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覺得我礙眼是不是,我走就是了,別以為我多稀罕一樣」司綿眼眶紅了,轉身就要離開醫院。愛睍蓴璩
顧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吼道,「我沒叫你走,你走什麼走,還有,你是晚輩,怎麼可以跟長輩這樣說話,媽再不對始終還是媽,快點道歉」
今天她要真走了,她想沒想過後果,媽是長輩,這丫頭當著他的面跟媽頂嘴,媽沒法下台,不說這樣的話才怪。
「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她都要你跟我離婚了,難不成還不讓我說一句話啊,我的出生就是這樣,父母文化程度不高,但是那又怎麼樣,我不偷不搶,干嘛要被人鄙視,出生卑微就要被人看不起嗎?憑什麼?」司綿不管不顧了,一股腦的說出來。
叫她做顧家媳婦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拖油瓶,現在娶都娶了又來嫌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干嘛還要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啊。
再說了,她受夠了呂青燕不停的說她父母怎麼樣怎麼樣,她的兒子就是金子,寶貴的不得了,她的父母就是泥巴,可以被人說三道四嗎?
「我原本還以為你很乖巧,想不到你這張嘴還挺利的」呂青燕一副被騙的模樣,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這你這樣怎麼能做我們顧家的媳婦,沒教養」
沒教養…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疼了司綿的心。
她甩開顧墨的手,冷笑了一下,看著呂青燕認真的說,「離婚是嗎?只要顧墨答應,我不會死賴著你們家的,我就算出去要飯,都不會要到你顧家的門口去」
怕她跑掉,顧墨又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瞪著她,這丫頭還來脾氣了,誰說要離婚了,就一個勁的說說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原本呂青燕還在考慮要不要讓顧墨跟她離婚,但是現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由不得她猶豫了,「顧墨,你說,這婚離還是不離」
顧墨頭疼的不行,這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呂青燕,他的聲音放柔了一些,「媽,這點事離什麼婚啊,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是長輩就別跟晚輩計較了,我回去會好好教育她一下的」
這話明顯就是站在司綿那邊的,呂青燕氣得不行,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又幫助媳婦。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都這種地步了,你還不離婚」
「媽,離婚大事又不是兒戲,說離就離的」
司綿氣鼓鼓的,像只青蛙一樣站在一邊生著悶氣,拼命的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是顧墨抓得越緊,偏頭瞪了她一眼,動什麼動,想挨揍是不是。
「隨便你,簡直氣死我了——」兒子都不幫自己,呂青燕又生氣,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扔下一句話就往顧席的病房走去。
呂青燕走了,顧墨就瞪著她,訓斥道,「剛才說什麼屁話呢,你膽子見長了是不是」
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離婚是那麼輕易可以說的嗎?要是在家里,他非把她吊起來打不可以,差點沒把腦淤血給他氣出來。
司綿雙手叉腰,氣勢不減,「本來就是,你們全家都嫌棄我,我干嘛還要留下來受這個罪啊,當初你干嘛死活我要娶我啊」
顧墨真的是忍無可忍了,把她推進旁邊的一間空置的病房,關上門,將她壓在床上,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說,「告訴我,你真想離婚嗎?」
「這不是我要不要離婚,而是你媽要逼著你跟我離婚」司綿有點不怕死的說,「你要是同意離婚,我等下就回去收拾東西,你不用怕我不簽字」
顧墨的臉逼緊了她幾分,掐著她的下顎,怒氣滔天的說,「你不氣我要死啊,服一下軟要你命啊,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干嘛要跟她較真啊」
看著恐怖的樣子,司綿嚇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說到底她還是怕顧墨發怒的,她眼里盛滿了無辜,眨了幾下眼楮。
顧墨凝視了幾分鐘,最後緩緩的站起身體,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有些話到了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了,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司綿只能用一只腳撐著,歪歪扭扭的站在那兒。
顧墨努力讓自己平復情緒,暴躁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她已經夠任性了,他要是再不理智一點,恐怕他們的婚姻真的要亮起紅燈了。
他知道司綿年輕氣盛,說話做事很多時候都是由著性子來,在他面前耍耍性子,他能包容,但是媽畢竟是長輩,是她的婆婆,肯定不會像自己這樣由著她胡來。
現在好了,顧家的世界大戰爆發了。
剛才有些話媽的確不該說,戳中了她的痛楚,她跳起來反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現在顧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揉了揉她的腦袋。
「坐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媽,不準跑了,听到沒有」
顧墨走後,司綿坐在床上,低著頭玩著手指,剛才不顧一切吼出來,當時是解氣了,但是現在坐在這里,她怎麼覺得很難受的,悶悶的,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剛才太沖動了,但是她真的憋不住,婆婆一口一個沒教養,那種鄙夷的語氣真的很讓人氣憤。
現在她又懊惱,怎麼干嘛不忍忍啊,從小到大別人也沒少說她,蘇頌以前說的話比這更過分的都有,她還是能笑著對待啊,怎麼偏偏這次她就忍不住了呢。
抬起手敲了敲腦袋,該死的,該死的!!
