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飄雪心中動了一動,但口氣還冷,「不用想,就是你殺的!」
倒是公孫燕有些細心,心神一震,「雪兒妹妹,且听他們把話說完。」
唐風道,「凶手另有其人,只是你們永遠也想到不他是誰而已。」
公孫燕道,「那你說,凶手到底是誰?」
唐風剛想將「孫夢空」三個字說出口,忽又想到,如果這樣說了,公孫燕和韓飄雪一定逼著他當面去與孫夢空對質,孫夢空肯定會矢口否認,不僅打草驚蛇,甚至被反咬一口,後果更加嚴重。理由是後者威信不知比他高了多少倍,他說的話沒人相信,後者的話卻會讓韓仙童唐千重那些世外高手都信以為真。想到這些,他只有撒謊,「我也不知道。」
公孫燕道,「你不知道,又怎麼敢斷定這事不是你做的?」
唐風冷笑,「就像你也不知道凶手是誰,同樣無法斷定這是不是你做的一樣,我確實沒有做。你想想吧,如果是我做的,哪有做了案不走,反而返回來的道理?」
公孫燕冷冷道,「也許你還另有目的呢?」
唐風又想到,一般道理是說不服他們兩姐妹的,只有想過非常法子,才有可能說服她們,甚至將她們的疑心引到孫老頭身上,想了一想,很快想出一個計策來,干脆直白地將這里的目的告訴了她們,「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到這里來確實是有目的不是殺人,而是為了一本。」
公孫燕道,「什麼?」
唐風道,「《帝皇經》!」
公孫燕和韓飄雪一听心魂大震,公孫燕道,「你是說,那本就在孫家?」
唐風道,「不在孫家!」
公孫燕道,「那在哪里?」
唐風道,「在孫家後山的密室里,密室後面有條道,通到一個大殿之中,在殿牆夾壁中。」
公孫燕道,「這麼說,你已經把取了來?」
唐風傲然道,「不錯!」
韓飄雪突然叫起來,「我知道了,你取了之後,怕孫家人知道秘密,所以全部殺了滅口了。」
冷不防唐風厲聲怒罵道,「放屁!」
韓飄雪大怒,揮刀又要殺來,幸而被公孫燕及時阻止了,「雪兒妹妹,且慢動手,讓他把話說完。」又問唐風,「雪兒妹妹只是懷疑,你就罵她,是什麼道理?」
唐風冷笑更甚,「因為她該罵,她就不想想,我既然是在孫家後山得的,得了之後心願已經達成,那邊就算有人也被我殺干淨了,同樣沒有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才是,又何必多此一舉滅他滿門?滅他滿門,自然會引起更大的震驚,同時也招來天下高手聯手查案,豈非更容易查到我頭上來嗎?退一步道,就算我有殺他們的理由,換話說是我覺得滅了他們一家才能保住秘密,現在又有什麼理由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再告訴你?你們是我的生死對頭,要是知道我身上有了,就算搶不走,也必然告訴唐千重韓仙童那幫高手,聯手來奪,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公孫燕不由細思起來,思了片刻道,「這也許只是你的緩兵之計,你想先穩住我們,再想辦法月兌開身去,然後藏到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練功去!」
唐風忍不住又是一場大笑,「不錯,我是想練中武功,但沒有必要躲躲藏藏。我這人雖然有點壞,但也是一個頂到立地的男子漢,不屑像那些鼠輩……」
剛說到這里,韓飄雪就怒叱道,「你就是一個鼠輩,做的全是見不得人的事!」
唐風又笑,「好吧,就算我做的事見不得人,但只要是我做的,至少還敢承認,這里的血案確實不是我做的,我到這里來,只是為了一刀一。」
公孫燕驚訝道,「一刀一,你是說還有刀?」
唐風不笑了,做出一副萬分嚴正的神情,「沒錯,還有刀,那把刀就是傳說中的洗玉刀,但我們來的時候,刀已經被人拿走了,現在可以肯定,就是拿走洗玉刀的人滅了孫家滿門,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經藏在哪里,結果讓我找到,我找到經之後,一路追隨,結果就跟到了這里。」
韓飄雪突然大叫,「不對!」
唐風道,「什麼不對?」
韓飄雪道,「剛才你說你一路跟隨,跟到了這里,你又不是狗鼻子,怎麼可能一路跟隨到凶手?」
唐風一愣,總不可以將自己擁有天息這個秘密告訴她吧,不禁為之語塞,幸好關鍵時刻唐鈴答話了,「是我帶路跟來的。」
韓飄雪大驚,「你帶路跟來的?」
唐鈴紅著眼楮道,「對。」
韓飄雪道,「你怎麼能夠跟來?」
唐鈴道,「就因為我是天碑主人,感知得到每本每樣兵器所走的路線,所以才帶著唐風哥哥一路找到孫家後山,找到那本經,同時也知道那把洗玉刀的存在的,刀被取走了,後來我又感知到了刀的路線,讓唐風哥哥往這個方向找,結果找到這里,誰知一遇上你們就要打要殺的,其實這些人早死了,後山那邊也有,根本就不是哥哥殺的!」
