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容天白不知何時也下了車,走到三人的面前。
蔣卓焄看到大哥也沒打傘,濃密的雨水一瞬就打透了他身上的衣衫,這會兒順著他的黑發流下臉頰,矛盾的不知道是該把傘給大哥還是繼續給這位展小姐撐著,早知道多帶一把傘了。
展顏听到頭頂有人叱喝,不由得呆呆的抬起頭,是天愛的哥哥,那個眼神很冰很冷的天白哥,她茫然了幾秒鐘,正想開口說什麼,卻忽的,眼前一片黑,就生生的倒了下去……
「展顏,展顏,你怎麼了?醒醒……」容天愛立時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拼命喚著。
容天白看著覆倒在冰冷地面上的小小身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心疼,他隨即彎身,雙臂攬起已經昏過去,毫無知覺的小人兒,將渾身濕透冰涼的展顏牢牢的抱在懷中,轉身,一步一步朝車子走去。
蔣卓焄慌忙舉著傘,跟上去,而被留在原地,看著一步一步走遠的三人,容天愛微張的嘴似乎被雨水灌了進去,哥哥竟然……他竟然抱著展顏,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哥哥竟然抱了女人……
「爸爸,爸爸……」展顏躺在大床上,小臉被燒的通紅,口中不斷呢喃著,神志不清。
容天白站在一旁,盯著醫生為她注射了退燒針,又問了問具體情況,確定是淋了雨又受了太大的刺激才高燒不退,並無其他病癥,才微微點頭,讓人送醫生出去。
「哥,展顏怎麼樣?」容天愛躲在門後,露出半個腦袋,有些怯怯的問道。
「高溫還沒退,明天不要去上課了,我派人給你們請假,你好好的在家里陪陪她。」容天白並未多停留,交待了幾句後,轉身離去。
容天愛看著哥哥慢慢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忽然覺得,哥哥對展顏,似乎有些不一樣——
安凝的分割線——
「展顏,來,把粥喝了,你高燒剛退,必須要吃點東西墊墊胃,昨晚听佣人說你燒到四十度,真是嚇死我了。」容天愛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個小瓷碗,碗里盛著熱燙的清粥,她輕輕的舀起一勺,吹成半涼,才送到展顏的嘴邊。
展顏卻只是空洞著雙眼,直直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還顯蒼白的小臉上甚至沒有半點表情。
「展顏,不想喝粥嗎?或者你是不是還難受,你告訴我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不要嚇我好不好?」容天愛放下粥碗,手握上展顏的手心,她的手心冰涼,好像連血液都凍結了似的。
展顏也不動,仍是不說話,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容天愛氣餒的打算先離開,讓她再休息一陣子,自己下午再過來時,展顏卻突的哭了出來,不斷的大叫著,淚水洶涌的從眼眶中落下。
「展顏,顏顏,怎麼了,怎麼了?」容天愛被嚇到了,立刻坐回床邊,將展顏攬在懷里,展顏的淚水流的凶猛,一會兒功夫,容天愛肩膀處的衣衫已經濕了一片。
「小愛,是陸成禹,是他爸媽把爸爸送進監獄的,是他……」展顏哭的哽咽,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說著,小手毫無安全感的揪緊容天愛,生怕一放開,連這最後的依靠也將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