因為閱歷太少,所以司綿還沒意識到,越是親近的人,就會下意識的用真性情去對待。
顧墨去病房,見呂青燕正在跟顧席說話,擔心她一個人在那兒又鑽牛角尖,沒待多久轉身去找她。
他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看著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帶傷,眼楮有些腫腫的,就像是寵物被主人拋棄了,迷茫的站在路上不知道去哪兒的模樣,一下子就重重刺疼了顧墨的心。
走進去,將她抱起來坐在床上,蹲在她的面前,輕柔的問,「腿還疼嗎?」
「沒感覺了」司綿擠出一抹笑。
有個地方太疼了,已經蓋過了腳的疼了。
顧墨坐在她的身邊,「向思怡經常找你麻煩也不行,干脆我抽空出面找她家人談一下,或者給她換個工作」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司綿搖搖頭。
「跟我分那麼清楚干什麼?」
「你已經很忙了,我不想再給你制造麻煩,而且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顧墨一听她這語氣,就知道她是賭氣再說,「你是在跟我慪氣還是再跟媽慪氣啊?」
司綿用紅紅的眼楮看著他,「趁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結婚,離婚之後也不會讓顧家成為笑柄之前,要不,我們就去離婚吧,反正好像大家都覺得我們很不適合….」
她話還沒說完,顧墨就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加重,「表面上好像是為了我好,我看實際上就是你想離婚吧,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我結婚了就沒打算離婚,你也死了這個念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那對夫妻還沒有個小吵小鬧啊,那對婆媳還沒個摩擦啊,怎麼到你這兒就頂不住了」
司綿咬著下唇說,「你媽又不喜歡我,不跟我離婚,你就是要當夾心餅干」
「什麼你媽你媽的,她不是你媽嗎?」顧墨訓道。
司綿看著他,小聲的說,「你真的不離婚嗎?要是喬經理那天離婚了呢?」
「她離婚跟我有什麼關系,反正我是不會離婚的,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墨捧著她的臉,無比鄭重的說。
司綿眨著眼楮,繼續說,「她離婚了,你離婚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啊,發展第二春完全有可能」
他懲罰性的揉搓她的臉蛋,「我真謝謝你為我考慮那麼多,不過你多慮了,人家夫妻感情很好,而且我也不想發展第二春」
司綿楞楞的看著他,繼續問,「萬一喬經理沒結過婚呢?你會不會跟她在一起啊?」
沒結婚?不由的又想起了她空無一物的手指,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如果沒結婚,那麼當年不就是騙自己嗎?
難道有什麼內幕?隨即否定,不可能。
他輕笑了一下,「她沒結婚,但是我結了啊,就算她真的沒結婚,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過去的時光已經回不來了」
司綿對著愛情還似懂非懂,又揭了他的傷疤一下。
「當初你跟她求婚,她拒絕了是吧,怎麼回事啊?」
這死丫頭是故意報復嗎?專挑他失敗的地方說,嘆了一口氣,既然她想知道,那麼他就告訴她,其實除了他難堪一點,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是啊,求婚失敗,因為她已經先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求婚了」
司綿驚訝不已,「啊,那她不就是劈|腿嗎?真看不出來」驀地又想起什麼,「喬可欣也劈|腿,兩姐妹都劈|腿啊」
這劈|腿也會家族遺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