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絆道︰「我也不希望,那段傷心事本來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希望再有人來翻開。」
「可是小橋已經翻開了,大家誰也沒有忘記過這段過去,絆絆你就給我講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瀾清講的和小橋不一樣,我已經不希望再當誰的刀,如果我真是雁孤鴻的兒子,那麼我更有權利知道。」
「知道又怎樣?你還要替誰報仇不成?當年的事情錯綜復雜,很難說誰對誰錯,就不要再提了。」
「絆絆,你喜歡小柒對不對?」雁潮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絆絆的臉孔一下子變得雪白,甚至連嘴唇上的殷紅也褪了顏色,「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老花他們以為你喜歡小橋,但是我認為你喜歡的一直是小柒。」
「雁潮沒有說錯,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柒哥,但是你不承認,我也不點破,其實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可是誰都沒有說。」老花看絆絆的目光很溫柔,溫柔中帶著憐憫。
絆絆端起酒杯,就這雙剛才笑談之間制住夫妻二人的手竟捧不住小小的一杯酒,大半潑灑在黑衣上,那黑衣本是用極光滑的緞子做成,不宜吸水,滾成珠子從他高聳的酥胸一直往下滑。
「你們說對了,我是一直喜歡柒哥,甚至為了救他不惜服下這**散,變得男不男女不女,可是有什麼用呢,柒哥那性子,我不說他可以一直讓我在他身邊,我若說了他定當避我如蛇蠍,為了不步雁孤鴻的後塵,我一直忍著,甚至假意喜歡小橋,反正小橋不會戳穿我,他喜歡雁孤鴻也不過是空相思一場,我們兩個失意人偶爾相互安慰,倒也不錯.」
「當年小柒就是因為雁孤鴻坐上了教主的位子才恨他的嗎?」
「小王八蛋,套我話呢,其實都到了這個份上說了也無妨。當年雁孤鴻是教里的左護法,武功高強處事妥當頗得老教主賞識,老教主把只有八歲的小柒交給他管教。小柒早年失母,老教主管教又嚴厲,造成他自負孤傲乖張的個性,雁孤鴻為了改正他的脾氣,或從教里或從外面弄來了四個孩子和他一起學習文韜武略詩詞歌賦奇門遁甲。」
「這就是你們魔教五公子?」
「嗯,當年老花最小,就知道貪吃,經常惹柒哥不高興,其實柒哥這人不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世人往往給他的冷臉嚇壞了,卻不知他有一番好意了。而且柒哥從小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小小年紀就已經絕代傾城,很多人往往看他先注意他的色而忽視了他的能力,可能柒哥厭惡雁孤鴻的原因就是認為他痴迷自己的美貌吧。」
「就因為這樣兩個人就結下了深仇大恨?」
「好像是有原因的,柒哥有許多怪癖,大概有一次他偷偷看了雁孤鴻自己用手指消乏,成年男子這樣本無什麼好奇怪的,好死不死雁孤鴻嘴里喊著柒哥的名字,從此怨恨就越結越深了。雁孤鴻的愛其實有很多偏頗的地方,他當年要愛柒哥就不該做教主不該娶他姐姐,他以為拼死把大好的武林天下捧到柒哥面前他就會高興,就會感激他愛他,可他忘了柒哥那樣驕傲的人怎麼又會甘心食嗟來之食,一步錯,步步錯,這條路子他們走扭了,走亂了,很多人就跟著他們成為了這場王者爭斗的犧牲品,說柒哥害死雁孤鴻,小橋有失偏頗,他愛雁孤鴻所以把一切罪孽全推到柒哥身上,他們兩個人都有錯。」
「那六櫻夫人呢?那瀾清呢?又是怎麼回事?」
絆絆喝干了一杯酒,大大的眼楮掛著紅絲,似有醉意,「他們,他們只是雁孤鴻和柒哥這場以愛為名義的角力的犧牲者,如果六櫻真是你母親,雁潮,請原諒我對她的不敬,她實在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其實一開始柒哥能上雁孤鴻的床本來就是她設計的,她恨自己的丈夫更恨自己的弟弟,她想得到的是教主之尊。」
「啊。」雁潮驚叫,就算自己再對母親沒有感覺,可自己畢竟是從她的血肉里萌生的,被人這樣說,可真是不舒服呀。
「雁潮你不用多想,江湖紛爭本就這樣,六櫻個性強悍比七哥更過往而不及,不過她很會偽裝,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的母親是正式,而柒哥是庶出。她恨老教主寵愛柒哥的母親,寵愛柒哥,她覺得應該由她來繼承教主的位子。她以為依柒哥的個性發現自己被雁孤鴻強暴定當誓死殺了雁孤鴻,她甚至不惜拿月復中胎兒來設計他們兩個人的反目,結果弄巧成拙摔下山崖。至于瀾清,雁潮你確定還要听下去嗎?他們都是你最親的人,也許我說的和你以往知道的不一樣,但你肯定不舒服。」
