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子珂不欠你的,你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才覺得心安?她死了,你才覺得好過嗎?」莫楠憤恨地瞪著席耀司,那一巴掌打下去還解除不了她心頭的恨,她真的替子珂叫屈。
猛然間,甩手又往席耀司的俊臉打去,這一下沒打著,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看你是莫北的女人,我不想跟你計較,但是,你別得寸進尺。」
他冷冷地說,俊臉黑沉,唯有那醒目紅腫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秦子珂發生這樣的意外,他也會心痛,也會難受,可是,他還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放肆。即便是他錯了,那也不是她來教訓他,該來向他討債的人是秦子珂,也只有她能在他面前放肆。
「王*八蛋,就算是打死你也不為過。倘若子珂醒不過來,我一定會跟你沒完沒了。」莫楠的黛眉挑得很高,兩腮氣鼓鼓的,她惱怒地甩開席耀司的手,就連他這樣踫她,她都覺得髒,他一點也配不上完美善良的子珂。
「子珂一定會醒過來的,我決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我的。」席耀司說得很堅定,他絲毫不敢往壞處想,他真的怕……
就算子珂不死那又能怎樣,她活著還不是被他狠狠地折磨。她已經夠痛苦,夠慘的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再絕情地傷害她。
莫楠透過玻璃窗凝視著蒼白、奄奄一息的秦子珂,她的心好痛,微蹙的黛眉、微眯的水眸,無一不是流露出憐惜和憫愛。
就這樣愣看著,她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無論如何,她都要救活子珂,讓她過著平靜的生活。
幽怨的眼神冷冷地瞪著席耀司,驀地,莫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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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住院部大樓,隨即,莫楠撥了一串極是熟悉的號碼。
「你在哪里?我要馬上見你。」她的聲音冷沉,而且有點急。
「我還在院長辦公室,你可以過來找我。」剛才,他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她急忙往CTU監察部走去,本想叫住她的,她走得太急了,應該是沒注意他也在附近。
「行,我馬上過去。」莫楠掛了電話,立即往院長辦公室走去。她的步伐好快,好急,高跟鞋的噠噠聲音在寧靜的醫院里很是清脆響亮。
「這麼晚了,你找我還有事嗎?」莫北深深凝視莫楠的目光綿遠又溫存,自平安夜之後,他有幾個月沒見到她了。
她一直躲在G市,雖然他可以從莫遠洋的口中听聞一些她的近況,可是,很久見不到她,他真的很想她,發了瘋的想念。
「不瞞你說,在回來之前,我已經把子珂的事告訴楚雲了,也和他商量過,我們一致認定要把她送去美國治療。你也清楚席耀司是怎麼對她的,即便她能活了下來,她會過得好嗎?有誰能保證她以後都不受到傷害。」
「你想怎樣?找我幫忙?我能幫你什麼?」莫北饒富興味地望著莫楠。
「你是院長,讓你弄個死亡證明很容易,況且我們要避過林穆的犀利眼楮。你別忘了,這也是你欠秦子珂的,席耀司當年是怎麼利用她的,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知道。」莫楠幽怨地瞪著他,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埋怨和責怪。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莫北的表情很認真。
「什麼條件?」莫楠的心一怔,水瀲美眸直直望進他的眸底。
「我可以幫你安全把秦子珂送到美國,騙過林穆,騙過席耀司,騙過所有的人。唯一的條件就是,我要你回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莫北緩緩地走到莫楠身邊,驀地,他的手一摟她的縴腰,讓她與他緊緊相貼。
他眯起深遂的眼眸,精銳的眼神定定望著她的臉,將她的所有表情全部收入眼瞼。
莫楠的黛眉正緊緊靠攏,水瀲的美眸沒有離開過莫北狂妄的俊臉,她扯了扯嘴角,一絲澀澀的苦笑在唇邊蕩開,一絲痛楚也在心里蔓延開來。
「你不介意我和別的男人睡過嗎?」她的苦笑帶著嘲諷,他先是逼她離開司徒淼,現在又威脅她回到他身邊,真用心良苦啊,他也真會算計她。
每一次,她都沒有退路。
她的話真戳中他的痛處,瞬間,痛苦的情緒如狂潮一般襲向他的心房。「知道嗎,我很想弄死你?」
看著莫北臉上的那抹認真,莫楠的笑意更濃了,「你不也和別的女人睡過,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該死的扯平,每一次讓他去踫江又琳,簡直就是在折磨他自己一般,即便是不得已的義務,他都難受死了,根本沒有一絲歡愉。
