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光滑 亮的鏡面之上,映著一道虛幻的黑色身影,這道身形看上去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就連身材也是凸凹有致,極像是胡小蝶的影子。
當然,這並不是胡小蝶驚叫出聲的原因。
因為這道黑影之上,還附有一個看不清面目,形狀也不是很規則的但卻明顯令人感到猙獰恐怖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
胡小蝶的聲音因恐懼而略顯顫抖。
「這是你的靈魂。」
李尋花指著銅鏡上的影子對胡小蝶說道︰「照妖鏡可以照出一個人的靈魂,如果你的靈魂受到攻擊,或者被某種妖魔鬼怪附身,都可以從這面照妖鏡上檢查到。」
「我是個神控師,精神力比一般人強大,所以,我很早就已經察覺到你體內有一股似有似無的邪氣,而這股邪氣我懷疑它就是傳說中早已絕跡的不死黑魔。」
「不死黑魔,那是什麼東西?」
听到這個名字,胡小蝶就已感覺到一股涼氣襲上身來,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而沈越听到不死黑魔這四個字時,也不由得為之一愣,因為這個名字他听起來似曾相識,好像是……
和阿紫去的那個無底洞中,自己融合金龍之血時,在一個冰冷的石床上做了個夢,在夢中,那個神秘的聲音要自己去封印空間裂縫,消滅……不死黑魔!
不錯,就是不死黑魔!
可是,自己在夢中出現的怪物,怎麼可能在現實中出現?
「不死黑魔,是在遠古時候從外空間侵入到九洲大陸的一種邪惡生物,它的本體是什麼樣子,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沒有人知道。但它的本體被滅後,其靈魂卻仍然不死,可以附在其他的活著的物體上。」
「實力強大的,立時就可以奪舍附體,成為一個隱藏在人類中間的邪惡生物,實力弱小的或者是受傷嚴重的,它可以寄生在其它生物體內數年、數十年,直到它恢復實力,吞噬寄生主人的靈魂,將其身體據為己有。」
「我……我……」
听了李尋花的話,胡小蝶的聲音變得更加顫抖了,「李尋花,你是說……這個鏡子里纏在我身上的東西,就是那個……所謂的不死黑魔?」
「不錯!」
李尋花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講述不死黑魔的危害,忽地看到胡小蝶那張驚懼失措的臉龐,當下便話鋒一轉道︰「不過,附在你身上的這一只不死黑魔氣息明顯很弱,短時間內還無法吞噬你的靈魂和意識。」
「當然,如果你在某一時刻精神虛弱,意識空白的情況下,它完全可以乘虛而入,直接奪取你的魂魄。比如你要是生病了,精神就會感到虛弱,而你要是和異性過度親密時,精神就會興奮,而在極度興奮的時刻,大腦就會一片空白。」
「所以,在沒有清除掉你你體內的邪惡生物之前,你最好不要生病,也不要和異性有過于親密的行為。」
「請問李公子,這種不死黑魔既已絕跡多年,那你又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在那個夢中,神秘的聲音要自己消滅這種不死黑魔,所以沈越認為,自己以後無論有沒有這種能力,現在還是多了解了解它的情況比較好。而李尋花既然對它的特性如此清楚,那就一定有途徑接觸到它這方面的知識。
「我?我是神控師!」
听到沈越如此一問,李尋花的臉上頓時現出了傲然之色,「我們神控師協會的宗旨就是以消滅這些邪魔外道為己任,所以當然要對這些邪惡的東西加以研究了。不死黑魔雖然基本上消失殆盡,但它們實際上並沒有死亡。據史上記載,它們絕大多數都被當時的強者聯合起來趕回外空間去了,但還有極少數仍在九洲大陸負隅頑抗,最後被封印在各個洞穴之中。」
「只是這些封印有的被人無意破開,于是這些瀕臨死絕的不死黑魔便乘機逃遁了出來,附在人類或者靈獸的身體之上,以伺奪取身。」
胡小蝶听到這里,自然也明白了怎麼回事,于是她便著急的問道︰「李尋花,那你……有沒有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
「沒有。」
李尋花聞言,頓時黯然地搖了搖頭,「在沒有修為高深的神術師為你驅除體內的不死黑魔之前,你只能保持警惕,不讓它侵蝕你的魂魄。否則的話,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什麼?」
胡小蝶一听,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你剛剛還說你們神控師協會要以消滅這些邪魔外道為己任,你們不能除掉,還吹什麼牛?」
「我們能封印它。」
李尋花的話先是讓胡小蝶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旋即,這一絲希望便變成了絕望,「如果被不死黑魔寄居的人類已經被它奪舍或者死亡,那麼我們就能夠將他們封印起來,以免它再禍害其他的人類。」
「如果使用還魂丹呢?」
到得現在,沈越也終于想通了,原來阿紫體內以及憐妃娘娘體內都是被這種不死黑魔所害,可幸的是阿紫身為修為高深的靈獸一族,精神力極其強大,並沒有被其侵蝕,反而僥幸將不死黑魔逐出體外。當然,若沒有自己的幫助,她絕對不會那麼輕松。
而憐妃娘娘因為有了還魂丹,也能保得一時平安,但沈越當時就已看出,還魂丹並不能將其除根。
果然,在听了沈越的話後,李尋花真如他所料,淡淡的搖了搖頭,「還魂丹的確可以強大靈魂,暫時將不死黑魔鎮壓下去,但等到下一次不死黑魔強大時,它就基本上不起什麼作用了。」
「那……怎麼辦?難道我就這樣等死?」
听到連李尋天也沒有辦法,胡小蝶已經基本絕望了,「那你還讓我檢查個什麼?還不如讓我不知道,過一天是一天算了,無論如何也好過這樣提心掉膽,擔心害怕。」
「辦法也不是沒有,但這得需要你的配合……」
李尋花說著忽地停了下來,然後便暗暗地嘆了口氣,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