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飛滿臉怒容地盯著姑蘇流雲,臉上肌肉在抽動︰「堂堂逍遙門門主,就只會用這樣不堪的手段嗎?」
姑蘇流雲毫不在乎地笑著︰「只要能達到本座的目的,倒是是什麼手段,又有什麼關系?」
「再說了,你們大翰國皇室,難道就很高尚嗎?」
「若是阿婉醒著,估計都會唾棄皇室里面的陰私吧,實在太不堪入目了。(听說在八零書屋看書的菇涼們,都能穿越了!)」
「本座的這麼點兒小手段,在皇室來說,其實……已經非常……溫柔了。」
白祁飛冷著臉盯著依舊溫柔笑著的姑蘇流雲,這個人似乎不論何時,臉上一直都帶著這樣的笑容。
看似溫柔親近,像是最好的兄長一般,可是誰又知道,他每說的一個字,眨眼間就是現實。
能夠毀掉的,會是整個朝堂。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半響,白祁飛才問出這樣的話。
姑蘇流雲听著,輕輕笑了笑,收回扣住白祁飛脖子的手︰「本座的目的是什麼?」
「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從十三年前,你以安撫大翰國後宮的名義,成為大翰國國師起,這麼些年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太子殿下覺得是什麼呢?」
白祁飛冷冷道︰「十三年引而不發,卻還是流雲書院的院長流雲。♀流雲書院的,網羅天下學子。逍遙門,網羅天下殺手。」
「文韜武略,文臣武將,門主都在涉及,甚至就是大宛國,也有門主的爪牙……」
「既然太子殿下明白,又何必多此一問?」
姑蘇流雲抬眸看向白祁飛,宛如黑瞿石一般的眸子中,閃耀著睿智的光芒,卻依舊,溫柔似水。
「大翰國、清流國、大宛國、上梁國,還有那神秘莫測的浮島國……」
一一細數,姑蘇流雲像是說著天氣一般說著驚悚的語言︰「元大陸就這麼一個,難道太子殿下不覺得,其實用不了這麼多的帝王嗎?」
白祁飛聞言,面色一怔。
「你果然是在窺視著整個天下!」
姑蘇流雲笑了,笑得毫不心虛,甚至格外溫和︰「是啊,不然本座為何這麼多年,一直隱忍不發呢?」
「十三年前本座年紀還太小,恰好大翰國給了本座這麼一個好機會,本座自然就來了。♀」
「什麼大翰國給你了好機會,明明就是你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想著十三年前大翰國後宮一件接一件的命案,白祁飛臉上盡是怒容。
姑蘇流雲听著,輕輕笑了笑,看白祁飛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到底還是大翰國的太子殿下,總算聰明了一回,知道舉一反三了。」
果真是他!
當年大翰國後宮,妃嬪一個接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死亡,真的是因為姑蘇流雲在背後動的手腳。
可是……父皇怎麼可能半點兒都察覺不到,甚至還將姑蘇流雲招入皇宮?
像是猜到了白祁飛的心思一般,姑蘇流雲笑著道︰「你父皇自然知道是本座的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不然,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到五華山親自將本座接到郾城?」
「將最危險的敵人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你父皇的手段,很高明!」
「而且知道,他親自前往五華山,本座自然不會拒絕!畢竟是一國之君親自前往,若是本座連這個面子都不給,那麼逍遙門在元大陸,可就比較危險了。」
白祁飛何嘗不明白姑蘇流雲的話,若是姑蘇流雲不隨著父皇到郾城,那麼大翰國內會傳出消息,說逍遙門掌門孤高自傲,目中無人……
甚至,可以說的更加難听,加上逍遙門一向隱秘,想要得到其勢力相幫的,元大陸各國皇室,都希望。
如果連大翰國的皇室親自前去還踫壁,又有哪國皇室,不忌憚著逍遙門?
久負盛名,加上元大陸各國皇室對逍遙門本就忌憚,若是再弄出一些流言蜚語,逍遙門就是眾矢之的。
一國帝王攻擊尚且不可怕,若是元大陸各國帝王同仇敵愾,逍遙門自然就危險了。
「所以你看,本座在明光殿一待,就是十三年。」
「多無趣的日子,好在當年還有小阿婉,是不是弄出些小動靜,倒是非常可愛,本座瞧著,喜歡的緊。」
「所以,將本座最珍貴的萬蠱之王點楮,送給了阿婉!」
「你志在天下,阿婉只是一個小女子,當年還只是個孩子,你為什麼要將阿婉拉進來?」
提到蘇婉,白祁飛的聲音不由變大。
姑蘇流雲卻波瀾不驚,笑容淺淺從嘴角溢出︰「一個人一直那麼待著,其實很無聊的。」
「阿婉就像是一只小野貓,看似溫順乖巧,可是渾身都是厲刺。這麼有趣的玩具,本座怎麼舍得放過她?」
「再者,太子殿下,你敢說,沒有本座,阿婉就不會成為你們大翰國皇室爭斗的犧牲品嗎?」
「阿婉的身份,太子殿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句話,白祁飛幾乎是吼出來。
「阿婉就是阿婉,不是誰的玩具,更不會是皇室爭斗的犧牲品!」
說到這里,白祁飛的視線不由落到那邊床上尚未醒來的蘇婉身上,眼底神色,極其復雜。
姑蘇流雲瞧著,忍不住嗤聲笑著︰「太子殿下說這話,難道不覺得尤其虛偽嗎?」
「你父皇為何要冊封阿婉為鳳郡主,為何要讓她入住紫宸殿……蔓荷郡主為何會與阿婉爭執,榮親王府為何會被抄家滅門……這些,難道太子殿下需要本座來說嗎?」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當年阿婉不過是五歲的孩子,都看的格外明白,太子殿下,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白祁飛嘴角肌肉抽動著,可是什麼話都沒說。
眼神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如果可以,這會兒早已經將姑蘇流雲碎尸萬段!
「這一次,你父皇為何要你親自迎接阿婉……你心底也明白,是不是?」
殿內漆黑,空寂無聲。只有外面呼嘯吹拂著的寒風,攪動著樹葉,颯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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