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司綿手緊張的握住一起,忍不住催促說,「能不能再開快點」
「好,坐穩了」梵森油門踩到底,紅燈也不停,見她眼里盛滿了擔憂,他心里有些澀澀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她。
司綿在心里暗暗祈禱,老天爺,雖然平日里我老咒顧大叔,但是那只是說的氣話而已,你可千萬不要當真了。
「顧大叔,你怎麼會受傷啊,我還以為你是無敵金剛呢?」司綿比劃了一個很強悍的動作。
額,不是顧大叔。
高級而安靜的病房里,顧墨坐在床上,右手臂綁著繃帶,左手還在翻越面前擺放的東西,顯然是一刻也不想耽誤。
門輕輕的打開,冷楠走進來,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顧先生」
司綿站起來雙手叉腰怒吼道,「大嬸,你很奇怪耶,什麼叫情/婦啊,我們雖然年紀有差距,但是並不代表沒有真愛」
尼瑪,開車很牛/逼,想死想瘋了啊!
「哎呀,一時間說不清楚,總之你就是快去看看」冷楠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房間里,顧墨又開始訓斥她,「下次別再做這樣丟臉的事情了,你連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就在那兒哭哭哭」
要是剛才梵森沒拉住她,她一下車說不定就被撞了,這下子他們就夫妻雙雙把院住了。
「小小年輕就不學好,我替你爸媽教訓一下你」婦女難以接受自己的死鬼老公在外面還養小情人的事實。
顧墨立刻不高興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個大款而已」
「我告訴老爺子了,不過老爺子還是讓我打這個電話」冷楠一五一十的說。
顧墨語氣放柔了一些,「好了,我沒事,不過流了一點血,沒什麼大礙」
「顧墨啊,你怎麼就走了啊——」一婦女跪倒在床邊,伸手錘著病床,臉上布滿了淚痕,「顧墨,你醒醒啊,你這麼走了對得起我嗎?」
「我老公死了,我當然是寡婦了,嗚嗚嗚…」司綿哭得不停的抽泣,「顧大叔,你別死啊」
顧墨最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了,每當她這樣看自己的時候,他就狠不下心吼她,連大聲說話仿佛都欺負她了。
司綿剛準備離開,那個人又補充了一步,「請節哀順變」
她的話讓他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忍不住笑笑,不過後面她補充的話,差點沒把顧墨氣得腦淤血。
旁邊的婦女愣了一下,擦拭了一下眼淚,拍拍哭得不能自己的司綿說,「你說什麼?不是我成寡婦嗎?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我知道了,出去吧」zVXC。
「你老公死了,這明明是我老公」婦女愣了一下,隨即火冒三丈,「好啊,這個賤男人,竟然在外面養了這麼一年輕的情/婦,你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冷楠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是老爺子」
司綿也不再耽擱,往醫院里面飛奔而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下去,「請問一下,有沒有一位叫顧墨的人,才送進來」
「顧大叔,幸好你沒死,不然我這麼年輕就做寡婦好可惜啊」司綿軟糯糯的聲音里有著慶幸。
司綿站在門口,瞪大了眼楮,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抬不起來,顧大叔…
然後又趴在床上,哭得淒厲,撕心裂肺,「嗚嗚嗚…顧大叔…我不在背後咒你了…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咒你的,我沒想過那麼靈…為什麼我買彩票就沒那麼準啊」
冷楠路過一門口的時候,听見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心里猜想,誰哭得這麼的淒慘啊。
「你要是死了,誰給我錢用啊,所以在我還沒找到下一個大款之前,你還是別先死」
「謝謝」司綿心有余悸。
「誰讓你打電話給她的」顧墨隱約猜出來了,但是還想證實一下。
「那剛才我不是白哭了嗎?」司綿快速抬起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累死了」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司綿跪下來,一下子就嚎啕大哭,「顧大叔,你醒醒啊,你怎麼說死就死了,嗚嗚嗚…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婦了嗎?嗚嗚嗚…人家還這麼年輕…不要成寡婦啊…你醒醒啊」
「顧大叔都死了,你干嘛還要詆毀他」司綿十分的氣憤。
冷楠快速進來,「顧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大叔,你沒死,真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司綿抱著他的脖子又哭又笑的。
