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殺機之浴火凰後 誰是誰命中的劫?

作者 ︰ 草齋

俯身蹲在若傾城跟前,慕容元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她和平相處。他們就像生來的仇人,一旦相逢,不是痛不欲生,就是肝腸寸斷。

夜宴時分,若傾城出現在台上的一瞬,他便第一眼認出了她。兩年的恩愛,即便是虛以委蛇的敷衍,也是相互依偎的真實。當她一曲高歌舞蹁躚時,又怎知他心中的憤怒。不知為何,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時,他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體內有股沖動,想要立刻沖上去,將她帶離所有人的視線。那一刻,他想吼出聲音,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從不知道她會舞,慕容元策的手緩緩伸出,卻在幾欲踫到她的臉頰之時,陡然縮了回來。心頭一顫,他這是怎麼了?他不是恨她嗎?她的父親殺了他最愛的女人,他應該恨!

可是……

人,總會在自己意志薄弱的時候,編造一個理由,讓自己偽裝成堅強的模樣。

驟然轉身,慕容元策大步走向何園大門。

腳步如有千斤重,寒風吹過,一直涼到了心底。身子佇立在何園門口,定定的站了很久。抬眼望著冷月,夜涼如水,這個溫度變化無常的季節,是極易凍出病來的。

深深吐出一口氣,慕容元策毅然轉身,大步流星走向若傾城。下一刻,他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徑直走進屋里。懷里的人依舊睡著,在睡夢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像極了年幼的孩子,帶著一臉的稚氣與嬌女敕。

輕手輕腳的將若傾城放在床榻上,這是慕容元策第一次見到何園內的情景,見到她的房間。到處都是陳舊的物件,除了手工堆砌的床鋪,房內幾乎找不出像樣的家具。但是即便如此,房內卻沒有一般舊屋子該有的發霉之氣,相反竟隱隱透著一股幽香。

慕容元策終于可以想象,如今的若傾城過的是什麼日子。他第一次明白,若傾城的堅強。神使鬼差的,為她蓋好被子,呆呆的凝望熟睡中的女子,安靜祥和的模樣。如果沒有這些疤痕,也許她還是那個傾城的女子。

是他,親手毀了她所有的驕傲。

轉身,慕容元策一言不發走出何園,面色暗沉。仿佛生著悶氣,又想是跟自己叫板。

遠遠的,弄涼見到慕容元策自何園出來,頓時嚇得一身冷汗。見慕容元策走遠,急忙跑進何園,尋找若傾城的蹤跡。

還好,沒事。

弄涼松了口氣,卻在反思的瞬間,眸子驟然瞪大。看若傾城和衣而睡的情形,應該不是自己躺下的。難道是……皇上?

弄涼不明白,他們到底怎麼了?

明明是世上最大的仇人,明明恨得要死,明明折磨得死去活來。暗地里,卻是最了解對方的。

有人說,最了解你的不是身邊的人,而是那個與你勢均力敵的對手。

也許命中注定,是彼此生命中的劫。

靖王府。

夜深人靜,一個身穿斗篷,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人,行色匆匆的跨進靖王府大門。隨即,大門緊緊關上。

慕容元楹佇立房臨湖的窗口,視線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動不動的注視湖面的月影。腦海里,是若傾城翩然起舞的驚世之姿。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慕容元楹當了質子這麼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若傾城的事情。他知道她會舞,從前也不當一回事。而今他才知道,她舞得傾城,名副其實。

傾城,你可知我有多愛你,便有多恨你。

我願為你舍一切榮華,只求與你雙宿雙棲,不料換來你的冷漠無情,甚至用計將我推給別人。

你可知,對我而言,這是背叛。無法原諒的背叛!

心里揪著生疼,慕容元楹眉頭緊鎖,眼底泛著湖面的光,帶著皓月的清冷。

驀地,喬律明推門而入,面色肅然,「王爺,人到了。」

陡然回神,慕容元楹斂了自己的情愫,「有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黑衣斗篷人跨入房內。頂上斗篷隨即掀開,露出司馬逸清朗的面孔,嘴角牽起一抹笑意,「許久不見,慕容兄如今可好?」

「司馬兄。」兩個男人會意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慕容元楹自若傾城嫁給慕容元策之後,便自請出使雲國,在雲國整整待了兩年。與司馬逸彼此交心,可謂知交。

並肩而坐,喬律明退出房站在門口。以免閑雜人等經過,擾了里頭。

香茗繚繞,幽然霧氣騰然而起,經久不散。慕容元楹笑得愜意,「听聞司馬兄在金殿之上與皇帝難堪,可惜本王不在場,未能一睹司馬兄的風度。」

司馬逸爽朗笑了幾聲,「那又怎樣,皇帝即便高高在上,還不是被本王問得啞口無言。」驀地,他仿佛想起了什麼事,眸色一斂,「對了慕容兄,昔日你所說的赫敏公主,是否就是今夜高歌獻舞的若傾城?」

「怎問起這個?」慕容元楹心頭一怔,隱隱覺得事出有因,眼底略顯不安。

「本王今夜只身前來,冒著極大的風險。一則為故友而來,二則嘛……本王想得靖王一臂之力,問皇帝討要一個人。」司馬逸的眼楮里閃爍著極度興奮的色彩。

心,驟然下沉,如墜冰窖。

慕容元楹也不是傻子,既然司馬逸這麼問,定是為若傾城而來。只是……討要二字,何其沉重,足以讓他心驚膽戰。他雖恨若傾城無情,卻不想讓她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因為他的恨,僅僅源于對若傾城的愛。

看到慕容元楹的臉色瞬間暗下來,司馬逸自然知道,此傾城便是彼傾城。就是慕容元楹常日掛在嘴邊的,心儀之人。

但是,司馬逸豈是輕易放手之人,即便慕容元楹反對,他也要堅持己見,「你難道不希望本王覓得良緣?」

「不行。」慕容元楹口吻淒寒,目光如秋風般颯冷。

司馬逸眯起陰鷙的眸子,面色難看至極,「你說什麼?」

慕容元楹抬眼看他,兩個男人的目光踫撞,幾欲爆發危險的火花。慕容元楹一字一頓的吐字,「絕、對、不、行!」

下一刻,司馬逸驟然拍案而起,「慕容元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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