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解家解
初晨,暖風清揚。
阿樂哥的秘密花園!
這是一所前後兩處的院子,雖然佔地不大但卻精致,清一色黑瓦紅牆,院子的空地上種植著花草樹木,牆邊的角落里還生長著旺盛的青青翠竹,到處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意味,偶爾的人影閃動表示這里戒備森嚴。
右肩纏著紗布的林浩軒躺在陽台搖椅上,閉著眼楮沐浴暖暖的陽光,昨晚長街之戰並沒有任何勝利方,大d損失不少精銳卻沒有達到目的,黑道協會沒有扼殺成林浩軒,而林浩軒也損失了七八十號三合會精銳。
虎哥的半條胳膊幾乎被硫酸毀了,炎鐸的舊傷也滲進了石灰,阿樂哥胸口和背部都有幾處刀傷,即使林浩軒也被挖去些許的爛肉,可見昨晚的戰況激烈以及宏興會的手段無恥,如果不是大家都受了傷,林浩軒早就連夜殺個回馬槍滅了宏興會。
這日子還真是刀尖上跳躍啊。
林浩軒撫模著手中的茶杯,用他那特有的飽經滄桑的低沉嗓音喃喃自語,「人生不過是一場戲,不管我曾經扮演過什麼角色,我都不會後悔,刀光劍影,爾虞我詐
「哥哥,你怎麼也包成粽子啊?」一個稚氣卻體貼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隨即閃現出小男孩的身影,走到林浩軒身邊用小手撫模著他的傷手,小嘴微微嘟起幽憐的說︰「你是不是也受了傷啊?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林浩軒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摟過被紗布纏住半邊臉的小男孩,並端過身邊的蜂蜜茶給他喝,柔聲說︰「小弟弟,你放心,哥哥沒事,過幾天就會恢復了。
你呢?有沒有怪怪的听醫生的話按時吃藥打針啊?」
小男孩抿了幾口蜂蜜茶,又把它放在林浩軒嘴邊,懂事的說︰「哥哥也喝,哥哥也放心,我很听醫生和護士姐姐的話,每天都按時吃藥吃飯,護士姐姐還告訴我,過幾天要為我做個手術,把我恢復的漂漂亮亮
不知道為什麼,林浩軒听著小男孩懂事的話,心里就溫馨和心酸交加,這也就是自己為什麼要不遺余力的收留和照顧他,甚至還要阿樂哥找最好的整形醫生為他修復被毀的容顏,讓他重新煥生活的希望和信心。
林浩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指著美麗的朝陽笑道︰「小弟弟,記住,無論以前心里有過什麼陰影,都不要忘記多望幾眼太陽,有了希望,無論什麼坎坷都可以在咬牙堅持中度過
如此深奧的話,小男孩竟然鄭重的點點頭,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小手從脖子上模來模去,最後掏出紅繩串成的一塊小玉石,帶著肅穆的神情把它放在林浩軒手中,認真的說︰「哥哥,這是我身上僅存的東西,我把它送過你,願你一生平安!」
這小男孩竟然還送東西給自己?
出于他的認真也就不忍拒絕,林浩軒善意的笑著接過細看,拇指般大小的玉石不僅毫不起眼,還有幾分污跡蒙蔽,于是掏出紙巾細細擦拭,玉石的真面目隨著污跡抹去漸漸露了出來。
當潔白無瑕藍田玉完整的顯出色澤光輝,林浩軒擦拭的手卻慢慢停緩起來,以他的經驗和常識判斷,這塊藍田玉絕對屬于上品,條紋清晰明朗,整塊石質沒有雜質,如果放在市場上,賣個十幾萬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更讓林浩軒心里微動的是玉石上似乎還刻有字,出于好奇心,于是舉起玉石就著朝陽張望,等眼楮適應強烈的光線之後,玉石上的刻字很快映入林浩軒深邃的眼里,那是兩個龍飛鳳舞的繁體字,‘解 ’。
解 ?
這似乎是個名字?
林浩軒微微愣,莫非這個小男孩名字是解 ?在弘港姓解的人不少,但能夠佩戴如此貴重玉石的小孩子,整個弘港怕沒有幾家,他的腦里閃過豪門解家,隨即又否定自己並感覺到好笑。♀
如果小男孩真是豪門解家的人,以杜宸怡的的為人,連女兒謝舒婷都如此包庇縱容,又怎麼會讓兒子如此苦命流浪?
