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撇了撇嘴,他眯起深遂的眸望了一眼席耀司,而後,他穿起放在一旁的、特意為他準備的裝備。他有預感,他已經知道秦子珂的存在了。
席耀司的雙眸深不見底,黑沉著一張俊臉,眉梢盡顯他的憤怒。他問過他,有沒有騙他,真的,他的好朋友對他說謊了。他也說過,哪天知道他騙他了,他決不會放過他的,就連兄弟也沒有情面可講。
一定錯不了,他深信那個人就是秦子珂,他的感覺很強烈。
「老規矩,打泰拳。」帶著憤怒的語氣從牙齒縫間逸出,席耀司的眸底波濤洶涌。
莫北一站上拳擊台,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席耀司雙眼憤惱地瞪著他,那眼光帶著濃濃的殺氣,他就像一頭被激怒般的獅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兩人互相凝視間,席耀司前後移動了幾步,冷不防的,他快狠準地朝莫北揮拳。這一拳夾著太多的辛酸了,他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臉上。
「他瑪的,你竟然敢騙我,秦子珂還沒死,對不對?」枉他那麼信任他,害他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地過了一年多的痛苦日子,他真的不能饒了他。
硬生生挨了一拳,挺痛的,可見,席耀司真用了力道,他是認真的打。莫北氣憤地撇撇嘴,他也惱火,狠狠地逼過去反擊。
「去你瑪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死秦子珂嗎?她死了,你才會覺得心痛嗎?才會知道難過嗎?莫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是應該站在她那邊的。你不懂珍惜她,你能怪誰,怨誰啊?」
「他瑪的,我越看你越覺你特麼的不順眼,今天,我揍死你不可。」瑪的,他為了他的女人竟然把他瞞得死死的,遏不可制的怒火直沖上席耀司的頭頂,燃燒著他的理智。
一直以來,他對秦子珂的感情都是非常的壓抑,他已經夠過得痛苦了,他還幫著女人對付他,他能不發怒嗎?揍死他都不為過。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扭打在一起,這哪是在打泰拳呀,打架的成分比較多。
「誰說我不會珍惜秦子珂,你們哪只眼楮看清楚了我不愛她,誰說呢?」席耀司心里的氣真的難以平息,他質疑他對秦子珂的感情,他更加激動、失控了。
他想愛卻不能大膽愛,他已經夠憋屈了,夠郁悶的了,偏偏所有人,所有的事都跟他過不去似的,要他怎麼辦?要把他逼瘋嗎?
微微皺起眉頭,席耀司的大手揚得高高的,凶猛地砸在莫北的左下齶,瞬間,他倒在地上。「王*八蛋,你給我起來,我還沒打夠,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你。倘若不是你從中幫忙,莫楠有那個本事把秦子珂偷走嗎?你也知道楚雲也參與了吧,嗯?」
席耀司的陰郁眼神有些猩紅,他的英挺劍眉也有些猙獰,他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倒地不起的莫北。
說真的,他真不是他的對手,畢竟他是打過拳擊的人,有過金腰帶的。
倒在地上的莫北撇了撇嘴,驀地,他吐出一顆被席耀司打掉的大牙,還帶著血呢。而且,他的嘴里也溢滿了血腥味。
「混蛋,你瘋了?」伸手擦了擦嘴角,莫北的手背上都沾染了血跡。
「是呀,我真的瘋了,被你們給逼瘋了。」莫名其妙的,席耀司也躺在莫北的身邊,他有點自言自語地自嘲著。
兩個男人都打得滿頭大汗,他們的背脊都濕了。席耀司扯下拳套,把它們都扔到了拳擊台。
雖然他心里有火,他還是不能把莫北打死,他要留著這條命把秦子珂留在身邊,他欠她的,會用盡他的生命去還的。
「噗!」莫北冷哼出聲,他的牙肉挺痛的,也流了不少血,那個混蛋也不象征性問一聲。
席耀司伸手捂住臉,驀地,他的手機響了,他馬上爬起身去接听,是南宮烈的來電。
「司哥,查到了,那個地方是市郊的花田村,那個視*頻是一位去那里的幼稚園做義工的青年拍的,真有那個與秦子珂很相像的活人。」
一邊听著電話,席耀司一邊抓起他的衣物,急忙地往座駕跑去,莫北的傷要不要緊,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問他了。反正,他是醫生,他懂得自己處理的。
那個人不是別人,他很肯定她就是活生生的秦子珂,他的感覺不會錯的。
莫北坐起身,望著席耀司那猴急的模樣,他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沒有質疑他對秦子珂的感情,倒是希望他能用心去面對。
過去的一頁不要再翻了,翻落了灰塵會迷了雙眼,跟著心里的感覺走才是王道。
