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人聚在她地身側身後,像一股子河水跟著她流。
唐風不由暗暗感嘆,這海姑娘性格爽朗,笑聲動人,身材妙曼,體態輕盈,親昵起來的時候更是有一股任何人都難以抗拒的親和力,難怪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他呆呆地望著海姑娘的背影,失了好久的神。
換了以前,韓飄雪又要吃醋了,這次居然破天荒沒有發作,只是問道,「唐風哥哥,接下來我們要去望海樓嗎?」
唐風發現韓飄雪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心下大奇,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必是經過大漠城那次舍命相救之後,真的已打心底震撼了她,她的心態發生根本性的改變,真的不像以前那樣吃醋了,這正是他所期盼的,付出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心中暗喜。
到了望海樓的時候,大家已經忙活起來了,不時傳出海姑娘歡快的聲音,叫這叫那的,不管怎麼叫總是有人回應,大家都喜歡答她的話,听她吩咐去做事。
也許海姑娘的心情影響到了那只蓬松,它也滾了出來,從地面滾到屋上,又從屋上滾下來,滾進水缸里,滾到桌子下,一晃眼不見,一晃眼又從別的地方滾了出來,滿世界滾來滾去,開心得不得了。
望海樓外的大街,也有好多人在忙,他們將桌子從屋里搬出來,擺到街邊,殺豬宰羊,大呼小叫,比過年都開心。
唐風不得不佩服海姑娘的影響力,她能在這里一呼百應,而且又喜歡這種大眾化的生活,也難怪天王老子請她都不回去了,就好比一株仙花願意開在雜草之中,讓雜草對她充滿無盡的仰慕,同時她也以香氣養護這些雜草。
唐風感到,這海頭海門兩鎮,就只能是海姑娘的,只能放在海姑娘的手里,才會經營得這樣有聲有色,生機勃勃。
夜色入幕,到處點起了燈。
桌子上也擺滿了酒菜,整條大街香噴噴的。
海姑娘讓所有人都找位子坐下,然後大聲宣布宴席開始,人們都開心的吃喝起來。
這一個晚上,注定海姑娘才是主角,她穿上了一身青綠色的草花翠裙,令人耳目一新,親自為唐風敬酒,然後又讓眾人一齊敬他,連她那只小丁丁都敬了唐風一小杯,只是喝不慣,又吐了出來。
唐風也從中感到了極大的快樂和滿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海姑娘站到望海樓前,伸展雙臂,輕盈地跳起舞來,輕輕一個轉身,便拖來了千江水月的麗影,挽住了秀山靈水的神奇,喧囂的大街立刻死一般地靜下來,所有眼楮都集中到了海姑娘身上。
海姑娘舒展翠袖,好像奔月的嫦娥展開了嬌蠻的腰身,雙臂漸漸張開,如一般蓮花迎風開放,輕盈盈地立于水中央。
晚風不覺吹了起來,海姑娘隨著晚風展開了她艷絕人寰的一舞,仰望白雲,俯拾流水,踏波輕舞,凌風渡河,翠袖飄逸,青絲飛舞,眸光四射,神魂蕩漾,而或振翅搖身如鳳凰沐火,而或.輕步曼舞似游魚戲水,而或疾沖高飛像鵲鳥夜驚,或臂收身伏如燕子伏巢,而或輕盈盈凌空飄來,而或輕飄飄臨河飛去,緩緩處如流水百轉,急急時如暴雨初來,浮突柔軟的腰身,曲折迷人的線條,優美閑婉的舞姿,明靜嫵媚的凝望,或如鯉魚躍河,或如燕子穿雨,或如孔雀開屏,或如鳳凰騰飛,或如瀑布湍流,或如桃花亂開,或如春風吹樹,或如幽蘭望月,意在白雲則有瀟灑之態,飄飄欲渡,漫步雲端;意在河川又有流暢之美,清清如水,萬軟千柔,搖動著一身青春,如月照窗,似雨入屋,舞步百變,妙態絕倫。
唐風呆呆地看著,完全忘記了周邊的一切,不知不覺,口水流了出來,流到了胸襟上。
裊裊婷婷這兩個小美女也完全沉浸在了海姑娘美麗絕倫的舞蹈中,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
海姑娘就像一個天界善舞的仙女,舞盡天上人間一切婉轉流暢,展現天上人間一切少女美麗,青春如火,嬌容如花,腰身如綿,眉眼如畫,看得整條街的觀眾口眼歪斜,有的舉杯不知動彈,有的嚼肉不知滋味,有的眼楮失了神,有的靈魂出了體,盡都被迷,無不為之忘情。
一舞既畢,街上沒有半點聲息,人們仍然久久的沉浸在剛才的舞蹈當中,很多人甚至感到得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唐風做夢也沒有想到海姑娘還有這麼一身艷絕人寰的舞蹈,如驚如呆,發夢如醒,生怕驚動了某個好夢似的,仍然久久沉浸,又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緩過神來,這時候再去找海姑娘,海姑娘已經不見了。