韓飄雪神情一凜,「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唐鈴道,「就憑我曾經是天碑主人,能夠感知到被喚醒的那些神兵魔器和經。」
韓飄雪眼神飄忽了一下,「你是說,你能感知到你所喚醒的所有經和神兵魔器?」
唐鈴點點頭,「是!」
韓飄雪道,「可惜我還是不會相信你!」
唐鈴道,「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只有那個搶在我們面前拿了洗玉刀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做案凶手,我們才來,像你們才來一樣,根本沒有殺人!」
韓飄雪一愣,「燕兒姐姐,你怎麼看?」
公孫燕道,「為今之計,除非他們帶著我們,一走去找到那個拿洗玉刀的人,才能徹底證明整個事件的真相了。」向著唐風道,「我有一事動問,既然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麼你可否願意協助我們將真正的殺人凶手找出來?」
唐風痛心道,「當然願意!孫家滿門死盡了,你以為我不傷心呀!」
公孫燕青著臉哧了一聲,「你都傷心?真是笑死了!」
唐風不由大怒,「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嗎?孫家死了這麼多人,慘不忍睹,為什麼我就不能傷心了?」
公孫燕道,「你若有這種感情,就很明白地知道,經也罷,洗玉刀也行,根本就是孫家的東西,不該來搶,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的行為舉止,有哪樣證明你的內心還有普通人類的感情?」
唐風又好笑又好氣,「哦,我來搶就證明沒有感情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子搶了之後,現在正好將你們兩個也殺了滅口,還用得著你們在我面前指手劃腳嗎?」
公孫燕冷笑道,「你心里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未必做得到,所以才會這樣子。」
跟她們這麼扯下去,扯到天亮也說不清了,唐風干脆橫了心,也不說話了,抱了唐鈴就走。
要走,哪能呀?
兩個絕世小美女一左一右又堵上了。
韓飄雪目含冰芒,「殺了人,你還想走?」
唐風氣得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我都說了這些人不是我殺的,你怎麼還是口口聲聲血口噴人?你以為我就沒有脾氣了嗎?」
韓飄雪一听比他還氣,臉色像被血風掃過,握著氣刀又要殺上來。
公孫燕慌忙叫住了她,「雪兒妹妹,現在還不是打架的時候,這樣吧,唐鈴不是說能夠感知到得神兵魔器的去向嗎,唐風有人先行拿走了洗玉刀,是那個拿走洗玉刀的人作的案,我們不妨跟著他們,找洗玉刀找出來,只要找到洗玉刀,就是破案關鍵所在了。」
韓飄雪道,「萬一是他們故意蒙騙,根本就不存在洗玉刀呢?」
公孫燕想了想,「權且相信他們一回吧,騙是沒騙,不久即有定論。」又向唐風道,「我們現在要去找那把洗玉刀,你可願意?」
唐風好歹松了口氣,「當然願意,要不然怎麼可能找出血洗孫家滿門的凶手來,別的話就不用多說了,跟著我來就是。」帶著唐鈴在前面引路,向孫家外掠去。
表面上,當然是唐鈴在指引,實際卻是唐風以天息感知著孫夢空一路追下去。他想過了,現在已經將線索不經意間引到孫夢空身上,只要日後他敢拿出洗玉刀來,勢必遭到她們的懷疑,要是孫夢空自己都無法明確說出刀是怎麼來的,她們肯定會查,離得真相也就不遠了,這也正是唐風費神想出來的法子,韓飄雪和公孫燕現在居然同意跟他一起去追查了,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一路上,唐風在前,裊裊在後——大有護主的意思,公孫燕和韓飄雪還在裊裊後面,追出一段路後,來到一個馬場,唐風腦中感知孫夢空這個馬場盜了一匹快馬,轉到外面大路上,一溜煙向著武林城方向奔去,他也依樣畫葫蘆,盜了兩匹,他自己帶著唐鈴坐一匹,裊裊坐一匹,沿途去追。
公孫燕為人正直,雖然也盜了馬,居然留下過倍的錢幣,足足可以賣到好幾匹了。
武斗大陸的馬速,比普通世界的快了不止一倍,縱馬飛奔的時候並不比小車慢,從龍城到武林城,也就是一夜的路程而已,他本來以為孫夢空要回武林城,誰知道半路變了道,繞過武林城,直往北方的大漠城去了。
當然,這個過程簡單,做起來的時候他還是使了些些手段,只听唐鈴的,唐鈴說那把刀往哪去了,他就往哪追,給人的感覺仍然是唐鈴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