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喬曄寒驟然轉身,狠狠的瞪著她,「你要是敢在那個老頭子面前亂說,我要你好看。」
「那曄寒哥陪美菱去醫院嘛,就一會會而已。好嘛,曄寒哥……」
喬曄寒厭煩的推開她,看著陸揚低吼道︰「我先送她去醫院,你去星際電影院把郁縴縴接回彬海別墅。」
郁縴縴點了點頭。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肯和陸揚回去,仿佛是賭氣一般。但是,對于徐宇辰,她卻是願意跟他走的,不管徐宇辰有沒有改變,他依然是她心中為之珍惜的一簇陽光。
「宇辰……」郁縴縴低聲叫著他的名字,抬起手緩緩的環上他的腰,低聲呢喃,「我好冷、好累……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院把縴一。zVXC。
「縴縴……我愛你……」他放開她的唇,急促的喘息,一雙深沉的黑眸望進她朦朧的雙眼里。傳達的是一絲深深的情意和滿腔的熱情。
苦笑了一下,徐宇辰緩緩的走下床,淡淡的開口︰「你好好的休息,我去幫你買退燒藥。」
郁縴縴幾乎是用盡全力推開覆在身上的高大身軀,推開那個她小時候就喜歡和依賴的男人,亦推開了那抹她為之珍惜的陽光。
見她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徐宇辰的心瞬間閃過一抹絕望,或許,她真的已經毫不在乎他了。
郁縴縴緩緩的坐起身,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和煙灰缸里熄滅的煙頭,心里猛然浮起一抹無法言喻的憂傷。
雨依舊沒完沒了的下著,郁縴縴失魂落魄的走上街上,任雨水肆意的沖刷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想要讓那潔淨的雨水沖掉自己一身的骯髒一般。
徐宇辰垂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縴縴,到酒店里去洗個熱水澡,你這樣會凍病的。」
听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徐宇辰的眸色漸漸染上一抹深沉。急忙掏出一只香煙,徐宇辰坐到沙發上煩躁的抽了起來。
見他走來,郁縴縴慌忙移動身子,讓開浴室的門。對于她急促的閃讓,徐宇辰的眸色不禁黯了黯。
「嗯……」
郁縴縴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吊燈,神情茫然,眼神迷離,思緒一片空白。
「去床上睡吧,別著涼了。」徐宇辰嗓音低啞的開口,接著掐滅煙頭,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郁縴縴躺在床上,同樣听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流水聲,卻全無睡意。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和蒼白的臉色,徐宇辰心中一緊,扔掉傘,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擁著,似乎要將她縴瘦的身子擁進自己的骨血里。
棉質的浴巾在他的大掌下輕而易舉的剝落。一抹滾燙的熱度瞬間貼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燙得她一陣心驚。
「郁小姐……」下車的陸揚急促的跑到她面前,焦急的開口,「少爺有事耽擱了,吩咐我過來接您回去,郁小姐,走吧。」
水流聲漸漸停歇,伴隨著一陣開門聲響起,郁縴縴努力的睜開眼看去,只見一襲頎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浴室門口,腰間松散的裹著一方浴巾。
想到喬曄寒現在一定還在醫院陪著夏美菱,郁縴縴的心里莫名的浮起一抹苦澀。
他徹底的失去她了麼。
「嗯……」郁縴縴倚在他懷里,閉上眼前點了點頭,心里悄然劃過一抹安心。徐宇辰的懷抱總是讓她感覺很安全,一如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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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揚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難色,無奈的開口︰「郁小姐,您還是先跟我回去吧,少爺他是不會來的。」
