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沒有吭聲,瞪著縮成一團的司綿,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愛睍蓴璩
李警長把文件畢恭畢敬的放在顧墨的面前,「顧先生,例行公事,麻煩您填一下資料」
顧墨威嚴的坐在那兒,李警長連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他快速瀏覽了一下,然後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整個過程,他的臉色都可以算是鐵青色,沒人敢催他。
李警長忍不住瞧了司綿一下,她竟然是顧墨的老婆,這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顧墨抬起頭剛好瞥見李警長用充滿驚訝的目光看著司綿,他目光一冷,李警長立刻嚇得收回視線,頓時覺得壓力好大啊。
他們竟然把市長夫人給扣回來了,而且還要全市的老大親自來保釋,他這群手下是吃干飯的嗎?這事都干得出來。
真是蠢到家了。
最後簽字的時候,他力度大的,筆尖都把紙張劃破了。
走出警局,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顧墨矯健的走在前面,司綿灰溜溜的走在後面,他突然停住步伐,司綿沒看見,一頭就撞了上去,鼻子被撞疼了,但是她不敢吭聲,捂著鼻子站在那兒。
顧墨是臉上充斥著各種冷肅,氣憤,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現在這副樣子真是夠狼狽的,衣服髒兮兮的,臉頰紅腫,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到處都是青紫痕跡,就沒一處干淨的。
顧墨現在覺得十分的生氣,但是他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竟然在他的保護下出了這樣的事情。
看見他陰冷的表情,司綿嚇得挺直了腰板站在那兒,心里無比的緊張。
不過同時也稍微松了一口氣,幸好警察是給顧墨打的電話,要是打給顧家,她才是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上車」顧墨說。
她快速坐上車子,司綿轉頭看了一眼開往顧家的方向,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去那兒?」
「回顧家?爸的朋友在警局看見你了,給爸打了電話,這事必須回家解釋一下,你自己想一下,等下該怎麼說」
司綿覺得一下子就落進了冰窖里,渾身冰冷的可怕,看了冷肅的顧墨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
「你認為你進了警局,今晚爸媽還能睡得著嗎?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解釋清楚比較好」
「你沒吃虧吧」顧墨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被人親了吻了模了,他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簡直有種想要把周發碎尸萬段的沖動。
司綿搖搖頭,「沒有,算是打成了平手,就臉有點疼,不過沒事,拿冰塊敷一下就好了」
顧墨瞪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臉腫成這樣還叫沒事,你看看你身上的痕跡」
「真的沒事,皮外傷,而且周發也沒佔到便宜,小地弟差點被我踢得打瞌睡了」
「你到還挺得意的」
司綿立刻閉了嘴,保持沉默。
顧墨轉頭撇了她一眼,「爸被打斷了肋骨,送進醫院了,不過你放心,暫時沒事」
「噢」
「爸還在跟以前那些人來往,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而且還敢單獨去找他,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也會擔心,我也會害怕,我工作忙,經常出差,你能不能讓我少擔心你一點,主動告訴我一些事情。要是我早知道,你去找爸,我就會讓冷楠陪你去,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幸好今天那兩個人還有一點良心報了警,要是她們視而不見,你認為憑你跟爸能跟他們四個人斗嗎?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我才出差加班回來,立刻又馬不停蹄的來處理你的事情,你想累死我啊」
司綿低著頭不說話,她知道顧墨說得對,現在想想也的確有點後怕,這件事情她的確不應該為了自尊心而瞞著他,繼續縱容司大偉,只會釀成更大的事情。
她怎麼也沒料到爸竟然還跟以前的人來往,甚至還去嫖|妓,這真的是太丟臉了。
顧墨見她實在是太狼狽,也想在爸媽面前給她留點面子,所以決定先帶她回去收拾一下。
他發現不管她干出多麼荒唐的事情出來,他都無法對她狠下心,其實今天他真的很想發火,真的很想吼她,他希望她記住他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情一定不要瞞著,要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但是看見她傷成這樣,有些凶巴巴的話他就說不出口。