雁潮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慘白,卻又固執的點頭︰「絆絆,你說吧,我自己會判斷。」
「嗯,瀾清是柒哥為了報復雁孤鴻抓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引來中原武林圍攻我們,那時六櫻夫人的計策已經在啟動,她給瀾清喂食了夜合歡這種婬藥,並把他送到了雁孤鴻的床上,雁孤鴻以為是柒哥送來的,一賭氣就要了瀾清,以後夜夜笙歌,那瀾清也是有心計的主兒,不知怎麼就騙的雁孤鴻的信任,學去了優缽功的入門心法,最後給送回了無為觀。後來雁孤鴻扮成尹鳳書和柒哥琴瑟和鳴,雁孤鴻安排計謀讓人易容成自己的樣子,然後自己扮成的尹鳳書將其殺死,從此便可和柒哥雙宿放飛,可是易容成自己的人反將自己刺傷,瀾清領著中原武林十八派的人破了教里的機關,雁孤鴻和中原武林的人同歸于盡,所以算害死雁孤鴻的瀾清應是第一份。」
「是這樣嗎?瀾清真是這樣嗎?他口口聲聲說要替自己報仇反而卻成了自己的仇人?自己真的就只是他苦苦尋覓用來報仇的工具嗎?可是這十年的養育之恩又怎麼算?那六櫻真是那麼歹毒的女人嗎?自己真的就是這樣女人身上掉下的肉嗎?骨子里就留著這樣卑鄙骯髒的血,那這樣算來到底是小柒欠自己多些還是自己欠小柒多些?」
老花見雁潮臉上青紅不定,隱隱有入魔之意,忙道︰「雁潮不要想了,想多了也沒有用,他們的恩怨是他們的,你何苦用他們犯下的錯誤懲罰不相干的自己,听老花的,想怎樣就怎樣做,來,我們喝酒。」
「說的豪氣萬千,可到自己身上不就軟了,那個月溯你搞了這麼多年,搞定了嗎?」絆絆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老花說的對,想多了也沒用,就給自己找不痛快,有白雲邊這樣的好酒,又有絆絆這樣的絕色,人生真是精彩,當浮一大白。」
三個男人暫時忘卻了痛苦,推杯換盞起來,此時月影西移,暗香浮動,一切當真平和靜美到無法形容,這是這樣的時光靜好又能維持多久?
第二日,當綠綺來找絆絆,縱然是她身居妓館見多識廣也為眼前的詭異狀況著了慌。
只見桌上杯盤狼藉,七八個酒壺東倒西歪,空氣里彌漫著酸甜的酒氣。
三個男人,不,兩個半男人還有半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衣冠不整,手腳身體堆疊在一起。花一霄外衫皆無,只著一條褻褲,男人早上的生理反應在他的胯下高高頂起,正擦著雁潮插在他腿間的大腿,而絆絆只著水紅抹胸,黑發凌亂散落胸前,花一霄臉靠在他的酥胸上,深深的溝壑里還汪著一灘口水。
綠綺手里的銅盆砰然落地,盆里清水潑散大半,隨著她一聲尖叫,絆絆倒是先醒了,他揉揉眼楮啞聲道︰「綠綺你一大早兒鬼叫什麼,就是交床也不用這麼大聲兒呀。」
「不,不是,公子,你們這是一起睡了?」綠綺縮肩彎腰,眼楮和嘴都張的大大的。
「是呀,有什麼大驚小…….狗屎花一霄,你把哈喇子流老娘哪里了,你這個王八羔子,惡心死老娘了。」絆絆胡亂抓起一件東西擦著胸口的口水,卻覺得一股酸臭味道直沖鼻子,一看不是是誰的臭襪子,登時火冒三丈,秀眉一擰,臭襪子噎在老花嘴里,然後飛起一腳就把他踢下了床。
老花不知在夢里吃什麼,臭襪子塞嘴里他有滋有味的直吧唧,卻不想一下子就騰雲駕霧然後實落落的著地,他從疼痛中醒來, 的站起來,手模著後腦勺大喊「吾,吾,吾。」
絆絆看他愣頭愣腦的樣子早笑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此時雁潮也醒了,他看著老花嘴里喊著襪子,光著膀子,胯下支著帳篷嗚嗚叫,雁潮捧著沉重的腦袋道︰「老花,你含著我的襪子干什麼?」
「嗯?」老花眼瞪得像銅鈴,一手拔出了嘴里的那團東西,只見是一只分不出顏色的,底下還結塊兒搓泥兒的臭襪子,老花火竄上腦袋,他惱聲問道︰「誰,誰干的,雁潮,是不是你?」
「是我,你可不能冤枉雁潮小寶貝。」說著絆絆把雁潮摟在懷里,咬著耳朵說︰「你看這個王八蛋,大早上就出火,我們八光了他扔大街上可好?」
「好,只是,絆絆,你頂著我了。」
作者有話說︰有人想大叔了,我也想,想的要命,可是還得有兩章才能把他放出來,到時候請自備紙巾呀。話說我可是超喜歡絆絆的,這個人不男不女,不攻不受,咳咳,具有某個人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