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看了看,只見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美女都不見了,唐風沒有再說什麼,出了院子,左右看看,往堡外走去。
明明是去找韓飄雪的,出了堡之後,莫名其妙又想到了海姑娘。
海姑娘叫他今天晚上到武林城最大客棧的最好的客房去找她,如果不去,這個機會一喪失,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有了,他若主動放棄這樣的機會,以後就算遇到海姑娘,海姑娘也許都會說——當初是你自己主動放棄的,怪得了我嗎,他還拿什麼理由去說服海姑娘再次乖乖獻身?很顯然,這個理由是極難極難找到的!
沒錯,韓飄雪離開的時候是很傷心,很難受,而且是哭著走的,傻瓜都看出來了,可那說明什麼呢?說明她還愛他,愛他就不會跑很遠,何況還有公孫燕和裊裊婷婷跟著去了,她們一定會幫著勸住韓飄雪的,他相信公孫燕,這個同樣妙麗迷人的女人,心胸與別的女人不一樣,一定會以大局為重,將韓飄雪給勸回來,而且只有她跟韓飄雪的關系最好,韓飄雪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話,但不能不听她的,她們現在沒回來,也許正在回來的路上,也許是公孫燕為了讓她開心,陪著逛夜市去了。
因為腦海里裝進了海姑娘,唐風便開始搬出種種理由來挺自己解月兌,並為韓飄雪不會出事找到了種種恰當合理的解釋。
這種解釋的最終後果,就是他放穩了心,將所有心思都轉到了海姑娘身上。
武林城最大的客棧當然就是武林客棧,最好的房間當然就是武林一號院。
唐風迷戀著海姑娘的絕世身姿,想到海姑娘便直流口水,一時間滿腦海都晃著她的影子,在內心那股急于得到海姑娘的**支使下,鬼使神差地將韓飄雪忘在腦後,不走大路,從巷道悄悄潛入了武林客棧的武林一號院中。
武林客棧之中有幾個這樣的單院,兩層樓的小屋,屋內所有裝飾一應俱全,下面是澡堂和晾衣服的空房,上面一間房一間睡房,屋後還建有單獨小茅房。
屋前則有納涼休息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小的亭子和小小水池,栽花種草,環境安靜。
唐風潛入院中,伸頭一看,海姑娘還真熱情,居然已在亭上準備了幾個精致的小菜,正在等著,看到他就招手,「過來吧。」
唐風自是巴不得,「呵呵,海妹妹,你好漂亮。」過去坐下了。
海姑娘道,「你那黑馬呢?」
唐風立刻嚇得跳起來,臉色大變,到處亂看,「你不會又用蓬松對付我吧?」
海姑娘輕聲嬌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拿它對付你了。」
唐風這才壯膽坐下來,「我就知道海姑娘你是說話最算數的。」
海姑娘道,「當然,我海姑娘從來不食言,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蓬松只怕龍,為什麼會怕你的馬?」
唐風道,「這還不簡單嗎,我的小黑是從萬靈山弄來的,比龍更厲害,所以它見到就怕了。」
海姑娘道,「這個解釋勉強過得去,全當過關了,唐大皇上,我想問你,你來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唐風倒也沒說假話,「腦海里全是你的影子,我就忍不住來了呀。」
海姑娘道,「你難道就不怕你的妻子們生氣嗎?」
唐風無恥地道,「每次都是這樣子的,但事後她們又沒有辦法。」
海姑娘為了斟了酒,「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真的得到了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你敢亂來,我不是直接殺了你,而是殺了跟你亂來的女人,你覺得會快樂嗎?」
唐風涎笑道,「我有三樣事不去想,一,將來發生的事;二,想不通的事;三,想著苦惱的事。你問的這個問題,正好讓我無法作答,所以我不必想也沒有必要回答。」
海姑娘嚴肅道,「我還是那句老話,你真的想要得到我,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但是,你得到我之際,也就是我是你的人之時,換句話說,我的整個人都是你的了,我承諾了自己的諾言,不存在自食其言了。」
唐風道,「對!」
海姑娘道,「但事後我會一箭殺了你!」
唐風正色道,「我也是那句老話,你要殺便殺,只要能夠得到你,別說死一次,我唐風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會後悔!」
海姑娘道,「你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人?」
唐風笑道,「你為什麼會遇上這樣一個人?」
海姑娘訝然,「這話怎麼說?」
