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盞非常漂亮的琉璃香薰燈就被送來了,放在床頭櫃上,他把窗簾拉下,室內變得黑暗,他微調了一下香薰燈,「這里面放了一些助睡眠的干草,可以讓你的睡眠好點,乖,睡覺」
室內只剩下微亮的燈光,空氣中也淺淺淡淡的透著一股香味,很淺,不仔細聞根本就聞不出來。
病房的門輕輕關上,梵森干淨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的目光,然後快速的轉身離去。
…
顧墨正在家里看報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開報紙一看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手機上跳躍的名字,他接了起來,「喂,夏日」
那邊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像喘息,又想要在忍耐什麼,顧墨皺了一下眉頭,「喂,夏日,你怎麼了?」
「難受….」
「你現在身邊有人嗎?你要是那里不舒服,立刻按床邊的紅色按鈕」
「救我」然後電話就給掛斷了,顧墨快速給司綿打電話,卻听到音樂聲從臥室傳出來,她怎麼把手機給忘家里了啊?
她只說有事出去一下,等下回來,也沒說出去干什麼。
顧墨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她是綿綿的朋友,要是出事了,綿綿肯定會難過的,想了一下顧墨還是決定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是才走了兩步,頭又有些暈,他連忙扶住沙發,手機從手中滑落在沙發上,他甩了幾下頭,等那陣暈眩過去後他快速出門。
小區不遠的咖啡廳里,司綿正在跟飛雪有說有笑的,好姐妹的聚會總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時不時還發出憋笑聲。
飛雪正在說她這個月的相親史,司綿瞪大了眼楮,「你真的潑了一杯水在人家的頭上啊」
「不然咧,才見面就一副我男朋友自居,還說以後出門別穿那麼少,除了臉,手腳都要包起來,我靠,他算老幾啊,對我指手畫腳的,我不火才有鬼呢」
司綿真的搞不懂她,長得又不差,干嘛每個月都去相親啊,而且她還樂此不疲。
「你一個月相親23次,你見得過來嗎?」
「怎麼見不過來,輕輕松松的」飛雪漫不經心的說,「反正也沒合適的,跟他們吃吃飯也沒什麼,而且那些男的死要面子,出手都很大方的」
「真是受不了你」司綿白了她一眼。
飛雪咬著吸管說,「我下個月已經安排好了,將會跟17個成功男士見面」
司綿瞪大了眼楮,「不是吧,那兒有那麼多的男人給你見啊?你媽去哪里找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是居委會的,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有別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還不好找嗎?」
「I服了you」
飛雪笑米米的說,「謝謝」
顧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疲勞共度,要他必須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但是司綿怕他趁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又偷偷工作,所以聊了半個多小時,她就準備回去了。
「回去吧,我再坐一會兒」飛雪揮揮手。
「你不回去?」
「我跟他約在這個餐廳見面」
司綿猛翻白眼,「我還以為你是特地來見我呢,搞了半天又是相親」
穿過馬路,司綿小跑回去,要是回去他又在工作的話,她發誓一定把書房給封了,跑了一會兒,身體就熱起來了,她微喘的走著,懷孕待產做月子然後到現在,她已經好久沒運動過了,現在才跑兩步就累得不行,天啦,她不會真的是老了吧!
還沒走到家門口,司綿就開始喊道,「顧墨,我回來了——」
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司綿挑眉,不會真的又關在書房工作了吧,該死的顧墨,把她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客廳沒人,臥室沒人,司綿的眉頭皺得很緊,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在書房的,她驀地打開,還沒看清楚就吼道,「你又在工作是不是?命還想不要要了」
書房里安安靜靜的,司綿滿臉疑惑,他去那兒了呢?難道是出去了?
看見他的手機在沙發上,她彎腰拿起來,手機都在家里,那人肯定不會跑多遠啊!
隨手把玩了幾下他的手機,然後就按出了最近的通話,當看見第一個號碼是夏日的時候,司綿有點意外,夏日怎麼會打電話給他,翻看了一下時間,是今天,而且還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難道顧墨出去就是因為她的事嗎?
