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漠南回眸看了若傾城一眼。
「放心,我會把她安全的送回何園。」蕭丹青何等聰明,早早的看穿了蕭漠南的心思。
微微施禮,蕭漠南含笑,「臣弟告退。」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
蕭漠南前腳剛走,後腳蕭丹青的臉就冷了下來。轉身沖瑞香冷問,「都辦妥了嗎?」
瑞香跪地施禮,「娘娘放心,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悉數辦妥。」
「如此本宮便可安心了。」蕭丹青仿佛松了一口氣,「讓太醫來瞧瞧她吧。」言罷,甩袖而去。
不消半日,皇後蘇流雲以針刑嚴懲若傾城之事已是人盡皆知。很快,傳入了皇帝慕容元策的耳朵里。慕容元策雖不做任何舉動,但那擰眉的表情仍被竇辭年盡收眼底。針刑,是宮中的最殘忍的刑罰之一。
又稱,不見血。
針具因為縴細,不會致人死亡,但足以讓人痛個半死。且不似其他的刑罰,會有鮮血橫流的場面。平日里即便奴才帶傷,也不會讓人察覺。
「她在哪?」慕容元策端坐房,一邊批著折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專心磨墨的竇辭年,口吻淡若清風。
竇辭年自然知道慕容元策問的是誰,忙道,「回皇上的話,赫敏公主此刻在貴妃娘娘宮里,想必傷得不輕。」
聞言,慕容元策抬頭看了竇辭年一眼,放下手中的朱砂筆,唇角咧開高深的笑意。到底蕭丹青心細如塵,定是她將蘇流雲重罰若傾城之事,散播開來。一則,舉宮皆知蘇流雲的狠辣,勢必對其聲名有礙;二則,即便皇帝知道前因後果,也不會苛責蕭丹青。叫他明白,蕭丹青與若傾城一無宿怨,二無交情,出手相救,純粹是路見不平罷了。
事實上,慕容元策的確所料不差,這個消息就是瑞香放出去的。
而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蘇流雲用針刑幾欲弄死若傾城。
舉宮,獨蕭丹青的身家背景,可與蘇流雲抗衡。
慕容元策低頭冷笑,女人,不愧是耍心眼的好手。
隨即道,「讓貴妃將若傾城送回何園,怎可讓一介宮奴在朕的貴妃宮中逗留,豈非讓人笑話。」慕容元策的眼底如水深邃,讓人無法窺清。
竇辭年放下磨石,躬身施禮,「是,奴才立刻去。」
抬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慕容元策有些沒來由的心慌。微微蹙眉,徑直走向窗口,遠遠眺望徽雨宮的方向。
身後,禮部尚親自將入選秀女的名單送上來,只待皇帝挑選封位。
「皇上,這是今年選秀合格的秀女名單,請皇上過目。」禮部尚錢遠恭敬跪呈名單。
慕容元策斂了方才的神色,漫步走向錢遠,隨手接過名單翻閱。上面密密麻麻一大串人名,仿佛已然看見一個個花樣的容貌。驀地,他的視線落在王婉柔這個名字上,後面備注的身份是軍機大臣王德之女。
眸子轉動一下,眼底流光閃爍。慕容元策語氣有些怪異,「你可見過這個王婉柔?」
這般一問,錢遠還以為皇帝看中了王婉柔,忙回答,「微臣見過。」
「長相如何?」慕容元策頗有興趣。
「王大人之女美貌非常,而且知達理,確實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錢遠雖說是蕭城的學生,但是也不想得罪王德,盡可能實事求是的說。畢竟一殿為臣,明哲保身還是很重要的。
「原來如此。」慕容元策笑的有些詭異,「王德……」
看樣子,要有好戲上場了。
見皇帝長久不說話,錢遠囁嚅的開口,「皇上,那秀女面君之事……」
「明日,錦繡閣候著。」慕容元策幽然開口,心底浮起一計。有些事該了斷的,終歸要了斷,比如若傾城,又比如王婉柔。
聞言,錢遠急忙叩首,「微臣領旨。」
長袖一揮,慕容元策冷然,「下去吧。」背過身去,神情凝重的注視窗外如畫之境。敏銳如狼的眼眸掠過無溫的寒冷,指尖極為有節奏的擺弄腰際的流蘇。
徽雨宮。
竇辭年恭敬的向蕭丹青施禮,「貴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蕭丹青一見竇辭年,便知其來意,臉上仍是一貫的從容淡定,「竇公公可是為赫敏公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