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侯冢,那個充滿了危險的未知地方,如果沈越哥哥真的去不成,那龍躍天是不是會對自己……
沈畫正在胡思亂想,只听得小師姐丁沫沫用手一指天空,驚訝的說道︰「小師妹,你看……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有什麼稀奇?」
沈畫習慣性的一看門外,「沫沫師姐,哪有人來?」
「在天上……」
「天上?」
天龍宗的上空,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上方飛行了,雖然上面有防御罩,但大多數宗派都反感外宗派修士在其上穿飛行,而本宗弟子,無論外出還是歸來,也都盡量避免在本宗上空出現。
所以沈畫一听丁沫沫說天上有人,立馬便疑惑的抬起頭來往天上看去。
果然,天空中出現了一個老者模樣的身影,只見他在天上宗的上方防御罩之外稍稍停滯了片刻,然後便「倏」的一下沖了下來。
「啊?」
兩個人一見,頓時大吃一驚,「他要沖破防御罩?」
防御罩是一個龐大而復雜的靈符陣,能夠防御煉神境強者的攻擊,所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沖進來。除非他熟悉符陣的運行規律,或者他有什麼特殊的空間類法寶……
「倏倏倏!」
老者到達防御罩時,身形接連晃了兩晃,便從防御罩之外進入到了天龍宗中。
「嗚~嗚~嗚~嗚~」
頓時,天龍宗內警報聲大響,把隱藏在宗內各處的諸多強者都引了出來。
「啊?有敵人入侵!」
沈畫和丁沫沫心中一驚,正要去稟報雲蕭蕭,卻忽然發現雲蕭蕭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師父,有敵人入侵!」
丁沫沫一見師父出來,連忙說道。
雲蕭蕭往上空看了看,臉上一驚一喜,「不……不是敵人,是洪前輩來了。」
「洪前輩?」
沈畫和丁沫沫都不知道洪前輩為何許人也,不禁都疑惑的看向了雲蕭蕭。
「師父,洪前輩是誰?」
「洪前輩就是……」
雲蕭蕭頓了一下,剛要回答,便看到那老者已經凌空飄下,當下便停了下來,轉而對著兩人說道︰「我先過去看看……」
說著,她便腳尖輕點,整個人便已凌空而起,「倏」的一下對著靈修閣外飄去。
「走,沫沫師姐,我們也去看看……」
沈畫起身,拉著丁沫沫,也一起出了靈修閣。
靈修閣外,那個透明的空間囚籠仍然佇立在那里,里面依然有兩個靈修閣弟子每人拿著一個可以將事物放大無數倍的靈鏡在尋找沈越的空間靈器,可結果,仍然讓他們滿頭大汗。
而那個老者,也就是雲蕭蕭口中的洪前輩,一見到路中間弄了個這麼大一個玩意,不由得好奇道︰「咦?你們這是干什麼?」
「咳咳,這是……」
王正義也在場中,距離洪前輩不遠,他一見洪前輩問起這事,當下便支支吾吾的說道︰「有個小子,殺了我們天龍宗的弟子,被我擒住時,就遁入了空間靈器之中,所以……所以我就把這個地方圈了起來,讓弟子們慢慢的找……」
「空間靈器?」
洪前輩對著空間囚籠里面輕輕一掃,當即便搖了搖頭,「呵呵,把你這破玩意收起來吧!人家早跑了,那里面根本就沒有什麼空間靈器……」
「啊?什麼?」
王正義聞言,頓時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洪前輩,那小子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消失的,根本沒有……」
「哼!你若不信,那就繼續找,我才懶得管你這閑事呢!」
「啊?不敢,晚輩不敢懷疑洪前輩的話……」
王正義說著,果真一揚手,便把空間囚籠給收了起來,雖然對沈越如何逃出來他心存疑問,但洪前輩既然說那里沒有空間靈器,那那里就一定沒有空間靈器。
笑話,洪前輩是什麼人?若是沒有把握,豈能和他開這種玩笑?
