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縴縴渾身一顫,能撥通這個手機號的就只有喬曄寒,他終于肯跟她打電話了麼。愛睍蓴璩在徐宇辰沖過來救她的那一刻,她居然將他看成了喬曄寒。呵,難道她潛意識希望來救她的人就是喬曄寒麼。
心中暗自自嘲,郁縴縴將手伸進口袋,半響,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出聲,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憤怒的低吼聲,隱隱含著一絲焦急。
「死女人,你跑到哪里去了,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暴躁,就好像她郁縴縴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隱約听到那個男人的暴吼聲,徐宇辰不禁皺了皺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手機,對著手機森冷出聲︰「喬曄寒,縴縴她是人,不是你發泄怒氣的玩偶,你憑什麼對她大呼小叫。」1d50o。
「徐宇辰……」听到電話里頭傳來一陣低沉的男音,喬曄寒瞬間握緊手機,臉上的神色陰沉得嚇人,冰冷的語氣中壓抑著駭人的怒氣,「縴縴和你在一起?」
「是,想要她回去,就親自到石林園來接她。」說完不給他任何發怒和追問下去的機會,徐宇辰瞬間掛掉手機。
抬眼眸色深沉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郁縴縴,徐宇辰低聲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郁縴縴淡淡的笑了笑,然而眼里卻沒有半點笑意。
這樣的郁縴縴讓他看著有些害怕,直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這麼做是不是破壞了你和喬曄寒之間的關系?」徐宇辰定定的看著她,低聲問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冷漠。
徐宇辰心中一緊,一把抱住她,急促的開口︰「縴縴,你怪我嗎?我只是看不慣他對你大呼小叫,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大呼小叫,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過嗎?」
郁縴縴閉著眼楮窩在他懷里,臉色一片傷感,半響,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宇辰,我不怪你,只是我和喬曄寒之間的關系你不會明白,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事情?她叫他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原來一直以來,自己才是最多余的那一個。
心中驟然一痛,緩緩的放開她,徐宇辰苦笑道︰「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說完,神色黯然的轉身離去。
郁縴縴看著他冷清蕭索的背影,鼻頭驟然有些酸澀,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可是到頭來,傷他最深的人還是她。既然緣淺,又何必苦苦糾纏。
淡淡的瞥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男人,害怕他再次醒來,郁縴縴走到附近的一個公交站牌上靜靜的等候著。
徐宇辰讓他過來接她,她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來,然而,此刻除了等待,她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郁縴縴蹲在站牌上,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卻沒有一輛在她面前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郁縴縴心灰意冷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她面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郁縴縴抬眼看去,只見一襲頎長的身影快速的下車,帶著周身冷然的氣息直直朝她走來。
「死女人,那個野男人呢?」一走到她面前,喬曄寒便抬眼四下查看,說出的話異常的尖銳刺耳。
郁縴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對他的問話保持沉默。
見她一言不發,毫不理會自己的樣子,喬曄寒本來就窩火,被她這種淡漠的神情一刺激,火氣瞬間沖了上來。縴號顫郁肯。
伸手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女人,喬曄寒狠狠的瞪著她吼道︰「你就這麼喜歡和他在一起,一有機會你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他的懷里?」
他喬曄寒就是這樣一個暴戾又自私自利的男人,他就不知道關心關心她,只知道質問她,難道在他心里,只要她和徐宇辰見面就是做那苟且之事麼。
心中一時悲憤,郁縴縴伸出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面前的男人,然而因為蹲在地上太久,她的腿腳頓時一軟,整個身子瞬間朝地上栽去。
「郁縴縴……」喬曄寒心中一驚,眼看著她摔倒在地上,卻來不及去拉她。
