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畢宇清雙規
羊肉很快燙熟了,林浩軒舀起半勺放進的碗里,然後才夾起幾塊沾上醬料吃起來,羊肉的韌性和醬料的可口讓林浩軒胃口變得大開,連連吃了十幾片才停止。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戢南天見到林浩軒的吃相,宛然輕笑,淡淡的說︰「岐少吃羊肉的神情,跟夏琳很是相像,臉上焦急的饞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林浩軒的筷子微微停滯,刻意回避的心事瞬間被提了出來,輕輕嘆息,決定把話說開來︰「琳琳是個好姑娘,我可以頂住所有的壓力,讓我身邊的女人無憂無慮,但我卻不忍心讓她進退兩難。」
林浩軒長長的嘆了口氣,真到了情非得已,哪怕殺了孟慶良也不能殺了夏興權。
林浩軒仰頭喝盡肖靜遞過來的湘桂酒,對于今晚的孟家宴請,心里已經有了底線。
雪終于停了,在下午三點的時候,炎鐸終于醒了。
當林浩軒他們十幾號人穿著無菌衣圍著炎鐸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氣溫徒然升高了幾度,醫生無奈的驅趕著他們,道︰「病人剛醒,不得靠太近,遠距離探望就可以了。」
林浩軒他們听話的向後挪退了幾步,眼楮都閃爍著興奮,輕輕的喊著︰「炎鐸,炎鐸,能听到我們說話嗎?听到了就眨眨左眼楮啊。」
炎鐸雖然還很虛弱,但還是眨了眨眼楮,同時嘴唇微動,醫生俯子听了幾次都沒有听清楚,只能依靠嘴唇來辨別詞語,還模著炎鐸的額頭說︰「沒有燒糊涂啊?怎麼老喊糊涂呢?」
林浩軒忽然醒悟過來,拍拍腦袋說,苦笑道︰「醫生,他不是喊糊涂,他是喊饅頭,估計他已經餓了,能不能給他吃饅頭啊?」
眾人止不住的笑了起來,感情這小子是想吃東西了。
醫生堅決的搖搖頭,道︰「不能吃饅頭,現在身體虛弱,搞些清淡的食物調養。」
炎鐸臉上揚起失望之色,估計心里已經在‘咒罵’醫生了。
林浩軒他們寒暄之後,醫生就徹底把他們趕了出來,喊著︰「病人剛剛恢復,不能折騰太久。」
林浩軒走出房門之後,臉上依然帶著喜色,隨即暗嘆日滅魄果然是手到擒來啊。
炎鐸醒過來之後,整個昌平行園瞬間多了幾分靜靜的活氣。
在昌平行園張燈結彩,慶賀炎鐸活過來的時候,林浩軒已經坐上了奧迪車,帶著沒羽前去孟家小院,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今晚孟慶良必定是為了夏興權之事,否則現在多事之秋,孟慶良哪里會有空理自己。
大雪飄飛了兩天,孟家小院卻干干淨淨,像是雪花從沒有眷顧過似的,連門口的車道都見不到冰雪,跟旁邊房屋鮮明對比,由其可以見到孟慶良是個如何干脆講究之人。
這種人做事,必定干脆利落!林浩軒嘆了口氣。
林浩軒剛剛踏進孟家小院,就聞到酒香的味道,醇醇的酒氣彌漫在院子里,微醉卻讓人感覺到**。
抬頭望去,院子中間擺放著石頭桌子,桌子上架著炭火爐子,爐子放著兩壺二鍋頭,爐子周圍擺著幾碟下酒菜,花生米,腐竹肉。
林浩軒審視周圍狀況的時候,孟慶良已經從內廳出來,手上端著兩碟熱氣騰騰的菜肴,見到林浩軒站在院子中間,微微一笑,道︰「岐少總是準時,剛好慶良親自整好兩個熱菜,今晚咱們老少就煮酒論英雄吧。」
林浩軒走了過去,接過孟慶良的兩個菜肴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長的說︰「老爺子酒量誰人能敵呢?能夠把二鍋頭像是淡水般的滋潤喉嚨,林浩軒自嘆不如啊。」
孟慶良拉開椅子坐下,把冰冷的筷子放在燙水中輕滾,然後遞給林浩軒說︰「岐少,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這兩個熱菜可是慶良的拿手佳肴,岐少千萬不要客氣,慶良一向是主隨客便之人!」
林浩軒已經感受到孟慶良的話里乾坤,也不客氣推辭,拉開椅子坐下,自顧自的夾了塊雞肉吃起來,很誠實的說,孟慶良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雞肉咬下去滿嘴留香,很有口感。
林浩軒還在咬著雞肉,孟慶良已經從燙水中撈起兩個杯子,倒滿了濃烈醇香的二鍋頭,放在林浩軒面前,孟慶良的熱情總讓林浩軒心里忐忑不安,尋思著他下面會說些什麼話。
林浩軒吃完雞肉,端起酒杯,向孟慶良說︰「老爺子,無論如何,岐門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離不開你老人家的幫助和扶持,所以,這杯酒,林浩軒先干為敬。」
