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醫院探望
阿樂哥吐出兩個煙圈,煙霧飄渺中的眼神格外深邃,緩緩的道︰「你應該知道桂欽州是什麼地方。
那是話不投機就掏槍射殺的禁區,他們卻能夠活得風生水起,連龍先生都要高看他們,憑什麼?難道就憑他們的身手嗎?不,還有智慧
虎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何況,他們的能量不可小瞧啊!」
阿樂哥微微啟動嘴唇,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從他高價買來的情報資料顯示,林浩軒當初滅葬花堂的時候,是借助政府的執法機關力量,把岐門迅的投放到葬花堂的大小分部。
什麼樣的人能讓政府伸手援助呢?阿樂哥自然知道其中的份量,這也是他考慮歸順岐門的重要因素。
雖然他沒有被天朝特色的政治文化燻陶過,但《水滸傳》卻也看了十幾遍,從開始恥笑梁山好漢的歸順,到最後的理解嘆服。
此時,參圳某個隱蔽出租屋。
出租屋中間有個小圓桌,圓桌周圍擺著的凳子上坐著兩個人。
不遠處的櫃子上擺放著陳舊的彩電,所幸還能出現圖像和聲音,正大聲的播放著發哥的《賭神》。
坐在南位的正是夏明,他盯著眼前的中年人,從懷里掏出五萬元拍在桌子上,壓低聲音說︰「阿k,這是五萬元,兩萬元是船費,三萬元是軍火費,你點點數。
你安排最近的船給我們過弘港,還要四把槍四百子彈
這五萬元是夏明他們的橫財,昨晚听到阿k的報價之後,夏明他們就開始變得愁眉苦臉。
四人思慮之下決定先湊夠阿k要的船費兩萬,軍火等過到弘港再做打算,實在沒錢就去搶劫弘港警察的槍。
為了湊夠兩萬,除了身上的七千多,就剩下天光在警車順手牽羊拿的十幾張銀行卡了。
無奈之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四人戴著帽子在圳方大道的某間國有銀行atm,鬼鬼祟祟的用十幾張銀行卡試密碼取錢。
也不知道感動了誰,第一張卡塞進去還沒有輸入密碼,atm機就嘩啦啦的往外面冒錢。
望著那些錢,夏明他們不是欣喜若狂的伸手去拿,而是轉身向門外慌張跑去,他們想起了那個同樣情況被判死刑的保安。
幸虧天光機靈,跑出十幾米之後又調頭跑回去,把鈔票嘩啦啦的往懷里塞,夏明他們驚愣之後也反應過來,抽了自己嘴巴隨即也回去撿錢。
四人回來清點,整整八萬,老天讓他們瞬間解決了所有的難題。
阿k模了幾下桌子上的錢,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兄弟,不用數了,大家都是老鄉,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
今晚就有船過弘港,半夜兩點蛇口碼頭出,我今晚十點會把確切上船地點給你,船上會有你們要的鐵家伙
「另外,我再送你兩把ak沖鋒槍和五百子彈,不要你現在給錢,等你們了大財再打賞兄弟就行阿k的出租屋確實還藏著兩把大家伙,那是兩個偷渡的客人不小心落在他船上,整整兩年沒有回來要過。
後來無意中看到新聞,阿k才知道那兩個菜鳥拿玩具槍在弘港搶金鋪被抓了,心里也變得更加焦急。
要知道,在天朝這個地方拿出來招搖過市純粹是找死,放著也極其不安全,所以他決定把兩個大家伙順水人情的送出去。
听到阿k的話,夏明忙握住阿k的手,感激涕零的說︰「兄弟,你真是活雷鋒啊!」
朝仁醫院,人來人往。
駱立遙躺在病床上,翻看著昨晚的錄像資料。
雖然能看清到林浩軒和阿樂哥談笑風生,甚至也能見到獨眼東等人的囂張跋扈,但卻沒有見到林浩軒等人是如何屠殺宏興會的混混,更無法見到阿樂哥是否參與其中,以及是否受傷或者死亡。
他對于宏興會死那麼多人並沒有什麼同情,除了向上級交待有點麻煩,他甚至還覺得是件好事。
破罐子破摔也並非壞事,如果宏興會百余條命能夠引起兩幫瘋狂仇殺,那自己的挨批或者處分就無所謂了。
聞著病房特有的消毒藥水,他有些疲倦,低頭望著腿上的槍傷,憤怒又驅散了勞累,他誓要盡所有力量抓住林浩軒。
他nn的!
這四個字是從駱立遙口中吐出來的,而且語氣極其的震驚和憤怒。
他實在沒有想到,警察滿世界尋找的林浩軒竟然敢在公共場合大搖大擺的現身,而且還直接來病房找他,這小子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當然,也太目中無人了!
