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陸靈雅室
李佳乘寒暄幾句就起身出去,李澤希親自把他送出門口,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輕松,見到林浩軒依舊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喝茶,于是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也滿臉松散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發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林浩軒拿起紫砂茶壺,舉手為他倒上半杯茶,隨即才笑著反問︰「你怎麼不問問拍賣場上的事情?比如我調戲你的女秘書,比如我沒錢卻在瞎拍,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你為父親拍回的津靈果卻轉給了我?」
李澤希爽朗的笑了起來,端起千元半兩泡制的好茶細品,等滿口茶香滿肚暖流之後,才緩緩的回應︰「見到你瑞士銀行的現金本票,前面的的問題都已經不重要,至于我父親為什麼要轉津靈果給你,如果你們想要告知自然會開口。(菇涼都在八#零#書#屋。看言情小說,你不知道?你out了)」
林浩軒幾乎要拍手贊好,站起來說︰「李公子,時間將至中午,咱們何不吃著新西蘭牛排再交談呢?」
李澤希微微輕笑,扭頭喊道︰「阿媽,備飯。」
沒有半個時,滿桌的美味佳肴就備好。
兩人落座之後,李澤希就揮手讓佣人離開,顯然不想讓旁人听到講話,然後親自扭開紅酒為林浩軒和韓初雨倒著,經過沉思之後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未待酒滿就壓低聲音開口︰「我大哥的事多謝你了。」
林浩軒沒有隱藏沒有標榜,淡淡的回應︰「不用!」
李澤希臉色巨變,雖然父親費盡心思的掩住外人的口,但對家里人卻直言不諱,所以李澤希清楚的知道哥哥被綁架的事情,以及槍戰,當然少不了英雄人物林浩軒,他從父親的態度反應猜測出林浩軒的些許來歷,所以才有試探。
李澤希恢復了平靜,舉起酒杯笑道︰「這酒怎麼也要敬你!」
林浩軒毫不客氣的喝下,待杯中見空之後才淡淡開口︰「你沒有絲毫的懷疑,也沒有證實我的能力,就如此感恩載德,我不得不贊李家子弟的大將之風,管中窺豹而掌握全局,很誠實的說,你至少具備李先生五成的風範。」
這個評價似乎很高,所以李澤希臉上燦爛如花,片刻之後回答︰「咱們就不客套太多了,你我現在竟然是朋友,能否幫個忙?從我大哥事情發生之後,我父親就開了間護衛公司,專門給弘港富商提供忠誠可信的保鏢。」
林浩軒沒有說話,等待他的補充。
稍微停頓之後,李澤希繼續開口︰「我從美國回到弘港,父親就把它丟給我管理,說實話,我也很看好這個市場帶來的巨大利潤,也親自參與審核幾批教官,什麼特種部隊退役,什麼散打高手都有。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少點東西,但說不出來,你竟然能夠救出我大哥,必然有過人之處,相信也能看出端倪,不知道能否抽空看看?放心,我會付你酬勞的,雖然知道你不會在乎那點回報。」
剛給的的支票又推了過來。
林浩軒欣賞李澤希的直接了斷,于是笑了幾聲開口︰「當然可以,我來弘港的任務基本結束,所以最近都非常清閑,你有空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另外,竟然說是朋友了,就沒有必要扯上金錢,免得俗了。」
當然不會要八千萬的支票,自己想要的是李家在地產方面的合作,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此時提出顯得過于功利,等多見幾次面之後再來旁敲側擊也不遲,當下舉起紅酒笑道︰「來,把酒喝完!」
這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了。
等林浩軒鑽進車里離開李家的時候,也接到沒羽的電話,告知津靈果順利交給了日滅魄,還詢問是否需要返回弘港,林浩軒稍微思慮就讓沒羽呆在首華,大d已死,老牛人去樓空,危險于自己已經少了大半。
待下到山來,炎鐸扭頭回問︰「去哪?」
林浩軒手指輕輕敲打車窗,吐出幾個字眼︰「陸靈雅室。」
陸靈雅室是一間茶餐廳
餐廳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面花窗,可以看到周圍郁郁花草、蔥蔥翠竹。
當林浩軒踏進優雅高貴的茶坊,釋永善正面坐門口彈琴,若有若無的琴音從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流出,仿似內心充滿激烈情緒的演奏者,卻能以冷峻和落漠的態度以音樂去演澤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崛起與沒落。
林浩軒不曉得走否因這幾天內事情發生的盛衰轉折,又或他受釋永善悲天憫人情懷所影響,感到自己越來越明白釋永善箏音的含意,想要無欲無求卻總是處于自己掙扎的內心世界,有時浪濤洶涌,有時平淡安靜。
釋永善獨自坐在空廣的廳堂中心,全神貫注的撫箏彈奏,這家伙為了追求幽雅清靜,又把整座陸靈雅室包了下來,超凡的箏技喚起林浩軒腦海里的視象,江湖生涯像宿命般緊纏著他,讓他止不住的感概哀傷。
林浩軒毫不客氣的走到他面前的桌子,自顧自的躺在波斯毯上,端著還冒熱氣的茶水自斟起來,像是從來沒有懼怕過這個殺人如切菜,也集萬千光揮在身的印度教之子,又怎麼樣責怪自己的無禮呢?