帶著溫熱的二鍋頭進入嘴里,濃烈的刺激著各個器官,但林浩軒毫不猶豫的仰頭喝下,熱流順著喉嚨滑下,滾燙滾燙的溫暖著胸膛和月復部,完全抵御著沒有消去的寒氣。
孟慶良也舉杯干盡,臉上卻沒有絲毫難受神情,看著林浩軒微紅的臉,道︰「岐少,喝不習慣二鍋頭吧?其實這些的雪天喝上二兩二鍋頭,整個人都會變得精神氣爽,少卻煩心之事。」
林浩軒心里微動,主動接過話來,道︰「哦?老爺子也有煩心之事?在天朝,還有什麼事情讓老爺子感覺到煩惱呢?」
孟慶良沒有說話,連連喝了兩杯二鍋頭,隨即也看著林浩軒,語氣變得威嚴起來,道︰「畢宇清被雙規了,一大早就被紀委的人在辦公室帶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林浩軒喉嚨感覺到干燥起來,他明白雙規的意思,就是要求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就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這一般是拿干部官員開刀的前兆。
林浩軒雖然想到夏興權會有所動作,但林浩軒想不到的是,夏興權的動作竟然會如此的迅速。
林浩軒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孟慶良,淡淡的說︰「老爺子,請繼續說!」
孟慶良的臉上忽然又閃現出了笑容,眼光透射著自信,道︰「我相信畢宇清不會亂說話的,他跟了我這麼久,自然知道我的性格,只要咬緊了牙,我必定會把他保出來。」
林浩軒點點頭,這個他完全相信。
孟慶良給林浩軒添滿酒,在炭火的映射之下閃爍著殺機,平靜的說︰「岐少可知道什麼人下令雙規畢宇清?可知道什麼事情而雙規?」
林浩軒感受到孟慶良的殺氣,他知道這老家伙在試探自己,估計他已經查探出不少東西,否則也不會邀請自己來喝酒,于是挑開了來說︰「如果林浩軒猜
測不錯,應該是夏興權,因為王勁波為了保命主動向他自了,而他手上有周密的東西。」
孟慶良沒有想到林浩軒輕易的把話挑明,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笑道︰「想不到岐少消息倒是很靈通,岐少說得完全正確。
王勁波現在在夏興權手里,他為了活命,開始借助夏興權的招牌四處咬人,而且還咬的挺準挺凶。」
這是王勁波活命的手段,所以林浩軒不覺得奇怪,為了生存,別說要王勁波咬人,就是咬狗也在所不辭,但孟慶良接下來的話,卻讓林浩軒狠狠的震撼了。
孟慶良往嘴里放進幾粒花生米,咀嚼片刻之後,說︰「恐怕王勁波不會忘記咬岐少,要知道,周密在仁濟堂企業呆了那麼多年。
仁濟堂在周密的手里也進行了不少勾當,如二號倉庫,但周密已經死了,說不定這些事情會計算在郭老先生或者岐少身上。」
「另外,他的手里還有些對韓家不利的東西。」孟慶良搖晃著酒杯,輕輕的說︰「至于什麼不利,岐少有機會可以問問韓老,雖然不至于讓韓家就此覆沒,但也足于元氣大傷!」
官場如戰場!林浩軒輕輕的嘆了一聲,抬頭抿著酒,淡淡的問︰「孟部長可有計策?」
孟慶良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浩軒,夾著腐竹肉卻沒有送進嘴里,開口說︰「如果王勁波還沒有把鐵的證據交給夏興權,那麼王勁波可以用死來化解面臨的危機。
如果夏興權已經掌握了物證,人證,那麼只有夏興權的死才能消去災禍。」
林浩軒雖然猜到結果,但听到孟慶良的嘴里說出來,心里還是狠狠的震撼了,反問試探著︰「老爺子敢對夏興權動手嗎?先不說他的名頭擺在那里,就是此次動手雙規畢宇清,他身後沒有強硬的支持,又怎麼能讓人帶走畢隊長呢?」
孟慶良咬著腐竹肉,贊許的點點頭,動手把酒溫上,平靜的道︰「岐少所想符合事實,夏興權的身後確實有人支持著。
要知道,官場從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孟慶良的笑話呢,等著我倒下之後狠狠踩上幾腳,永世不得翻身。」
林浩軒沒有說話,等著孟慶良把話說完。
「如果真的逼迫的孟慶良無路可走,區區夏興權,老夫還真不放在眼里。」孟慶良臉上的殺氣呈現的很是濃烈,緩緩的說︰「老夫昨晚都有辦法做掉他,但想到岐少跟夏興權有點淵源,所以今晚宴請岐少,想要听听岐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