冷楠錯愕,顧大叔?難道她以為這個人是顧先生,不是吧,這麼烏龍的事情都能發生。
果然,盡頭的病房里,床上的人已經拉起了白布蓋住了臉,床邊趴著一些人,哭得很傷心。
顧大叔,你千萬不要死啊,雖然平日里你是討厭了一點,但是我一點也不希望你死。燈祈老見。
病房門口,顧墨站在那兒,看著她袖子撩起來差點就那個婦女打起來,額頭布滿了黑線。
前台翻閱了一下記錄,「是有一位叫顧墨的先生,往左走,盡頭就是」
「真愛,我呸——」婦女滿臉的不屑,「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妹妹,還不就圖個錢,還真愛呢」說完,她伸手戳了一下床上的男人,「臭男人,虧我還那麼用心在家里操持,結果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
「你沒死?真的嗎?太好吧」司綿立刻跳起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又親又吻的,「顧大叔,你活著真好,哈哈,我太開心了」
「看什麼?」顧墨抬起頭。
「那我爸知道我受傷的情況嗎?」
「我沒死就會管你,你不是應該希望我快點死嗎?」
司綿紅著眼楮推開她,擋在床前,像老母雞護著小雞一樣,「大嬸,你干嘛」
眼看兩人真的要掐起來了,顧墨覺走進去,拍拍她的肩膀,臉上有些不悅,「你在干什麼?」
「今天去工廠視察的時候,工人操作失誤,器材從空中掉下來,砸碎了玻璃,然後手臂被玻璃劃傷了」
「喂喂喂,我說你們在干什麼?還有完沒完」婦女非常不高興,「我說小姑娘你到底是誰啊,到底是不是我那死鬼男人的小情人啊?」
「冷楠,你進來一下」
「嗚嗚嗚」
車子還沒停穩,司綿就準備推門下車,梵森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司綿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輛電瓶車從門口呼嘯而過。
司綿听到這個聲音動作一頓,然後快速轉身就看見顧墨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她震住,問了一句,「顧大叔,你是人是鬼啊?大白天的你怎麼就出來了」
顧大叔,你也別那麼輕易就掛了,那樣我會很鄙視你的。
「我才不希望你死呢」司綿嘟著嘴,「你死了我怎麼辦?」
偏頭看過去就看見司綿不顧形象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很傷心。「你那麼凶干什麼?」司綿委屈的說,「人家還不是關心你,要不然鬼才哭呢」
「咦,你沒死,那床上的人是誰啊?」司綿疑惑的轉身,掀開白色的被單,發現床上的人十分的陌生,壓根就不認識。
「快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不準哭」顧墨立刻吼道,「剛才還沒哭夠是不是」
看見他沒死,也沒什麼大礙,她高興得不得了,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沒放在心里。
司綿臉上有著尷尬,不停的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大嬸,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你慢慢哭,至于你老公我不認識,我還以為他是…」說完,她就抓抓腦袋。
「你說什麼呢?腦袋糊涂了,我沒死」顧墨臉上有著嚴肅。
看見包扎了那麼多層,還隱約能看見血跡浸濕了紗布,司綿嘴巴一扁,又要哭出來。
「走了」顧墨白了她一眼,真是夠糗的。
這是什麼事情,他還沒死呢?她哭什麼?
難道死的這個人是她的誰嗎?
節哀?司綿瞪大了眼楮,不算吧,顧大叔真的掛了,司綿腿肚子打顫,越想心里越不安,隱約已經听見了哭泣的聲音。
顧墨臉上有著無可奈何,不過嘴角卻也忍不住小幅度的勾起,這丫頭,冒里冒失的,不過看見她為自己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的擔心自己,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噢噢噢」司綿連忙跟上去。
司綿抬起袖子就擦拭了一下眼淚,吸了吸鼻子,坐在床邊,用紅腫的眼楮楸著他。
司綿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擔心極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要是缺胳膊斷腿怎麼辦越想越慎得慌。
聞言,顧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要是無敵金剛就好了,她說話就是沒頭沒腦的。
「你也不弄清楚就哭,現在好了吧,丟臉丟大了」也只有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她緩緩的走到床邊,唇瓣動了一下輕柔的喊道,「顧大叔」
「顧大叔…嗚嗚嗚嗚….」
「也不是,名義上你不是我老公嗎?嘿嘿」
「司綿,有本事你再說一遍」顧市長現在非常不爽。
看見他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司綿捂嘴笑了一下,「呵呵,騙你的啦,我希望你好好的,什麼事情都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