司綿怕夏日有事,所以也不敢多想,轉身也出了門,攔了車直沖醫院。
梵森給夏日安排了一個高級病房,很安靜,不會被人打擾,而且視野望出去也是極佳的,不遠處就是公園,里面的風景宜人,特別的漂亮,晚上的夜景也是一絕,映襯在人工河里面,顯得搖曳生輝。
司綿來到病房的門口,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但是里面卻傳來動靜,司綿疑惑的又敲了幾下,心里驀地的開始急切起來,然後擰開門,里面很昏暗,只有那盞琉璃燈散發著暈黃的淺淡光芒,她依稀看見那教纏在一起的身影,瞪大了眼楮,一把將牆壁上的燈按亮。
突如其來的燈光驚嚇住了病床上的兩個人,夏日反射性的抬起手遮擋住眼楮,眼神有點迷蒙,好像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緊閉了幾下眼楮,看向旁邊猛的嚇了一跳,掀起被子蓋住自己,「你怎麼在這兒?」
顧墨瞪大了眼楮看著出現的司綿,他驀地推開身上的夏日,然後快速站起來,將襯衣的扣子扣上,但是從頭到尾卻並沒有手忙腳亂,或許去急于解釋。
司綿看見他冷靜的表情,心沉到了谷底,他沒有慌張也沒有解釋,就像是被抓住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樣,要是她沒來,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甚至都不敢往下想。
他這是在報復自己嗎?報復她夜不歸宿,報復她識人不清,所以他現在也想要令她難受一次嗎?
她一直認為顧墨是愛自己的,但是看到這一幕,她不確信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夏日揪緊被子,表情迷茫,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啪’的一聲,她的臉被扇了一個巴掌,她愣愣的抬起頭就看見司綿用悲憤的眼神看著她。
「不是綿綿…」夏日有點六神無主,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顧墨扣扣子的手頓了一下,伸手想要抓住司綿的手,但是卻被她猛的揮開,司綿後退了一步,緊緊的盯著他,「解釋,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她強忍住心中的悲憤,「那是什麼樣的,我丈夫跟我的好朋友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你要我怎麼想?」
顧墨腦袋有些漲,他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努力壓下心中的不舒服說,「給我一點時間,我」
司綿掃視了他那兒一眼,站得很高,表情可以騙人,但是生理卻是怎麼也無法騙人的,他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了。
「你對她有感覺?」
顧墨眉頭擰得很緊很緊,抓起旁邊的外套蓋住,「綿綿,你先出去,我會給你一個理由的」
「不需要了」司綿直直的走出去,她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她的丈夫竟然對她最好的朋友有了生理的沖動,她接受不了,就算柔體還沒出過,但是精神已經出軌了,她不是大方的女人,她真的沒辦法接受。
心涼了,空蕩蕩的。
顧墨快速起身跟著出去,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強行扳過她的身體,手握住她兩邊的肩膀,認真的說,「我跟她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但是你已經對她有感覺了不是嗎?要是我沒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用我說嗎?」司綿不想成為小丑,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是她渾身的顫抖卻是怎麼也忍不住的。
「不會,我們不會發生關系」顧墨閉了一下眼楮,然後低沉的說,「相信我,這都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都無法讓我接受你沖動了」司綿終于忍不住哭了,她輕輕的推開他,帶著濃濃的鼻音,「這是事實,盡管你那麼不想承認,但是這就是事實,你對她真的有感覺了」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他,「還給你」
司綿轉身往外面走去,四肢發涼,她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錯?
看見她漸行漸遠,顧墨想要抓住她,但是腦袋傳來撕裂的疼痛,他不得不停下腳步,等他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先讓她冷靜一下,只要她不離開南華市,那麼他就能找到她。
顧墨轉身回到病房,快速把窗戶打開,夏日還愣愣的坐在那兒,看見還亮起的琉璃燈,顧墨快速把電源抽掉,然後戴上塑膠手套提著燈轉身就走。
盡管下半身挺立,但是他的腦袋卻一點也不發熱,一點也沒有想要的**。
出去在迎風口站了一會兒,的欲|望就消散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