徐宇辰看著她急促的拉過被子裹住身體的動作,憂傷的笑道︰「不要害怕,縴縴,若是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看著她溢滿水霧的翦水黑瞳,和染滿紅暈的俏麗臉龐,徐宇辰心中一動,俯首瞬間吻上她略顯干裂的紅唇。
急促的搖頭,郁縴縴起身抱緊他的強勁的腰身,無助而又憂傷的呢喃著︰「不要,我不要去醫院,宇辰,你陪著我就好……」
眼前的郁縴縴是無比的脆弱,看在他眼里是一陣陣的心疼,他何曾見過這個樣子的郁縴縴。以前的她,即便是傷心了,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來,可是此時的她,脆弱得讓人心疼,讓人憐惜。
「是,少爺。」
郁縴縴全身已濕透,呆呆的站在電影院門口,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馬路,似乎不知道累一般。不知道原因的人看見這樣的她,還以為她神經不正常呢。
「少爺,您快過來吧,郁小姐她不肯跟我回別墅。」
當那兩個身影步入酒店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彰顯著他此時駭人的怒氣,然而那雙深沉的黑眸里卻悄然劃過一抹沉痛和失望。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有的也都是急促奔跑躲雨的行人。
郁縴縴呆呆的看著他,腦海里一片空白。
「什麼是失望……」郁縴縴低聲呢喃著,「如今的我,還有什麼是值得失望的?」
心被狠狠的剜了一下,痛得徹骨。
徐宇辰的心頭驟然一顫,那抹尚未壓下去的燥熱又在心里翻涌叫囂。
感受到懷中的身子一陣陣的輕顫,徐宇辰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一座酒店赫然撞進眼簾,就在離電影院不遠的地方,估計走兩分鐘就可以到了。
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傷害她。
郁縴縴忽然有種錯覺,站在浴室門口的不是別人,而正是喬曄寒。
「縴縴……」徐宇辰坐到床沿,深深的看著她,「好,我陪著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耳邊響起一陣窸窣聲,她知道他在穿衣服。半響,便是一陣開門和關門聲響起,她知道,他已經走了。
腦海中一會想起喬曄寒冰冷的眸色,一會又想起夏美菱說的話,一會又想起徐宇辰剛剛那熾熱深沉的眼神……
一抹滾燙的溫度從她的額頭傳到手心,徐宇辰心中一驚,急道︰「縴縴,你的額頭好燙,一定是生病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郁縴縴心底一顫,很想扭過頭去看看他,然而卻不敢。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要留下他,害怕自己會與他發生什麼關系。那樣的話,她便會徹底的成為他一生的束縛。
郁縴縴急促的呼吸,抱著他腰身的手漸漸的癱軟無力,最終緩緩的滑下。頭頂上赫然多了一把傘,郁縴縴心中一驚,急促的抬眼看去,然而下一面,那雙明亮的眼楮悄然的黯了黯,卻被徐宇辰全都看在眼里。
喬曄寒透過朦朧的車窗,一瞬不瞬的盯著緊緊相擁而去的兩個身影,一雙深沉的黑眸濃得嚇人。
「這……」陸揚遲疑了半響,開口道,「夏小姐的腳扭傷了,少爺送她去醫院了。」
然而一坐進車里,陸揚便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唔……」郁縴縴全身一顫,下意識的嚶嚀出聲,一雙噙滿水霧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放大在眼前的俊臉。
腦海中頓時一片混沌,郁縴縴只感覺頭越來越痛,身子漸漸起了一絲不尋常的溫度,就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失望了嗎?」徐宇辰淡淡的開口問道,淡然的語氣和平靜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
洗完熱水澡的郁縴縴仍覺得全身冰涼,頭腦一陣陣暈眩。
徐宇辰的眸色漸漸加深,喉結不停的滾動,看得郁縴縴忽然有些害怕。他這種眼神好像喬曄寒看她時的眼神,充滿著欲/望。這樣的徐宇辰讓她害怕。
見郁縴縴臉上淒然的笑意,陸揚頓時呆住了。心里悄然劃過一絲憐惜。或許,他終于明白喬曄寒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這樣的痴迷,她看起來真的很脆弱,脆弱得人想伸出手來保護她。
陪著郁縴縴站了半響,陸揚的身上也淋得半濕。看了一眼固執站立著的郁縴縴,陸揚嘆了口氣,倉促的回到車里。
「我知道……」郁縴縴低聲應道,半響,有些蒼白的笑了笑,「我沒有等他,我只是……那里都不想去而已。」