捂著吃痛的下齶,他也抓起自己的衣物往座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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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莫北偶遇了莫楠,她看著他鼻青臉腫,而且身上還有血跡。慢慢地,她的黛眉蹙了起來。
「哎,你這是干嘛了?」即便不願意承認,她還是會心疼的。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會心疼嗎?」莫北眯起深遂的眼眸,愣愣地望著她說。
莫楠抿了抿唇瓣,微微地,她垂下眼瞼,貝齒不自覺地咬著下唇。
「不算嚴重,只是被席耀司打掉一顆大牙而已,流了點血。他已經知道秦子珂還沒死,也查到了她在哪里。」
突地,莫楠睜大眼楮,水瀲的美眸一閃,隨即她掏出手機準備要打電話。
「不用打了,估計他現在已經到了花田村了。他有那個心要找到秦子珂,即便是把整個港城翻遍了,他會找不到她嗎?他們的事,你還是少理吧,特別是感情,輪不到我們外人插手的。也不用通知楚雲了,他拿席耀司沒辦法的,現在,誰都阻止不了他要見秦子珂的心。」
莫北的感嘆有點自嘲,深望莫楠一眼後,他走開了。她只知道要關心她的好朋友,他傷得怎麼樣了,她也不過問一下。
那種被忽視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你去哪里?」莫楠望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隨意問了一聲。
「我能去哪里啊,到牙科處理一下傷口唄。」莫北沒有回過頭,但他的語氣直泛酸味,還帶著點幽怨的意味。
「我陪你去吧,等一下,再拿點消腫的藥水來擦擦吧。」莫楠追了上去,柔細的嗓音從齒縫間逸出,雖然有點含糊不清,莫北卻听得清清楚楚。
讓她說點好听的話都有這麼難為情,算了,他已經知足了,心里有一絲竊喜。
「不用擦了,過幾天就好了。」閃動的眼楮瞟著莫楠,莫北的嘴角微微上揚。
「當然要擦了,讓醫院里的醫生知道院長去打架了,還是負傷回來的,影響多不好呀。再說了,席耀司打你也是因為我,我總不能置之不理的。」對,就是這樣,這個理由富麗堂皇,澀澀地,莫楠抿了抿唇瓣。
唇角一揚,莫北的唇邊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他沒有再反駁了,和莫楠一起往五官科走去。
而他們的身後站著氣得咬牙切齒的伍佩珍,看他們融洽的一幕,她真的惱火。
本來,她是要來勸自己的兒子回家的,勸他和江又琳和好的,見了他們溫馨的一幕後,她的意願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心里憋著一肚子怨念,伍佩珍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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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秦子珂在市郊的花田村後,席耀司立馬趕過去。那里是港城的花卉基地,種植著各種花草,那空氣真的很好,就連身在其中,鼻息間也會聞到淡雅的花香。
望著那片無際的花田,席耀司眯起深邃的眼眸。
他到了花田幼稚園,被那里的保安攔了下來,不讓他進去。他只能站在外面愣愣地、失神地望著園里的一切景致,希冀能看到那抹糾纏在他夢寐里的身影。
他定定站在門口,貪婪的眼楮一眨不眨地透過鐵制的欄桿緊盯著園里,良久,他看到了一群孩子在老師的帶領下出來了,在園里自由活動。
他看清楚了,在後面緊跟著孩子的那位老師像極了秦子珂。不,她就是秦子珂,他十分確定。
這一次,他沒有眼花,真的親眼看到她了,就像他第一次看到的她那樣純淨。無邪、清透的靈秀星眸,蟄疼了他的心。
不管她是姓感嫵媚,還是清秀的模樣,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深刻在他的腦海里了,烙了印的。
他眯起眸,凝視她的目光極是溫柔,綿遠又溫存。他憂郁的眼神還透著淡淡的哀傷,濃濃的渴望。悄然地動了動手,他真的想走近她,輕撫她的臉。
那是他的子珂,她還沒死,他心里難掩住一顆快要崩出來的雀躍的心。他的目光就那樣定格在她的身上,緊追不放,而且,那炙熱的視線他也舍不得收回來,
瞧著她的眼神除了渴望之後,還有貪婪,他用力呼吸,他聞到了她熟悉的氣息了。有她的存在,他的呼吸也不再覺得疼痛了,他心也活了過來。
不遠處,有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歪著頭望著他,他發現這位站在門外的叔叔正愣愣地盯著他的漂亮老師瞧。
驀地,他走到秦子珂的身旁,小聲地說︰「亮亮老師,你看,那邊有位叔叔看著你呢,他好像看了好久了。」
這個發現,小男孩挺自豪地告訴秦子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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