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難吃就不要吃,還給我」司綿伸手去搶,顧墨邊躲邊吃,像怕被她搶走一樣,幾大口就吃完了。
司綿白了他一眼,繼續幫他再盛了一碗,他喝完兩碗,竟然伸碗還要,司綿詫異的看著他,然後一碗接著一碗,顧墨就那麼把保溫桶里的粥全部都喝完了,最後剩了一點在保溫桶里,是最後一碗裝不完的,但沒想到他還想把那點都一起吃掉,司綿怕他撐到,連忙搶走。
冷楠來的時候,抱著一堆文件,看見顧墨正在跟司綿搶著什麼,臉色雖然不像正常的時候好,但也比那半個月來得強多了。
雖然不想打擾這一刻的氣氛,但這對文件抱在懷里還是有點分量的,所以輕咳了兩聲說,「顧先生,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
察覺到有外人在,顧墨不在跟司綿鬧,右手握拳抵住唇邊又咳了好幾聲,緩了一口氣說,「拿過來」
「別工作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司綿把東西裝好說。
顧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勾唇一笑,顯然心情很不錯,隨即對冷楠說,「那你明白再來拿好了,沒辦法,顧太太發號施令了,我也不敢不听,現在的男人有幾個不怕老婆的,以前是男尊女卑,現在男人在家庭里的地位都一落千丈了」
司綿發窘的看了他一眼,悻悻的說,「你別亂說好不好,你什麼時候怕我了」
這幾天,南華市刮來了一陣寒流,空氣急劇降溫,新聞每天都會不停的播報,窗戶開著,細密的雨絲夾雜著冷風就灌了進來,顧墨又開始咳嗽,「咳咳咳…」
司綿連忙起身去關窗,然後打開空調,平日里他不是個喜歡依賴空調生活的人,以前他長年累月都不會使用空調,現在是依著她,不過空氣這麼冷,他又感冒著,不能由著他。
顧墨的身體平日里都很好,小感冒兩三天就好了,但是這次卻顯然沒那麼樂觀,一直咳嗽不斷,似乎這半個月的時間把他的身體也搞壞了,抵抗力都沒有以前那麼強了。
起初咳得還不是特別的厲害,可是越到後面就越重,不間斷的大咳不停的傳來,司綿暗叫不妙,連忙倒了溫水遞給他,然後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直到顧墨平復下來,她才悄悄松開攥得很緊的手。
這次的咳嗽花費了顧墨的力氣,他靠在*頭上,胸膛微微起伏,連續喝了兩杯水。
醫生過來檢查,對她說了一大堆的話,什麼感冒發燒起來的病毒性感染還是什麼的,總之就是比感冒厲害很多的病,好起來也不像感冒那麼迅速,較緩慢一些。
最後走的時候又給顧墨打了一針,里面含有安眠的成分,所以顧墨有些犯困,司綿扶著他躺下,幫他捂了悟被子,「你睡吧,我會在這兒陪你的」
听到她的話,顧墨才閉上眼楮。
中午,呂青燕他們來了,但是因為顧墨在睡就沒進去打擾,司綿出來陪他們說了一會兒話。
顧啟背手站在那兒,眉頭微微皺起,「半個月前你跟你婆婆說的事,她已經告訴我了,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那麼我會支持的…」
「這件事情我們三個人知道就好,不要再告訴其他的人,顧墨很敏感,會察覺到了」司綿叮囑。
「我懂」
送他們出去,看見車子離開,司綿才轉身走回來,走到半路就接到冷楠的電話,聲音有些著急,「喂,綿綿,麻煩你幫我在病房還有醫院停車場看一下我有沒有掉一份文件,我把顧先生昨天批完的文件拿回來,但是走到辦公室一數才發現少了一份」
「好,我先去病房看看,等下給你打電話」司綿快步走進電梯。
司綿回到病房,找了一下沒有找到,然後轉身走出去,顧墨身體的抗藥性很強,這種劑量的安眠藥他最多一個小時就能醒,所以她要快點回來,她還特別叮囑護士幫忙照看一下,並且留了手機號碼給她,要她有事就立刻給自己打電話。
醫院的停車場並不大,里面也沒停幾輛車子,要是地上掉了一份文件的話,那還是很容易就找到的,司綿在停車場里找了三圈也沒找到,她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拿著手機給冷楠打電話。
「喂,冷楠,我沒有找到,你看看是不是掉車里了…好的…我知道了…行…那你去看看吧」
剛掛掉電話,司綿就覺得背後有一抹陰影疊在了她的影子上,司綿背脊一涼,驀地轉身,可是剛轉身,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司綿拼命的掙扎,一股藥味襲來,還來不及叫救命,整個人就陷入黑暗當中。
顧墨醒來,抬起眼皮,房間里很安靜,沒有看到期待中的身影,眉頭皺起,剛想叫人門就被推開了,顧啟和呂青燕走進來,冷楠跟在後面,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他敏感的察覺到了,忍住身體的不適,「怎麼了?綿綿呢?她去那兒了?」