看見車子掉頭,司綿的手一緊,她吐口而出,「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收拾一下,難不成你想就這麼去見爸媽啊?」
想起那個家,司綿心里難受不行,那是別的女人跟他設計的,那里面充滿了他們曾經甜蜜的幻想,那是顧墨給喬絲準備的婚房,不是屬于自己的。
想起喬絲高貴典雅的模樣,司綿心里一陣的心痛,比起她,自己的確只會成為顧墨的累贅。
看見她似乎有心事,但是又藏著掖著的模樣,顧墨就有些窩火,「你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沒事」司綿噘著嘴巴說。
回到家,站在客廳里,看著這一切,司綿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顧墨站在旁邊看著她,有點模不透她此刻想法,「你到底怎麼了?要是心里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說出來」
司綿哽咽的說,「這里你曾經打算作為你跟喬絲的婚房對吧,戒指,婚房你都準備好了…呵呵…」
顧墨心里一緊,原本風塵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又被掀開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又去問了誰?」
他不喜歡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不喜歡她老是去探听他的過去,誰沒過去啊,他又不知道最後會遇見她,要是早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去招惹喬絲,關鍵是,他又沒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別再計較這些事情了好不好,你對我有信心一點行嗎?」
司綿的淚止住了,但是心里卻還是在不停的流淚,她以為逃走就不會面度這一切,但是現在想來卻是她太天真了,要面對是始終要面對,但是要是沒發現今晚這件事情她可能還會跟他嗆聲兩句,但是現在她發現她已經沒什麼底氣再去說什麼了。
顧墨見她不說話,拉著她的手臂說,「進去洗個澡吧」
其實他很不喜歡她這樣,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憋著不說,他看著難受。
司綿站在那兒不動,然後抽回自己的手,臉上有著倔強,站在這里,耳畔就仿佛響起了喬絲當年可能會說的話。
「顧墨,這里我想擺一個花瓶,你說好不好」
「這件房間作為臥室,陽台上可以養幾盆吊蘭,開花的時候很香的….」
顧墨簡直快要抓狂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已經很累了,為了早點回來見她,硬是把十天的工作壓成七天完成,但是沒想到一回來又是去警局把她接回來,他只想把這事解決完了之後好好休息一下,難道她就不能乖點,听話一點,配合他一下嗎?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說出來行不行?」
「喬絲晚上以為我不在,她特意來找你,告訴你一聲,免得你以為我小肚雞腸,故意瞞著你」
顧墨怎麼會听出來她語氣里的酸溜溜呢,笑笑說,「我知道了,她來見我可能是有正事呢,別瞎想,我們已經說清楚了,你啊,別總揪著我們的事情不放」
「呵呵」司綿無語的笑笑,「我揪著你們的事情不放,顧墨,說句良心話,到底是她還是我揪著不放啊,三天兩頭的跑到家里來找你,上次她說叫你別拋棄她,這次呢,直接大半夜的來找你,你說她什麼居心啊,你們要是真的說清楚了,她會那麼大膽和囂張直接來跟我示威嗎?」
「司綿——」顧墨大吼一聲,「我跟你說了,我現在跟她就是清清白白的,你能不能不要再懷疑了,你到底想要怎麼做你才滿意,你才會相信,你的思想成熟一點行不行,別整天胡思亂想什麼」
她胸口憋著一股氣,她早就知道顧墨會這麼說了,所以她才不想跟他爭辯,因為她永遠都說不過他,在他眼里,她所重視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胡鬧,她永遠都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顧墨,我覺得我做錯了,我不該繼續這兩個月的,這個契約到此為止吧,我真的不想繼續了」
憑什麼每次她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了,這是婚姻,又不是過家家,說離婚就離婚的,而且現在他只會當她是在氣頭上說的胡話。
「快去洗澡」顧墨拖著她進去,直接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淋濕她,順便讓她清醒一下,別動不動就說離婚,這樣只會讓他覺得很幼稚。
司綿掙扎的想要出去,但是被顧墨抵在牆壁上,兩人的衣服都打濕了,然後他听見顧墨重重的嘆息聲。
他溫柔的撩開她臉頰上的發絲,拿帕子輕柔人替她擦掉臉上是污跡。
她真的想離婚,她不是開玩笑的,或者是賭氣。
她很想再跟他重申一遍,但是害怕他發怒,所以話都到了喉嚨口,她就是說不出來。
他現在看她的表情很壓抑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