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潮嚓啦嚓啦走過去,淡淡道︰「今天還要干嗎?」
「不干了,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陪我下棋吧。」
「下棋?那里有一位,我可不行。」雁潮忙回頭指著小橋。
「小橋的棋路太過謹慎,走一步要想三招,太沒有意思。」
听七絕這樣說,雁潮忽然想起剛才說小橋腸子彎彎兒多的事兒,噗嗤樂出聲兒來。
「小柒想到什麼這麼開心,可說來同樂?」
雁潮趴在七絕耳朵邊兒上,把剛才的話說給他听,不時還看看小橋,黑眼楮里像摻上了寶石粉,爍爍閃閃。
七絕很是喜歡他這副精靈樣子,趁他得意忘形之際手指順著他臉的輪廓摩挲,眉毛,眼楮,鼻子,最後落在柔軟的薄唇上。
雁潮後知後覺的發現唇上的手指,心中一悸,竟然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七絕的眼眸一黯,手指肉眼難以覺察的抖動一下,然後輕輕在雁潮耳邊說道︰「你這是在邀請我干你嗎?」
「操,瘋了。」雁潮慌的跳起來後退幾步,臉上的紅色媲美那樹紅花「下棋,下棋。」
榧木棋盤擺定,雁潮抓了一把黑子在手,但覺觸手涼滑甚是舒適,便捻了一顆又是掂量又是放在一只眼楮上往里看,七絕在一旁看著笑︰「小柒,不用看了,那個不好吃。」
「這什麼做的呀,感覺好貴。」
「那是上等瑪瑙做成,也不算貴,一刻大概也就值個幾千兩銀子。」
「幾千兩?」雁潮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接著在心里默默計算這一共三百六十一子那得多少錢?
「王,你很有錢嗎?」雁潮向前探身,看了看四周低低的說。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比天池山下的周家村那個黑豬員外怎樣?他家可是牛女乃洗澡,魚翅漱口的。」
「黑豬員外?」七絕擰著好看的眉,似乎不得其解,「你喜歡,也可以用牛女乃洗澡魚翅漱口的。」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說說。」雁潮手一揮裝作很是見過世面的樣子,饒是七絕也不在意這些,兩個沒有錢財觀念的人轉眼就把這茬兒忘掉了,要是雁潮知道剛才喝了小橋一杯茶就喝掉了一池子牛女乃的錢,又會怎麼樣?
七絕的棋技已到國手境界,而雁潮只能算是入門,而且這樣的臭棋簍子偏偏還不專心,一會兒看看蝴蝶一會兒追追小鳥兒不時還在草叢里擼兩把,有時七絕叫他,他就心不在焉的推一下棋子,沒有路子沒有章法偏偏就叫這七絕入了魔,往往一子琢磨半天方落下,雁潮樂了,還說小橋,你不也一樣,便秘呀。
待一個翠色的青草蟈蟈編起來,七絕一推盤,「你輸了。」
雁潮大樂︰「我都早熟了,還輸了,根本就跟你胡下,你段數太高我們不一個級別,玩不了的。」
話語剛落七絕嘩啦啦掀翻了棋盤,幾千兩一個的棋子兒不少骨碌碌滾進湖里。雁潮疼的心肝兒都顫了,這個敗家玩意兒,幾千兩一個的東西就瞎扔,真是不知道鋤禾日當午,心里碎碎念著,一面到處追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