冷楠遲疑了一下,看了顧啟一眼,見顧啟微微頜首他才說,「顧先生,綿綿可能被綁架了」
顧墨略微蒼白的臉上有著迷惑,他茫然的望了呂青燕一眼,再看著冷楠,「綁架?」
「恩,我丟了一份文件,讓綿綿幫我找一下,後來我自己給找到了,我想打電話跟她說一聲,但是一打卻關機了,我覺得不對勁就趕了回來,結果在醫院的停車場里發現了摔在地上的手機」冷楠的手里正拿著已經摔得支離破碎的手機。
顧墨的呼吸完全窒息了幾秒鐘,怔怔的注視著冷楠手中的手機,那是他給她買的,沉默很久,終于嘶啞的聲音輕而堅定的說,「要所有特警部隊準備,不惜一切給我找到她,不惜一切听懂了嗎?…咳咳咳…」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顧啟開了口,「怕就怕這次綁架不是為了錢」
所有的人都看向顧啟,包括顧墨。
「剛才我已經讓人調查了停車場的監控,完全看不到凶手,他很機智的躲過了監控,顯然就是預謀很久的,所有都是觀察好了的,這不像是一場臨時起意的綁架,所以先不要報警,如果是沖著錢來的最好」顧啟最後一句話說得別有深意。
顧墨靠在*頭沒有說話,但是胸口卻開始急促起伏起來,他難受的用手捂住。
「顧先生,現在怎麼辦?」冷楠詢問。
「馬上把我名下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準備好」說到這里,顧墨停頓了幾秒鐘,「先…不要報警」
冷楠明白的點點頭,如果這事泄露,只怕那些媒體記者會像聞血趕來的鯊魚一樣,到時候激怒了綁架犯,只怕對綿綿沒有好處。
大家都默默的希望,綁架犯只是為了錢。
…
安東健正恣意的坐在椅子上玩著電腦,警服松松垮垮的,正玩得興起的時候,門粗魯的被打開,重重的撞擊到牆壁上,發出巨響,安東健不爽的抬起頭,「趕著投胎啊」
「東哥,緊急…緊急會議」劉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快點」
「靠,不就是緊急會議嗎?你至于那麼鎮不住嗎?」安東健走過去,順手就拍了他的腦門一巴掌。
當安東健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里面早就已經擠滿了人,連局長都來了,不僅他們隊的,其他隊的老大紛紛到場,而且臉色沉郁。
安東健略微挑眉,看來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他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警服,隨便選擇一個位置坐下,仿佛對這樣的場景早就習以為常了。
局長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人都到齊了,現在由秦隊長給我們介紹一下這次的案件」
秦隊長是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眼里透著精明,「接到密報,傍晚六點鐘的時候在中山博仁醫院的停車場發生了一起綁架案,已提取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帶,但是犯人很狡猾,完全沒有被拍到正面,他所駕駛的車子的牌照被遮住,車型也是經過改裝,所以很難判斷是一部什麼車,不過根據密報可以肯定被綁架的人是顧墨顧先生的妻子司綿小姐」邊說,手中的幻燈片不停的轉換,而他臉上有著絕對的嚴肅,「因為顧先生的身份特殊,所以這次的偵查一定要低調,而且要保證顧太太的安危,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秦隊長說完,局長緩緩的站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這件事情一旦泄露出來,絕對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我希望大家的嘴巴都給封嚴了,還有如果顧太太出現任何意外,我首先就要月兌下這身衣服…所以大家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一凝。
「好,散會,大家去準備吧」局長說完,剛準備離開,旁邊有人喊住了他,「局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什麼?」局長回頭看著他。
安東健思索了一下站起來,思路清晰,「密報是誰發來的?消息可信嗎?顧墨既然沒有報警,那麼證明他想自己處理,我們出手干預,會不會不太妥當,而且警局那麼多人出動,怎麼可能不引起注意,那些記者不是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