郁縴縴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虛弱的笑道︰「宇辰,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忽然,喬曄寒邪魅的笑臉和深沉的黑眸赫然浮現在腦海,讓她的心莫名的收緊和一陣狂跳。
如墨般的黑色長發被熱水打濕,全部攏在腦後,露出那張白希晶透卻染著些許紅暈的小臉。
她的抗拒是那樣的明顯,明顯得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縴縴……」看著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的屋子,徐宇辰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藥和新買的衣服悄然的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沉悶而又憂傷的回響。
徐宇辰坐在車里深沉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雨里的郁縴縴,頓了良久,直到那個男人離去,他才走下車,拿著一把傘急促的朝著她走去。
「他被什麼事情耽擱了?」郁縴縴淡淡的開口問道。視線緩緩的轉過來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眼前這個男人,才驚奇的發現,他竟是三年前陳易手下的人,心里猛然變得清明,難怪喬曄寒沒有死,原來是這個男人暗中幫了他,可是,他又為什麼要幫助喬曄寒呢。
她清晰的知道,此時正在吻她的是徐宇辰,是她三年期一心想要嫁的人。如今他溫柔的吻帶給她的只是一絲塵封已久的記憶,和一抹淡淡無奈、哀愁。
然而郁縴縴撇過頭的那個動作看在他眼里卻又是另一層意思。那個動作就好像是在表明著,她很討厭他,厭惡看到他。
「縴縴……」他越發的摟緊她,一雙眼楮沉得嚇人,低聲喘息道,「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好,我知道了,我正在路上,你去醫院看著夏美菱,我讓護士給她打了一劑麻藥。」
走進浴室,擰開冷水開關,或許此刻,只有冷水才能澆滅他心中那簇漸漸染起的欲/火,和身體里奔騰的熱流。
打開浴室的門,郁縴縴一眼便看見徐宇辰閉著眼楮仰靠在沙發上,眉頭有一絲絲的皺起,縴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燃起的香煙,香煙幾乎燃到盡頭。
徐宇辰的眸色越加沉了沉,俯首再次吻上她的紅唇,溫柔而深情的輾轉摩挲。火熱的大手悄然的攀上她的後背,尋找著浴巾的邊緣。
郁縴縴將視線轉向別處,此時她竟然不敢看他的眼楮,不敢看他憂傷的神色,因為看著那樣的他,她的心仍會止不住的疼痛和憂傷。
徐宇辰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那絲不正常的潮紅,臉上驟然劃過一抹擔憂。
陸揚再次看了一眼石化在雨里的郁縴縴,才發動車子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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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走到床邊,徐宇辰撫著她的額頭,焦急的開口︰「縴縴,你怎麼了?」
「好,我知道了,陸揚你先回去吧。」郁縴縴淡淡的開口,平靜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宇辰……」她輕聲喚他的名字,聲音一如三年前那樣的溫柔動听,「你也被雨淋濕了,趕快去沖個熱水澡吧,以免感冒。」
徐宇辰驟然睜開眼楮,一瞬不瞬盯著站在浴室門口的郁縴縴。她的身上只裹著一襲白色的浴巾,胸部以上的肩頭沾染著些許水珠,更顯得她的肌膚凝白細滑。精致的鎖骨隨著呼吸一上一下輕微的顫動,對于男人而言又是怎樣的誘/惑。
「縴縴……」他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溫柔而纏綿。
電影院到彬海別墅的路程坐車只要半個小時,而她卻整整走了三個小時才到達彬海別墅。
院子的大門意外的敞開著,里面靜悄悄,郁縴縴一個人走著,虛弱的腳步聲儼然被雨落聲全部掩蓋。
走到門前,郁縴縴原以為門會是鎖著的,本是無意的推了推,卻不想那扇豪華的白色大門瞬間被她推開了一條縫隙。刺眼的燈光頓時從那絲縫隙里射出去,打在她蒼白的臉上,看起來異常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