急忙跑到她面前,喬曄寒將她抱起來,低沉的聲音中含著一絲埋怨︰「你這個女人都多大了,居然還摔跤。」
「蹲在地上蹲太久了。」郁縴縴淡淡的回答。手不動聲色的撥開他抓著她雙臂的手。
喬曄寒見狀,臉色驟然一沉,低吼道︰「你在撥得試一試,小心我將你扔在地上。」
「你不是懷疑我和徐宇辰之間有什麼麼,那你就不要踫我啊。」郁縴縴低聲開口,聲音不咸不淡。
喬曄寒卻是氣得不輕,然而臉上卻驟然浮起一抹冷嘲︰「難道不是嗎?從中午到現在凌晨三點了,你都還舍不得回去,你和他在一起到底做了什麼,還用得著我懷疑麼?」
「喬曄寒,你他媽的腦袋里就只知道想那些骯髒的事情,我和宇辰之間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喬曄寒陰沉的臉上瞬間凝滿寒霜,冷冷的瞪著她吼道︰「你他媽的再敢罵一句試一試,我喬曄寒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二而三的和別的男人有染,自己還成天被那個女人指著鼻子罵。郁縴縴,這些日子是我太縱容你了是不是,我說過,不要再做讓我懷疑的事情,你他媽的難道忘記到九霄雲外里去了麼?」
「喬曄寒,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疑心病重的卑鄙小人,我惡心你……」
「啪……」
尾音被一陣清脆的巴掌聲所覆蓋,郁縴縴縴瘦的身子瞬間如殘敗的落葉般,狠狠的撲向站牌處的橫椅上。
坐在車里的徐宇辰靜靜的看著站牌上的那一幕,手上的青筋瞬間暴起。沉痛的心里想不通,更是猜不透。
她和喬曄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喬曄寒這樣的對她,她卻依然不肯離他。縴縴,你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愛他愛得這樣慘。
郁縴縴無力的倒在地上,瘦弱的身子緩緩的蜷縮起來,蒼白的臉上清晰的印著一把巴掌印。眉頭緊緊的皺起,似乎此刻正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
喬曄寒怔怔的看著面色痛苦的她,頓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再也顧不上心里的怨氣與怒氣。喬曄寒急忙頓到她面前,抱起她焦急的開口︰「郁縴縴,你怎麼了?」
看著眼前男人焦急的面孔,郁縴縴只想笑。每次打了她,卻又在她面前假惺惺的著急。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忍受著胃里和身體上傳來的痛意,郁縴縴伸出手冷冷的推開他,掙扎著一步一步的朝著馬路中央走去。
喬曄寒見狀,心中一慌,急促的將她拉回來,瞪著她吼道︰「郁縴縴,你想死是不是。」
「是,我是想死……」郁縴縴冷冷的瞪著他,嘶聲吼道,「與其被你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折磨死,倒不如我自己被車撞死。」
「你說我是變/態?你說我折磨你?」喬曄寒緊緊的盯著她,陰沉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受傷,「郁縴縴,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徐宇辰糾纏不清,我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折磨你,你自己做錯了事,你還怪我折磨你……」
「我做錯什麼了……」郁縴縴猛的推開他,眼淚驟然噴涌而出,瞪著他大聲的質問,「我郁縴縴到底做錯什麼了,從小時候開始,你就處處針對我,我對你喬曄寒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悲戚的嘶吼一聲,郁縴縴瘦弱的身子瞬間軟了下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喬曄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猛地一痛。
急忙將她抱起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緊閉著的眼楮,喬曄寒的心頓時慌到了極點。
附到她的耳畔,喬曄寒焦急的吼道︰「郁縴縴,你快醒醒,郁縴縴……」
然而回答他的卻只是一片靜默。她就那樣緊緊的閉著眼楮,仿佛永遠都不願意睜開一般。
徐宇辰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沖過去的沖動,當看到那輛疾馳而去的法拉利時,他的心才緩緩的平靜下來。然而心里涌動的卻全都是對她的擔憂,那個男人到底會怎樣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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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寒,你怎麼又虐待人家了。」
替郁縴縴檢查完身體,方應軒看向坐在一旁盯著郁縴縴沉默不語的男人,幽幽的笑道。
見他毫不理會自己的樣子,方應軒又笑道︰「喬大公子,這個女人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居然一天都不給她東西吃。」
「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麼?」喬曄寒一愣,沉聲開口。
見眼前的男人終于有了一絲反應,方應軒邪邪的笑道︰「是呢,本來就已經脆弱不堪的胃,如今這樣一折騰,恐怕又癌化的可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