「你不用刺激我,我給時間你考慮,慢慢想清楚,我不急。」說著,莫北松開了摟在莫楠腰際的手,緩緩地,他走回位置坐下,他從煙盒里挑了根煙,點燃後抽了起來。
他不是會犯煙癮的那種人,煩悶的時候也會抽一兩支,漸漸地,他也會多抽幾根。
「不用想了,我答應你,子珂的事,你馬上給我去辦,一分鐘也不能延誤。」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反悔?」
「我莫楠說到做得到,沒有把握的事,你也不會做的。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如你的願。」兜兜轉轉,他們又回到了原點,莫楠的嘴角牽起一抹澀澀的苦笑。
「你也很有把握吃定我,還是你們已經想好了接應,就等我點頭而已?」莫北的精銳視線深鎖住莫楠。
「你知道的,你是院長,我們這麼大的動作一定會驚動你的,也事必經過你,我現在的確只是知會你一聲而已。準備事項,我和楚雲已經做好了,就等你幫我們把秦子珂從醫院弄出來。你說的話,席耀司會信的,好過別的醫生苦口婆心地說。」莫楠實話實說了,沒有一絲隱瞞。
原來,她早已經算計好了,包括他在內。莫北的嘴角扯了扯,一絲苦楚在心里蔓延開來。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二十四小時之內,醫生我們都備好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有點冒險,不過,這二十四小時之內的確是好辦事的時間。
「好,我答應你,也請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莫楠的唇瓣動了動,她沒有再反駁。既然逃不開,她只能認命了,為了子珂,她覺得值了。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她立即把好消息通知正在準備一切事項的楚雲,最遲明天,子珂一定能離開港城,走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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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耀司在醫院整整守了一夜,他一直站在CTU監察室的玻璃窗,他在那里一直凝望著秦子珂,心里祈禱著她能度過保命的二十四小時。
只要她能醒過來,他一定會冷靜對待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不會再逼她了。
就算他傷得不重,就這麼不眠不休地一直呆著,再強的身體也會垮掉的。在CTU監察部,他不慎暈倒了,陪他一直呆著的南宮烈也陪他去了病房打點一切。
在他們走後不久,秦子珂傳出了危急的訊號,在醫生的一系列緊急搶救之下,宣告了搶救無效死亡的訊息。
莫北一直呆在席耀司的病房,他在等他醒過來。南宮烈听聞秦子珂的死訊之後,立即跑去看究竟了,對于這事,他一刻也不敢含糊。
他親眼看到蓋上白布的秦子珂,的確,他看到心電圖已經跳停了,他也看到了一切死亡證明。
她還是熬不過艱難的二十四小時,倘若司哥醒了,知道她的死訊,他一定會傷心欲絕吧。
愣愣地,心情極是沉重的南宮烈在確定完一切手續之後,他親眼看到護士把秦子珂推進了太平間,就連林穆也來做相關確認手續了。
回到病房的他和莫北一直沉默著,他們都在等席耀司醒過來。
一直掛念著秦子珂的席耀司還是突然驚醒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秦子珂的情況。南宮烈抿緊唇瓣,他的神色凝重,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真的怕司哥會承受不住這個沉痛的消息。
看著南宮烈的神色,席耀司的眸色突變,一絲不祥的預感也陡然從心里升起,那也是他最不肯面對的事實,可是,還是無情地來了。
「阿司,抱歉,醫生已經盡力了,秦子珂終究還是熬不過二十四小時,在你暈倒後不久,她便去了。她走得很安祥,沒有一絲痛苦,南宮已經去查證過了,林穆也來確認過死亡訊息了,請你節哀。」見慣生死的莫北緩緩開口了,他的口吻帶著悲痛的惋惜。
聞言,席耀司的心猛烈地擰痛,頓時,他的臉色蒼白了很多,雙眸空洞無華彩,他整個人變得木然呆愣。秦子珂已經離開他的消息,他真的難以接受,這對他是一個很沉痛的打擊。
即便是恨她,怪她,他也沒想過要弄死她,那些都是他嘴上說的氣話而已。倘若不是自己心狠逼迫她,她一定不會死的,瞬間,席耀司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
「現在,她在哪里?」他的嗓音低沉,透著濃濃的哀傷,他的眉宇間擰成一團,仿佛打了個結,怎麼解都解不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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