所有人都望向了望海樓二樓,海姑娘又在那里出現了,笑口盈盈地道,「大家繼續喝酒,一定要熱熱鬧鬧的,喝醉了不準鬧事,乖乖回家睡覺。」
眾人緩過氣來,齊聲答應著,街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唐風轉過身,抬頭望著海姑娘,好像在望一個令人迷醉的女神,失神地望著他。
海姑娘道,「你還想陪我喝酒,不妨到屋頂來。」呼地一聲,翻到屋頂去了。
唐風樂得心花怒放,騰身而上,落到屋頂。
屋頂兩頭畫角高翹,但屋脊之上居然有一段是平的,海姑娘在下面擺了幾個精致的小菜,還有幾個小小的酒壇,安然坐在一邊。
唐風趕緊到另一邊坐了,還是不停在海姑娘身上掃來掃去。
海姑娘樂了,「看什麼,還沒看夠嗎?」
唐風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跳這麼好的舞。」
海姑娘道,「你還沒有見到更好的呢。」
唐風驚訝,「還有更好的。」
海姑娘道,「我在海上跳更好看。」
唐風不由露出深深的驚慕之情,情不自禁地道,「海姑娘,你簡直就是一個女神,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
海姑娘道,「你都看到了,這里的人很喜歡我,也听我的話,下次你不會讓我到武林城去了吧?」
唐風由衷道,「那是當然,我來找你就好了。」
海姑娘道,「找我干什麼?」
唐風本來想說「你不是答應要報我恩情的嗎」,話到嘴邊覺得太齷齪,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對海姑娘的侮辱,連忙改了話,「沒什麼,就想看看你。」
海姑娘眼楮眯成月牙兒,「是這樣嗎?」
唐風又動心了,厚著臉皮道,「當然還有別的事,海妹妹,就是……」腦袋,紅著臉道,「你知道的。」
海姑娘道,「今天你幫我擺平了我那個死老爹,所以呢,我要教你一樣東西。」
唐風急道,「什麼東西?」
海姑娘道,「這是我們無極島從來不二傳的秘密,就是我能夠踏空氣走路的心法,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其實簡單得很,當你練成輕身本領之後,只要將空中當作地面,想踩哪里就踩哪里好了,一開始的時候,是什麼效果都沒有的,但你必須一直堅持練下去,日復一日,一次都不能間斷,這樣練過十幾年二十年的時候,你會突然莫名其妙地發現,有一天你能踏空走路了。當然,開始只能在低空走,像我這樣子,才算剛入門,居說練到極意可以走到天空去。」
唐風不由連連點頭,「確實,功理至簡,心法至妙,我想這其中修煉的關鍵就是不能間斷,對吧?」
海姑娘道,「對,一是不能間斷,二是必須有信心,沒有人能夠堅持到十幾年二十年,這正是無極島內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怎麼練的,能夠像我這樣踏空走路的卻一個都沒有。」
听了這話,唐風更是對海姑娘佩服得五體投地,「你真厲害,以前我算是少看你了。」
海姑娘格格笑,「我也一樣,來吧,今天我開心,好好喝酒。要不,將你的韓妹妹裊裊婷婷全都叫上來。」
唐風原本只想陪海姑娘,但听到海姑娘發了話,又覺得她是對的,連忙沖著下面喊,將她們三個也喊上了屋頂。
坐在這里,一邊吹晚風,一邊看夜景,一邊听海潮,一邊喝酒聊天,確實開心。
海姑娘道,「來到海頭鎮後,這是第二次這麼開心。」
唐風道,「那你第一次開心是什麼?」
海姑娘道,「第一次開心就是我的望海樓開張,我讓別人做什麼事情,他們都願意幫著我做,連我都感到不可思議,開張的那天,鎮上的人們幾乎將家里的好東西都搬到了望海樓,將樓里樓內都裝飾得比任何一家以往的客棧都要好。」
唐風道,「你平時不開心麼?」
海姑娘道,「我也開心,但沒有今天這樣開心。」
唐風道,「我還想讓你再開心一次。」
海姑娘道,「是嗎?」
唐風認真道,「是,你信不信我能做到?」
海姑娘看了好一會兒,「有七分相信,三分不信。」
唐風道,「過兩天你就會知道了。」
海姑娘道,「現在不能說嗎?」
唐風道,「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海姑娘大喜,「好,我敬里喝酒。」你來我往,喝起酒來。
今天她是主角,唐風這些人只是陪襯,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一個人身上,她喊人開心就開心,喊人喝酒就喝酒,喊人醉了不能吵事,那些醉了的人也沒有一個敢不听他的。
在這里她是王,唐風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