不過,這種心情也只能在王正義這些天龍宗弟子身上體現,要是沈越在這里,肯定會對這老頭嗤之以鼻。
「切!這老家伙先是無理取鬧讓自己賠他九轉還魂丹的材料,後面還拿一個破金牌來騙他,說什麼能在天龍宗暢通無阻,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結果倒好,人家天龍宗的人根本鳥都不鳥這塊金龍令牌!」
「我呸!」
沈越要是在這里,肯定還得狠狠地吐他一口唾沫星子,「你個老騙子,老混蛋,沒有那本事還裝逼!」
實際上,這還真冤枉了這洪前輩,因為在以前,那金龍令牌的確是極為好使的。
「洪前輩,你來這是……」
雲蕭蕭對這老者的身份極為尊敬,關系好像也不錯,所以她說起話來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緊張。
「呵呵,蕭蕭啊,這幾年不見,你的修為也算有些長進啊!」
洪前輩果然對雲蕭蕭另眼相看,說話時的語氣隨和了好多,就連臉上也堆起了親切和藹的笑容。
「哪里哪里,洪前輩謬贊了。」
听到老者夸獎,雲蕭蕭連忙擺手,「我哪有長進,這幾年一直停留在洞虛大成……」
「呵呵,不要緊,等你師父醒來,她一定會好好教導你的……」
洪前輩說著,忽地話鋒一轉,「實際上,我今天到這里,是來找一個人的。」
「找人?」
雲蕭蕭聞言,不由詫異道︰「洪前輩要找人,你傳個靈信來,只要說個名字,我們給你送過去就是了,怎麼還勞你老人家大駕,要你親自來一趟?」
「咳咳,是這樣子的。」
洪前輩聞言,頓時尷尬的干咳了兩聲,「關鍵是,我不知道那個小子的名字……」
「哦,原來是這樣。」
雲蕭蕭點了點頭,又道︰「那前輩準備怎麼找?他有什麼特征,您說出來,我們也許能幫得上忙……」
「嗯……」
洪前輩頓了一頓,又沉吟著說道︰「那小子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略顯瘦削,實力在金丹三重天上下,但身體有獨到之處。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天龍宗的弟子。」
「啊?你不知道他是不是天龍宗的弟子?」
雲蕭蕭聞言,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洪前輩,您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天龍宗的弟子,還不知道名字,那我們也不好找啊?」
「不過,那小子看上去和天龍宗應該有些淵源,所以我把你師父的金龍令牌給了他……」
「啊?金龍令牌?」
洪前輩此言一出,不但雲蕭蕭大吃一驚,就連周圍的諸多天龍宗弟子,特別是王正義更是滿臉愕然,「沈越?」
沈越這個名字一出口,王正義的額頭頓時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這個洪前輩雖然不是歐陽蜻蜓本人,但金龍令牌是從他手里送出來的,他若是知道自己不把金龍令牌當回事,那……」
「嗯?怎麼啦?」
看到周圍天龍弟子的目光和神情,洪前輩似乎明白了什麼,「蕭蕭,那小子叫做沈越?你們見過?」
「是的,洪前輩。」
雲蕭蕭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神情恐慌的王正義,心中頓時生起了一種莫名的爽快,「沈越三天前來到天龍宗,由于王師兄懷疑他殺了天龍宗的兩個弟子,奪取了他們的煉神草,所以就……就把他擒住,準備用天蠶金絲把他穿起來……」
「什麼?金絲穿起來?」
洪前輩一听王正義居然用如此手段去對付沈越,臉上頓時一怒,「那他人哪?他難道沒有拿出來我給他的那枚金龍令牌?」
「金龍令牌,沈越倒是拿出來了。」
雲蕭蕭一想起之前王正義的那種態度,臉上頓時變得激憤起來,「可是王師兄說,‘師伯她都已經那樣了,你還老是拿她來壓人,你以為現在,還有人會顧忌她老人家嗎?’」
雲蕭蕭學著王正義的口吻,將他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雖然沒有達到惟妙惟肖的程度,但王正義對歐陽蜻蜓的不屑卻讓她學了個淋灕盡致。
「哼!王正義?」
洪老頭雖然不是天龍宗的人,但卻是天龍宗的常客,尤其是因為和歐陽蜻蜓的關系,對雲蕭蕭和王正義幾人比較熟悉,所以他一听說王正義居然用如此態度談論歐陽蜻蜓,當即便眼楮一瞪,冷冷的看向後者。
「啊?洪前輩,晚輩不是那個意思……」
「哼!」
洪老頭懶得和他嗦,隨手一拍,只見一道黑色的掌印閃過,王正義連躲都來不及躲,身體便整個的癱了下去。
只一掌,便已震斷了王正義的四肢,並封住了他的經脈。
「他人呢?」
洪老頭冷冷的問。
「他……他逃了。」
王正義四肢俱斷,經脈被封,知道自己只要說錯一句話,也許就會要了他的小命,于是他便戰戰兢兢的說道︰「他被晚輩擒住之後就逃掉了,晚輩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對他用刑,剛才的那個空間囚籠,就是……就是……」
「逃掉了?」
洪老頭聞言,眉頭又是一皺,「這個我不管,我老人家找他有事,人是你給弄丟的,那你就負責給我找回來,兩個時辰我要是見不到那個小子的面,你就扒個墳墓,自己跳進去吧!」
「啊?兩個時辰?」
王正義一听,頓時急得差點兒哭出聲來,「洪前輩,洪前輩,我都找了他三天三夜了,也沒有發現絲毫蹤跡,這兩個時辰的時間,怎麼夠啊?」
「兩個時辰不夠?」
王正義連連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一般,「不夠,洪前輩,兩個時辰……真的不夠。」
「不夠的話,你就不用去找了。」
洪老頭將手一擺,大大方方的說道︰「現在就直接挖個坑,自己跳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