即使是不小心丟失,以杜解兩家的能力手段,要找回杜宸怡的寶貝兒子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浩軒低頭看著依偎胸口的小男孩,遲疑了片刻終究沒有把玉石掛回他脖子,不是想要吞沒他的東西,而是擔心玉石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所謂懷璧其罪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年頭為幾萬元殺人的都大有人在,何況十幾萬的玉石。
在暖風暖陽中,小男孩竟然有了睡意,林浩軒抱著他起身,然後放進臥房的大床,為他蓋好被子之後就輕輕關門離開。
剛剛轉身,就見到阿樂哥挪動著身子從樓梯口出現,身後跟著滿臉恭敬的悍東仔,手里還提著保溫瓶。
阿樂哥偏頭微笑,林浩軒輕輕點頭跟上,兩人寒暄著走進了布置極其溫馨的客廳,在深色的意大利沙坐下,悍東仔端著保溫瓶過來,扭開密封的金屬蓋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半碗湯水,恭敬的遞到林浩軒面前。
阿樂哥指著湯水,笑著說︰「這是羊骨頭湯水,暖胃補傷趁熱喝了吧
林浩軒伸出完好的左手,端起瓷碗就不客氣的喝起來,幾口吞下頓感全身溫暖,沒有多久就喝得干干淨淨,悍東仔忙上前繼續倒上,林浩軒微笑的點頭示謝,隨即望著阿樂哥緩緩的說︰「對了,阿樂哥,有沒有听過豪門解老頭有沒有孫子?」
阿樂哥的精力幾乎都放在對付大d身上,對于這些東西並不是太了解,于是搖搖腦袋回應︰「弘港上層社會的八卦我還真不知道,悍東仔,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天天買八卦周刊的嗎?解老頭有沒有孫子?」
悍東仔見到阿樂哥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絞盡腦汁之後回答︰「還真有呢,不過已經死了。
解老頭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解敏貽,也就是杜家女婿,有女兒謝舒婷;小兒子解羽凡有個私生子,名字好像叫解 ,不過幾個月前掉入海里死了
什麼?
林浩軒的身軀忽然坐直,他無法不震驚,莫非小男孩真是解家的人?老天開的玩笑也太大了吧?
不過相信還沒有徹底證實,依靠玉石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就是小男孩無意中撿起戴在脖子上的呢。
阿樂哥和悍東仔顯然感受到林浩軒的異常,都定定的望著林浩軒,想要從他的眼神尋找出答案。
林浩軒忙讓自己恢復幾分平靜,現在還不是把小男孩身份猜測道出來的時候,于是轉移話題道︰「虎哥的傷勢如何了?」
阿樂哥輕輕揮手,整晚伺候虎哥的悍東仔立刻會意的踏前幾步,用絕對恭敬的聲音開口回答︰「虎哥的手算是毀了,醫生去除腐爛之肉後,幾乎就剩下骨頭了,連服侍的兄弟們都不敢看,這輩子怕是干不了重活了
林浩軒輕輕嘆息,沒有說話。
此時,已是上午七點鐘光景,太陽早已緩緩的升到了天空,陽光透過紫色的窗欞暖暖的灑在客廳的牆壁上。
氣氛暫時沉悶起來,阿樂哥掏出香煙叼上,想想卻還是沒有點火,隨即把煙也丟在桌子上,臉上帶著自豪開口︰「虎哥是條漢子,雖然受了重傷,還不斷的追問我什麼時候攻擊宏興會,還說他要做先鋒
林浩軒端起湯水緩緩的喝著,良久之後才放下瓷碗嘆息︰「阿樂哥,都是林浩軒粗心大意,年少輕狂,喊著要去見識黑道協會才導致大家受了傷,還死了這麼多的精銳兄弟,說實話,我內心真的是慚愧至極
阿樂哥知道林浩軒自責的心緒,忙誠懇的擺擺手,寬慰著說︰「岐少言重了,昨晚那樣的場景,如果不是你在場壓陣,不要說虎哥,就是我也沒有機會逃出來了,何況江湖兒女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悍東仔早已經熟知了昨晚的整件事情,于是也抽機會鍤嘴︰「是啊!長街之戰已讓宏興會草木皆兵,不僅各大場子加強了防備,就連大d的身邊也擺了兩百余號精銳,看他的樣子是打算長時間不出門了
林浩軒露出微笑,仰頭喝盡碗中的湯水,不置可否的說︰「大d就是小人,除了下三濫的手段,沒有什麼了不起,他竟然敢拿石灰和硫酸,甚至石油對付我們,我們也就以牙還牙,給他來個慘重的教訓
听到對付宏興會,阿樂哥來精神了,坐直了身軀︰「哦?岐少準備怎麼對付他?來個千里奔襲嗎?
可是我們現在都受了傷,而且大d那狗賊防守嚴密,估計難于偷襲;依靠兄弟們去攻擊又顯得陣勢過大,而且容易走漏消息
悍東仔也點點頭,補充道︰「而且反黑組現在檢視兩幫很嚴
林浩軒靠在沙上,眼神平和的盯著悍東仔,淡淡的說︰「悍東仔,你親自去辦件事情,給我去醫院找二名癌癥晚期患者,當然都要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然後給他們每人五十萬安家費,讓他們給我狠狠的攻擊三合會各大場所
「給他們短槍,炸彈及雷管,當然,悍東仔你接觸的時候千萬不要暴露你是三合會的人,而且接觸完之後要立刻隱藏起來,用手機遙控指揮他們,反正那些將死之人只會認錢,相信他們也不會深究你的身份之後再做事
阿樂哥和悍東仔先是愣,隨即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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