,所以,易晨安雖然說是去執行任務,但慢慢地,竟然沉醉在思思的琴聲中。
只是,他對思思很冷漠,他是個典型的不婚主義者,武將出身的他,不好,只好杯中物,本也不愛靡靡之音,開始一兩晚,他覺得很無趣,但是,到底是在廝殺中過來的人,心境不比尋常,听著听著,竟生出一股心神安寧來,漸漸地,便就真的迷上了思思的琴音。
思思很少和他交談,因為他不愛說話,每天晚上,叫了一壺酒,自斟自飲,神情冷漠。思思開始對他十分防備,當然,這種防備只在心里,但是連續幾晚,他都沒有什麼動靜,漸漸地,便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因為,她看得出,他是真正在欣賞她的琴聲而不是貪戀她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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