箏音轉入尾聲,恰如其份的表現了江湖血戰之際人命賤如草芥的淒述景況,其對空間、節奏和輕重的精確把,都從裊裊箏音中表達出來,
一曲終了!
林浩軒連茶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就鼓起掌來,釋永善眼里閃過笑意,隨即露出了難得的無奈,嘆道︰「你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不知道休整,看到現在的你,誰又能夠相信你幾天之前就差點被擊殺在巷子里面呢?」
林浩軒呼吸幾口氣,望著釋永善淡淡的回應︰「生命于我來說,總是在凶險的征戰中度過,如果我不顯得比別人多半口氣,又怎麼能夠讓他們從心底畏懼我呢?人,總害怕折騰,如果不怕折騰了就變得天下無敵。」
釋永善贊道︰「精闢!」
林浩軒沒有理會他的贊揚,扭頭笑道︰「知道我的來意嗎?」
釋永善微微輕笑,洞察其意開口︰「關于白發殺手!」
林浩軒拍掌叫好,趁著三分酒意說︰「除了無聊,也有幾分好奇。」
釋永善似乎總是能夠容忍林浩軒直言不諱,修長的手指滑著盡弦,意味深長的說︰「每個人都有些難言的心事,相信你內心深處也有,所以又何必執著打听呢?再說,即使我想要告訴你,也要把眼前的來敵解決了才能暢談。」
門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濃重的殺氣。
炎鐸和四名死士瞬間進入戰斗狀態。
林浩軒端茶仰盡,有些吃驚的說︰「你的敵人還真多啊。」
釋永善苦笑不已,眼神落在恢復安靜的外面,淡淡的說︰「陸靈雅室似乎只告訴過你,而且我的仇家都是單人刺殺,今晚的數十來敵恐怕是沖你而來,看來你子就是我的禍水啊,難道我上輩子欠你的?」
林浩軒微微搖頭,堅定的說︰「怎麼可能是我的?」
話音落下之際,林浩軒向炎鐸打出攻擊手勢,無論是誰的敵人,都不能讓他顯得太沉靜,太從容。
炎鐸殺氣彌漫,提槍沖出。
銀光閃間,他已沖向了門口,槍刺入了木板的門
門後聲慘呼,一個人倒了下來。
他的眼楮剩下最後的光芒。
他完全想不到會有一桿槍從門板中刺入他的胸膛。
他吃驚地看著炎鐸,仿佛在說;「你就這麼樣殺了我?」
林浩軒掃過死者的輪廓,不由微微詫異︰漢城人?」
當慘叫響起的時候,門外沖進了不少提刀的黑衣人,精神抖擻且現強悍斗志,從他們的體態形貌幾乎可以斷定都是漢城人,林浩軒不由生出幾分好奇,握著溫熱的茶水,用漢城語淡淡發問︰「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之人並不答話,而是提刀遙指林浩軒,吼道︰「殺了他!」
五六十號黑衣人嗷嗷向前沖殺。
炎鐸右腕抖動,殺氣洶涌而去。
林浩軒苦笑起來,轉而歉意的說︰「真是我的敵人,抱歉!」
釋永善松開按在琴弦的手指,目光落天花板精美到極致的油畫,濃郁的宗教氣息從身上緩緩散發開來,語含禪機回應︰「無論是不是你的敵人,你都要殺光他們,你知道,這種場合我就是個廢人,你不出手誰出手呢?」
林浩軒再次苦笑,當然記得他什麼時候不殺人。
此時,場上的激戰已經進入白熱化,五六十號人分成三批同時進攻,四名敵人最先沖到炎鐸面前,鋒利明亮的砍刀從各個角度。
刁鑽的砍下,刀氣凌厲的封殺了四面八方,連一絲生機退路都不曾留下。
配合他們喊聲震震的氣勢,足于把普通人的膽子嚇破,但他們面對的是炎鐸,他向側輕輕挪動腳步,黑刀自下而上的劃出弧線,在敵人沖到面前之際就先快半拍劃破他們的咽喉,妖異而鮮紅的血珠散落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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