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分手了,但是還是能當朋友吧,而且她都表現得一副清清白白的樣子,他要再推三阻四,就顯得有點太刻意了。愛睍蓴璩
喬絲提議道,「那去萬江的那家粵菜館吧,以前你經常去的」
顧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驚訝她會選擇那家餐廳,以前他們是經常去,但是現在再去,舊景重現,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餐廳一如既往,沒有多大的變化,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把她推到座位旁,她的手抓住輪椅的兩邊,撐起身體站起來,但是她剛準備做到椅子上,沒撐住一下子就跌下來了。
顧墨本能的扶住了她,而她撲進了他的懷里,揪住了他的衣服,當她呼吸噴在他的胸口上時,他的身體震了一下。
她昂起頭,手還是抓著他沒放,「不好意思,我笨手笨腳的」
他低頭就看見她的小臉,白希而干淨,眉頭很秀氣,她瘦了好多,他攬著她腰的手幾乎都觸到她的骨頭了,她一米六八,但是現在她看起來卻有些消瘦。
「麻煩你扶我一下好嗎?」
顧墨幾乎沒有用什麼力氣就將她抱起來,她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喘了一口氣,隨即宛然一笑,「這三年你來過這里嗎?」
他如實回答,「沒有,三年這是第一次來」
喬絲笑著說,「為什麼不來呢?這家菜的味道挺地道的,你應該帶司綿來嘗嘗的,她一定會喜歡的」
顧墨沉默不語,這家餐廳見證了他的愛情,這里是他跟她告白,以及準備求婚的地方,就是這張桌子,他和她也分明坐在這張椅子上。
——「喬絲,我馬上就要準備去競選了,但是如果這件事情不做,我恐怕無法專心去競選」
顧墨的話說到這里,服務員就托著水晶杯過來,放在喬絲的面前,冰塊之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那里面是一枚戒指。
「喬絲,你願意成為我背後的女人嗎?」他深情的看著她。
她怔怔的看著那枚戒指,顧墨一直在期待她的回答,而且眉宇之間是全然的自信,他相信她沒理由拒絕。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舉起左手,上面赫然已經有了一抹璀璨的戒指,她抿了抿唇紅唇說,「對不起,顧墨,我已經接受別人的求婚了」
顧墨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喬絲,別開玩笑了,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她臉上沒有一點微笑。
「不可能,誰還能比我對你好,喬絲,我不相信」顧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喬絲不是這樣的人。
「沒錯,你的確對我很好,但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你太有事業心了,你想站在世界的頂端,但是我要的卻很簡單,我只要我丈夫每天都能陪著我,跟我談談心說說話」
「我也可以陪你談心說話,我沒有因為工作忽視你啊」顧墨極力去解釋,「而且我們這四年過得很開心不是嗎?」
「但是以後呢,你要是競選上了,你就需要花大量的心思在工作上,那個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陪著我嗎?不會的,你會忙著各種應酬」喬絲態度很堅決,「所以分手吧」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顧墨憤怒的起身,「喬絲,這一切不過都是你變心的借口」
喬絲沒有說話,偏開腦袋不看他,但是卻被他認為是心虛了。
這一刻,他的薄唇抿得很緊,臉色陰沉,緊緊的盯著這張自己愛了思念的臉龐,手一寸寸的收緊,骨節握得 作響。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祝福我吧」喬絲再給他一個打擊,「要是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喬絲,你夠狠」說完,他從杯子里一把抓起戒指,大步離開。
餐廳里,服務員面面相覷,那準備的東西怎麼辦?
