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成有些驚恐地望著自己忽然變黑又變白的雙手,他知道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急急地再次拿起掉落那顆在一旁通體透亮的明珠,小心地放于掌心之中,正欲重新運功再練,可是,胸口那種疼痛感卻依然有增無減,而且那些潰散的真氣根本沒辦法再凝聚,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直到胸口那種疼痛感慢慢消失,他才走下床,將明珠再次收于懷中,從一旁的抽屜中抽出半本名為‘玄機’的秘笈,開始翻閱起來!
這是當年他害了自己的師父之後,從師父的百寶箱中拿到了這本秘笈,雖然只有一半,但卻讓他受益匪淺!
而且他也知道另外一半被自己的師弟當年偷偷撕走了,他手上這半本是邪功秘笈,而師弟撕走的那一部分,不但包含了這半部的武功秘笈,而且還有很多,他只听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的醫術!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苦苦尋找著師弟的下落,可是,師弟卻是音訊全無,就好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腦海中又再次想到了媚兒的那雙眼楮,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一時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他閱人無數,雖然不是對每個人都能過目不忘,可是,卻還是有超強的記憶力,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兩張截然不同的臉,為什麼會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楮?
也許,他是該好好的去查一查媚兒的底了!
*
且說,媚兒與快活王他們抱著孩子匆匆進了谷中之後,凌風開始運用自己高超的醫術,再加上自己的內功為小來生醫治。
很快,小來生的情況比剛才穩定了很多,不過,凌風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非但沒有如負重釋的模樣,反而緊緊的鎖住了眉頭。
「凌風,她怎麼了?」媚兒了解凌風,知道他不是遇到難題,絕不會這樣。
「聖女,她的心髒天生殘缺,供血不足,如果現在沒有血輸進去的話,她一樣活不過明天!」
「這麼嚴重!」媚兒想了想,挽起自己的袖子,將自己白如女敕藕的玉臂伸到凌風面前︰「凌風,來吧,要多少,我給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按理說,來生是商離天和葉子情的女兒,她完全可以不管來生的死活,可是,到了這一刻,她居然沒辦法看著小來生就這樣沒了。
「我們這麼多男人在這里,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個女人先出頭?」一直站在一旁的快活王忽然插/上了嘴。
還是那種奇怪的聲音,還是半個側臉對著媚兒!
凌風搖搖頭︰「沒用的!我們不是孩子親生的父親,與她的血根本不相融,除非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或是有緣人,方可救她一命!」
「凌風,你明知道她的父親不可能出現!」媚兒知道凌風一抱這個孩子,就知道她是誰的孩子了,所以,她知道,她說的話,凌風能懂。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希望,找她的有緣人!」凌風也懂得,就算商離天知道這個女兒是葉子情的女兒,以現在商離天對葉子情的誤會,根本就不會相信,也更不會拿自己的血來救她,所以,只剩下唯一一個希望了!
「怎麼才能夠算是相融?」媚兒在經過了驗血這些事情之後,還是有些懂了,不過,這個非親生骨肉關系,血怎麼能相融?
不過,轉念一想,血型也就A、B等那麼幾種,說不完,還真有符合小來生血型的。
照著驗血的方式,凌風從快活王開始一一做了試驗,只是,結果都一樣,不相融,到了媚兒,媚兒似乎有些緊張!
看著那碗里的兩滴血不停地在游走,靠近了又分開,分開了又靠近,她開始失去了耐心︰「凌風,不管了,先給她再說!」
「聖女,您別急,再等等…」凌風邊說邊目不轉楮地望著小碗里,奇跡終于是在那一刻出現了,媚兒跟來生這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她們的血居然奇跡般的融合到了一起!
「相融了!相融了!」媚兒開心得伸手大叫起來,而一旁的快活王則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偷看著媚兒。
「聖女,我待會需要割開您的血脈,在這個過程中會很痛,您忍得住嗎?」凌風以前只是幫小動物弄過,但對人,卻從來都沒有試過,而且,第一個對象就是自己忠心的主子,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凌風,什麼樣的痛是我沒經歷過的,沒關系,來吧!」媚兒撇撇嘴,一臉不在乎。
「是!」凌風拿著短刀,在挨近媚兒的手碗處時,似乎還抖了一下,心從未有這時那麼緊張過。
「好了,凌風!快一點!」媚兒催促著。
「是……」凌風硬著頭皮,準確無誤地照著媚兒的血脈割了下去,頓時,鮮血透亮的血立刻就冒了出來。
凌風是半跪在媚兒面前,在割開血脈之後,下意識地抬首望著媚兒,卻發現,媚兒的臉色一如剛才那般,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過,就好像這一刀是割在別人的身上一樣!
就連一旁的快活王也下意識地朝媚兒看去,媚兒臉上那無所謂的模樣,令他不由得眯起了冷眸,某種凌亂在眸中迅速劃過!
媚兒在想,這應該就是古代的輸血吧,娘滴,沒有現代的管子,居然是拿了一根通心,形似現代的輸液管的滕蔓。
不過,這個‘輸液管’可就比現代那個大三倍不止了,心想,這麼大的‘輸液管’,要不了多久,她就非得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可以了吧?」不知為何,快活王似乎很緊張媚兒,雖然他沒有正面對著媚兒,但能感覺到從他那披散的發間流露出來的關心。
「差不多了!」凌風看到媚兒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唇瓣,連忙將那根‘輸液管’收了起來,並迅速拿過什麼藥粉撒在媚兒的傷口處,邊撒邊道︰「聖女,這個藥粉有止血消炎的作用,但是,當藥融入到血液中時,會很疼!」
「沒關系!再疼我也能忍得住!」媚兒倒是真的不在乎,再疼能有多疼,能疼得過生生從手臂上剜下子彈?能疼得過未經任何麻醉,就割開血肉削骨的疼痛?而這些疼痛對她來說,並不陌生,所以,她不在乎!
說來也奇怪,那些藥粉冒著一顆顆細小的泡泡,一點一滴地融入到了媚兒的血液之中,而血也慢慢地止住了!
剛開始,媚兒只覺得一種麻麻痛的感覺,慢慢地那種疼痛愈來愈明顯,她暗咬著銀牙,額前已冒出絲絲細汗!
她以為這種疼痛會慢慢地過去,可是,卻是越來越痛,那種痛似乎牽扯到了全身各處,整個人感覺就像是被人一點一點剜去骨肉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