唐風道,「說明我們相見是老天安排的,你注定會成為我的女人!」
海姑娘道,「你的臉皮為什麼會這麼厚呀,就不能正經常一點嗎。」
唐風道,「我說的是正經話,不是撒謊。」
海姑娘道,「可你這樣,對得起公孫燕韓飄雪嗎?」
唐風道,「我說過了,這樣的問題想起來苦惱,所以我從來不去想。」
海姑娘道,「這只能說明你薄情,對她們始亂終棄,根本沒有用過真情,我本來想借那三個願望終生不嫁,被你這個無賴鬼使神差地實現,上了你的當,可就算如此,如果你不是對我動真情,我也是不會給你的!」
唐風長嘆,「那麼海姑娘,你說到底怎樣才算動真情?跪在你的面前向你求婚,還是需要做些別的什麼?」
海姑娘失望道,「都不是。兩個人如果相愛,就會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不管生老病死都在一起!」
唐風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你會相信這些嗎?相信我會跟你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嗎?」
海姑娘道,「不相信。」
唐風道,「這就是了,你都不相信,我跟你說這些有用嗎?」
海姑娘道,「沒有用。」
唐風失聲笑起來,「你看,我跟你怎麼說都沒用,說了也是白說,所以才不說的。」
海姑娘道,「話雖如此,但是從你的行為我就能看出來,你這人色心太重,見一個愛一個,就算得到了我,下次遇上別的女人,只要是漂亮的又會舊病復發,就像你見到我之後不再珍惜公孫燕韓飄雪一樣!」
唐風被說得有些難受,不滿道,「海姑娘,你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嗎?你明明知道我最想做的不是這個。」
海姑娘臉色陣陣發紅,「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唐風差點兒月兌口就說出「當然是想跟你做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話到口邊,忽然感到這樣直白顯得太沒有素質,有了花園之中當眾表白換來的只有尷尬、難堪和羞辱之後,他感到這樣低級的錯誤實在不應該再犯第二次了,于是強忍著對海姑娘的覬覦,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海姑娘,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要怎樣怎樣,其實只想找你狠狠地喝頓酒,喝醉了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覺而已。你知道的,今天白天我已經將一切能說的丑話羞話惱人的話都說出去了,晚上我若是不來赴約,就是個敢說不敢做、有色心沒色膽的偽君子,海姑娘從來不食言,在你面前我當然也不能言而無信,我說過晚上要到你這里來就一定來,反正這丑是丟到姥姥家去了的,想要後悔都沒有用了,我現在只想與海姑娘你大喝一次,求得一醉,就當我們之間的一切一切都了斷了,以後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你可以回到你的海頭鎮自由自在,我也可以繼續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看行不?」
海姑娘大為驚訝,「不會吧,你來就是陪我喝酒?」
唐風道,「是!」
海姑娘道,「你明明對我有非分之想的,為什麼不想了?」
唐風長嘆一聲,「正因為是非分之想,不是正當之想,事後我考慮到公孫燕韓飄雪的感受,所以才沒有去想了,可我曾經當面向你表白過為了得到我可以不惜一切,而你又叫我今晚到這里來,所以我不能不來。來了之後,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我們之間總要發生一點什麼才讓我的心里得到滿足,別的不能做,當然只有喝酒了,只要求得一醉,一覺睡下去,醒來就是天亮,之後我們便各走各的互不相欠了。」
海姑娘爽快道,「好,就依你所言。」
唐風道,「為了能夠徹底灌醉,我們約定,不準用內功逼酒,哪怕醉死都不準。」
海姑娘求之不得,「那是當然,不醉不罷體,你等著,我去叫酒。」出去一會兒,叫了幾個伙計,直接抬了一缸進來,放在桌邊,順便帶來了兩個酒瓢,也不用杯子喝了,直接拿酒瓢灌。
海姑娘一邊灌一邊暗暗得意,自思以她的酒量,縱然不能灌下半缸也差不了多少,唐風必敗無疑,唐風一敗,她最多也就盡盡力,將這個大色魔搬進房往床上一拋了事,然後她可以另找一個院子,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就出城,回到海頭鎮去,以後再不跟唐風來往,他們之間的一切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