事隔三年,兩人都已經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那場求婚,還是令顧墨印象深刻,依稀還記得當初他是有多痛。
喬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起了那場求婚,她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顧墨想要抽回來,但是她用力更大。
顧墨詫異的看著她,「你…」
喬絲用腰靠住桌子的邊緣,撐住身體,然後慢慢的俯身,然後小心翼翼的用紅唇觸踫到了他的唇,用幾乎呢喃的聲音說,「三年里,沒有一刻我不後悔當初拒絕你的」聲音里隱匿著痛苦,「顧墨,我真的後悔了」
她的動作太突如其來了,顧墨怔住了,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她。
…
司綿坐在沙發上,手捂著胸口,那里還陣陣的疼。
他說過要好好跟她過日子的,但是為什麼他的行動卻不是這樣說的。
愛情里,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騙,如果愛情摻雜了謊言,那麼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她的腦海里第一次浮現出‘離開’的字眼,但是這一刻,她才發現,以前她真的太依賴顧墨了,以至于要是她現在離開,她真的不知道去那兒落腳。
但是為什麼一想到離開,她會那麼難受,她真的舍得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給別的女人嗎?
以前她常說,要是顧墨想要跟喬絲在一起,他一句話她就會立刻走人,但是為什麼現在她那麼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懦弱嗎?
不行,她想什麼呢,憑什麼喬絲回來了,自己就必須讓出自己的丈夫,她又不是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她是顧太太,有權利去維護這個家,守住自己的丈夫。
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一番,她不能輕易就認輸了,對,這場仗還沒打,她怎麼就可以認輸了,絕對不可以,顧墨是她的。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猜測而毀了這個家,除非顧墨親自承認他想要跟喬絲在一起。
顧墨回來就看見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楮紅紅的,像是哭過,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快速回神,偏頭看著他,然後一把抱住了他,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
顧墨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他有些手足無措,「到底怎麼了?」
「沒事」司綿聲音沙啞。
「還說沒事,你騙誰呢」他抬起她的小臉,看見她紅腫的小臉,他心疼,「好了,別哭了,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眼楮閉上,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流,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顧墨知道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不然她不會這樣反常的,但是她不說,哭成這樣,他又不忍心逼她,所以只能坐到旁邊陪著她,抽了兩張紙給她擦眼淚。
司綿的心如刀割,她發現她做不到,她無法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沒辦法像其他的妻子那樣,為了家庭的和睦忍辱吞聲。
她說過,她什麼都可以卑微,但是她的愛情,必須高傲。
她緩緩的睜開眼楮,用腫脹的眼楮看著他,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
顧墨微微皺眉,她這是什麼眼神?
他握住她的手臂,輕柔的問,「到底怎麼了?」
司綿慢慢掰開他的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了他一會兒往臥室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連開門的時候她的都都在顫抖,努力了很久,她才把門打開。
她的演技不好,她真的做不到內心流血,臉上還要微笑。
顧墨跟上去,「綿綿——」
她轉身用哽咽的聲音說,「求你別叫我名字,求你」
顧墨拉住她的手,「怎麼了你?」
「放手好嗎?」她聲音漸漸變冷,跟往日的表情判若兩人。
她可以欺騙任何人,但是她欺騙不了自己,她真的忍受不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顧墨不放,緊緊的盯著她,司綿再想,剛才他是不是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喬絲,呵呵,她自嘲的一笑。
真的夠了,他每次都叫她跟其他的男人保持距離,但是為什麼他卻沒有跟別的女人保持距離呢,這是不是就叫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怕在繼續跟他相處下去,她會忍不住甩他一巴掌,所以讓她冷靜一下,她現在心里燒得慌。
司綿覺得結婚後,她越來越像個愛哭鬼了,以前她不愛哭的,別人再怎麼欺負她,她也會繼續笑,而且還笑得那麼的自然,但是現在她發現她做不到了。
「放開我——」看著他,她一字一句的說。
顧墨慌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對自己過。
「對不起,我今天真的有事才沒陪你去買裙子的,明天好不好,明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只陪你一個人好不好」
司綿閉上眼楮,不停的笑,有事?陪喬絲嗎?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她的笑讓他手足無措,「綿綿,別笑了好不好」
她驀地睜開眼楮,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的看著他說,「不需要,我已經不需要了,你的明天繼續留給她吧」
他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司綿鄭重的說,「顧墨,我告訴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別一次次把我當傻子耍」說完,她走出臥室,重重的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