駱立遙雖然心里諸多想法,但卻裝成面不改色,左手偷偷的往枕頭底下的警槍模去。
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舉起來,林浩軒手里的鮮花就砸了過來,帶刺的玫瑰頓時扎痛了他的手,讓他止不住的往回縮去。
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浩軒已經坐到他身邊,從枕頭底下模出警槍,輕輕的把玩著,笑容蘊含了幾分意味深長,淡淡的說︰「駱警官是吧?做人不要那麼沖動,我本來是帶著善意探望你,你千萬不要讓我失去做好人的信心!」
媽的!你還好人?
駱立遙心里暗暗罵著,嘴里也不甘示弱的諷刺︰「雙手沾滿鮮血,你還敢稱好人?這個好人的標準也未免太低了,你今天恐怕不是來探望我的,是否想要我的命呢?」
林浩軒把槍里的子彈全部卸除,然後丟進抽屜里面,笑著回應︰「我是個好人,所以就不把子彈扔進廁所了,免得你回去要寫幾十份報告向上級解釋,我今天探望為主,談話為次,要你的命暫時還沒有想過
丟完子彈之後,林浩軒伸手把槍管用上內勁,把它捏成實心之後扔在駱立遙手上。
駱立遙握著警槍,眼角微微抽動,他實在無法相信依靠人力竟然可以把堅硬的槍管捏成這樣,心里莫名的閃過難于言語的恐懼。
林浩軒意味深長的笑道︰「槍管的報告容易寫,不小心被車壓倒了
駱立遙听著在抽屜里打滾的子彈,心里微微苦笑,但依舊不屈的揚起頭說︰「你不要我的命,不代表我不想要你的命,憑你昨晚殘殺獨眼東和襲警的殘暴行為,我就一定要將你繩之于法,維護法律的尊嚴
不屑的笑容從林浩軒的臉上流露出來,指著駱立遙的傷腿,冷冷的說︰「法律尊嚴?你腿上的傷口就是法律尊嚴的恥辱?
為了迫我說出阿樂哥的下落就誣陷人家,法律精神何在?你們故意拖延出現時間,法律的神聖又何在?」
駱立遙的臉色陰沉起來,勃然大怒的喊道︰「我所做的都是在彌補法律的漏洞,完成法律做不到的事情。
阿樂和大d他們那些人渣,三天小打,五天大打,整個弘港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無論我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都是替天行道
他差點喊出,三合會和宏興會有本事就來個生死大決戰。
林浩軒安靜的等駱立遙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隻果放在他手里,笑著說︰「駱警官,如果你真是這樣想,我倒還如幾分佩服你,對你那些見不得人誣陷手段也就諒解,如此看來,你也不是腐朽之人,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駱立遙狠狠的咬了兩口隻果,像是咬林浩軒的肉,吞下之後才回應︰「交易?什麼交易?要求我放過你?
別說我跟你有三槍之仇,就是沒有,你當著近百警察殺了獨眼東,全弘港的警察也不會放過你,因為你那是挑釁行為
林浩軒輕輕嘆息,自己也拿起隻果,緩緩的道︰「駱警官,有些事情你怎麼就看不透呢?
我竟然能夠擊殺宏興會百余名混混,還敢當你們的面割斷獨眼東的喉嚨,就表示我有把握有能量全身而退,或許,撤銷我通緝的命令正下呢
駱立遙身軀微震,臉色異常難看,不相信的望著林浩軒說︰「是我打通緝申請上去的,而且連夜審批通過,現在大街小巷,甚至電視媒體以及黑白兩道都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撤銷通緝令了呢?你是在異想天開吧
話音剛剛落下,駱立遙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林浩軒伸手把它拿起來,按下免提通話鍵,還沒有說話就傳來吳紫薇焦急的聲音︰「頭,事情不好了,警務署把那小子的通緝令全部撤了,還讓我們停止搜查尋找,他們自有其它安排
駱立遙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住了,依舊不相信的抬起頭望望林浩軒,隨即才對著電話艱難的回應︰「紫薇,這是,是真的嗎?
但那小子搶槍襲警,還當面殺獨眼東,證據確鑿,為什麼要撤通緝令,警務署是否瘋了?」
吳紫薇苦笑起來,還不時按著喇叭,顯然在趕路,道︰「我也不知道,警務署沒有給出任何原因,只說他們會選派人手專案專查,其它部門誰都不能伸手進去,誰不服從命令誰就放大假,我想里面肯定有貓膩
駱立遙淒然長嘆,無奈的掛斷電話,他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看似貌不驚人的林浩軒其實眼楮深邃的如天空,嘴角的笑容蘊含著強大的自信,他心有不甘的躺回床上,輕輕的詢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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